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撈過銀子,放在嘴裡咬了一下的老闆很是奇怪,現在的有錢人都喜歡那麼玩了?
不過給了一兩銀子,反正白得的錢就是香。
提著荷花燈的裴珩像個陰暗無恥的小偷追隨著她早已遠去的腳步,哪怕什麼都不做,踩她走過的路,曬她曬過的月光也是一種奢侈。
回到謝府的宋嘉榮提著手上的花燈,揚起笑臉,「謝謝師兄,我今晚上過得很開心。」
「我也很開心,我更應該感謝師妹願意陪我出來,要不然我一個孤家寡人出去難免會讓人矚目。」立在月光下的謝玄衣噙著笑,如玉石溫潤。
這時,門房走了過來,手上高舉著一盞花燈,說,「宋小姐,門外有人送了一盞花燈給你。」
「給我?」宋嘉榮接過花燈後,才發現這盞花燈不正是她和師兄前面遇到的那一盞嗎?
連謎面上的迷題都寫在了紙的背面。
「你可知道送花燈的人是誰,那人還在嗎。」宋嘉榮心中隱約有了答案,又不是很確定。
更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送花燈給自己,送的還是如此特殊的一盞。
門房搖了搖頭,「那人沒說,只是讓我幫忙把花燈轉送給你,給了花燈後就走了。」
那人可是給了他足足三兩銀子要他絕對保密,況且他說得也沒錯,他確實沒有看清送花燈的人是誰。
送完花燈,失魂落魄,宛如一具行屍走肉的裴珩回到皇宮,那雙沉重的腳步不受控制的往宸極宮走去。
四年前她墜湖後,他心中膽怯又自責得不敢在踏進裡面半步,因為他怕她不願見他,也怕自己的到來會惹來她的不喜。
「陛下,您怎麼來了。」正要取下宮燈的水桃震驚道。
裴珩動了動干啞艱澀的嘴巴,「朕只是進來看看。」
水桃雖意外他的到來,也並未阻止。
他是天下之主,後宮的任意一處自然是他想來就來。
「她,之前過得好嗎。」他問。
「承蒙陛下關心,娘娘之前過得很好。」水桃回。
青提不似水桃那麼尊敬,更多的是發泄她心中的不滿,翻著白眼,「娘娘都走了不知多久,就算要裝深情,也應該早一點來。」
水桃急得忙用手捂住青提的嘴,急色起來,「你別說了。」
青提不爽地甩開水桃的手,眼神憤怒的加大音量,「我憑什麼不能說,要不是他,娘娘也不會死,娘娘當初就是心瞎眼盲,要不然怎麼會喜歡上他這種人。」
裴珩卻因為她一句話皺起眉頭,渾身像通過電一樣定在原地,渾身顫慄,「你說,她喜歡我。」
那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從外人,還是伺候過她的宮人口中說她喜歡過他,對他而言像是在沙漠中缺水流浪後的旅人遇到了一大片綠洲。
青提翻了個白眼,「我寧可娘娘從來沒有喜歡過你,要是這樣,娘娘就不會過得那麼苦。」
水桃嘆息了一聲,掀開垂下的白玉珠簾,「是真是假,陛下您隨我進來看了後就會明白。」
裴珩從不知道宸極宮裡還藏有那麼一方小天地,還是一方他從未踏足的地方,卻能明顯的感受到每一處都訴寫著少女情懷,感受著少女青澀又濃烈的愛意。
掛在牆上的畫作是她纏磨自己多時,說要學畫讓他畫下的,桌上的擺設,筆架的位置都和他殿內完全一致,連他教他寫順朱兒的紙都被她宛如珍寶的裱起來掛在牆上。
抽開畫缸里的畫,才發現一筆一畫皆是他。
或坐或立,手持書卷,眉眼溫潤。
是他,但又不是他,因為他從來沒有她筆下那麼美好。
為什麼他一直逃避來宸極殿,哪怕來了也沒有觀察殿內的布置,如果他能多留意一點,就能發現她對自己滿得幾乎溢出的愛意。
「這些…是真的嗎。」裴珩喉間湧上一口腥甜,眼前一陣發黑得連站都站不穩的踉蹌著往後退。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連糖屑都要偷來的人,意外發現自己擁有一座巨大的糖礦。
「如陛下所見的一致,娘娘曾深愛著陛下,只是陛下貴為天下之主,恐怕並不會在意娘娘的愛,或者對陛下來說,娘娘的愛對你來說只有噁心。娘娘已經走了,陛下不必再做出如此姿態。」水桃扯著嘴角,滿是自嘲。
她在為娘娘不值,也為娘娘感到可恨,恨娘娘為什麼要喜歡陛下。
心臟像被人用刀子慘忍的分成八瓣的裴珩微涼的指尖撫摸著她和自己寫在一起的名字,能感受到她寫下自己名字時歡呼雀躍的小心翼翼。
原來,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偷偷愛著她,她也曾那麼熱烈又誠枕的愛過自己。
可是那時的他,卻因為對她產生除了兄妹之外的其它感情而愧疚,自責,甚至先入為主的把她所做的一切都當成了為追逐權力而使出的手段。
他錯了,簡直是錯得離譜,天底下最蠢的人恐怕就是他!
「水桃姐,陛下,該不會是瘋了吧。」殿外的青提聽著他在裡頭又哭又笑,胳膊上都直直冒起冷汗。
她只是在口頭上罵罵而已,沒有想到他承受能力那麼弱,連一丁點兒話都聽不了。
第67章 爭吵
宋嘉榮還不知道, 在她最希望他能發現自己滿腔愛意時,他卻視若無睹,避之不及的秘密在她決定不在愛他後, 意外的攤在他眼中, 更甚是掀起一場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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