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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閃過殺意的裴珩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質問的口吻像刀子一樣鋒利,「你不是狸奴,你是誰,你來朕的寢宮做什麼。」
「狸奴去哪了!說,是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只要他有個風寒小病,哪怕是不小心磕到了,狸奴兒都會緊張得直掉眼淚,像條小尾巴一樣纏在他屁股後面趕都趕不走,夜裡還要賴著在他床邊打地鋪才行。
他現在病了,病得還那麼嚴重,狸奴不可能不來看他,只有一個解釋,是他們把狸奴給藏起來了。
裴珩想到這個可能,眼底的殺意濃得幾乎要化成實質,一字一頓,「說,你到底把狸奴藏到哪裡去了!」
脖子被掐得呼吸逐漸不暢的白若裳想要掰開他的手,心裡卻是一片冰冷,「妾身確實不是陛下心裡那個人,可是陛下你要知道,你心裡的那個人已經死了,現在陪在陛下您身邊的是我白若裳,不是宋嘉榮。」
「陛下,她不愛你,愛你的人是我白以卿,為什麼陛下你就能睜開眼看一下以卿,宋嘉榮她到底有什麼好的啊!」
甚至還為她取了狸奴這樣的小名!別人眼裡的狸奴代指貓兒,但她卻知道有著他取的名字又著更深層次的寓意。
狸奴,珍而愛之,願以萬金相聘。
「滾!你不是朕的狸奴,朕的狸奴也不允許你污衊!」像是被人直白的戳中心窩子的裴珩鬆開掐著她脖子的手,把人推倒在地,半壓的鳳眸中全是森冷的殺意。
一向待人疏離有禮的人爆發了那麼大的怒火,還是因為一個女人,就像是往白若裳的心裡扎針。
她不明白像宋嘉榮那種心腸歹毒,囂張跋扈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能迷得像陛下那麼優秀的一個男人是非不分!
殿內聽到聲音的宮人立馬趕過去,雖好奇發生了什麼,但也時刻謹記在宮裡頭想要活命,只有多做少聽少說。
站在一旁的白若裳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又青又白,隨即轉身走出去。
等她出來後,憫枝不放心的問道:「娘娘,先前裡面奴婢聽到裡面發生了不小的動靜,可是發生了什麼。」
「本宮讓你查的消息可有回信了。」白若裳一回想到她都甘願當那人的替身了,還不被接受,胸腔中像被人縱了一把熊熊燃燒的怒火。
「消息尚未傳回,不過到了傍晚應該就會傳回來了。」
第65章 七夕
很快, 裴珩病了的消息也傳到了岐黃班,謝玄衣很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神色變化。
他應當是唯一一個知道師妹同那人之間的過往的人,也擔心師妹會因為他病了而心生憐惜, 愧疚。
「師兄何故一直那麼看我, 可是我的臉上沾了什麼東西。」宋嘉榮說著,還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頰。
謝玄衣見她並沒有異常,那顆懸起的心才往回放,繼而轉了話題,「沒有,只不過是發現師妹戴的簪子很襯師妹。」
她在酈城的首飾只有一根在普通不過的木簪,來了上京後髮簪倒是多了幾支精緻又不失可愛的珍珠簪, 碎白玉簪, 還有小小一朵的迎春花簇成團的絨花簪。
戴著木簪的師妹已經美得令人移不開眼,何況是最近開始打扮,說是打扮,也不過是換了幾支新簪,裁了新衣。
「因為我想到我治病救人,又不耽誤我愛美, 還是說,師兄認為我這樣不美。」手指撫上髮簪的宋嘉榮抿著唇, 漾出一個清甜的笑容。
她被師父撿回來的三年裡, 她拼了命的學習醫術,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如她那麼大的女郎都會有一兩樣愛好, 打扮, 美食, 討論誰家少年郎生得好看, 可她都沒有,反倒是不分晝夜的把自己投身於忙碌中。
因為她一旦停下來,心裡就會產生某種罪惡感,認為像她這樣的人不配享受。
或許,她也要為自己考慮一下,或者說,學著多愛自己一點。
她喜歡一切漂亮的衣服,首飾,那她為什麼不能繼續喜歡?
學醫不耽誤她臭美,救病治人也不耽誤她愛美。
「師妹你能那麼想最好,人在愛世間萬物之前,都得要先學會愛自己,自己都不愛自己,又談何愛世人。」謝玄衣見她真的沒有因為他生病而產生多餘的情緒波動,難免鬆了一口氣。
稍不知宋嘉榮沒有什麼反應是因為知道,他生病了身邊多的是太醫照顧,也輪不到她一個小小醫女關心。
再說,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硬要說,也是君王與子民。
「宋大夫,外頭有人找你。」從外面進來的人喊了她一聲。
謝玄衣眉頭皺起,「你可知道是什麼人。」
同窗回,「是一男一女,瞧著倒像是宮裡頭出來的。」
宋嘉榮向同窗道了一聲謝後走出來,來到纏滿青藤繞枝的月門,遠遠地看見一個長相白胖的男人和一個容貌秀麗的姑娘正在說話。
白胖男人說話時特意翹起蘭花指,咯咯咯笑起來,「宋大夫果真如傳聞中一樣生得貌美動人,難怪太后娘娘一直念叨著說要見你一面,這臉蛋,瞧著簡直比宮裡頭的娘娘生得還要嬌艷。」
聞言,宋嘉榮眉心一跳,她可不認為自己同楚太后有什麼好見的,之前她在宮裡不小心遇到了自個,哪一次不是橫眉豎眼的大罵晦氣,同理,她也不喜歡見到對方。
垂下眼帘,受寵若驚道:「民女多謝太后娘娘抬愛,但民女出身鄉野,行為粗鄙,怕是難登大堂之雅,也擔心自己禮數不周惹了太后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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