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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順閉上眼,狠下心來,「今日的事情我當做沒有聽見,你以後不許再提此事,更不允許對她有任何想法。反正除了她以外任何女人都行,唯獨她不行!」
謝玄衣拔高音量,「為什麼!」
「沒有那麼多為什麼。」他總不能戳著他額頭,直白的告訴他。
你可知道你喜歡的那位師妹是誰,那可是宮裡頭的貴妃娘娘,皇上的女人!!!
你上趕著求死,可別拉下整個家族。
直到人離開後,李順正要回屋裡換一身衣物,又聽到院外傳來動靜,說是上京城來的貴人,點名要見他。
李順連衣服也顧不上換的匆匆趕過去,又在靠近花廳時刻意停下腳步。
卻在透過六格子窗見到那張疏離矜貴感十足的臉,六月份的天裡,他後背竟是沁出一身冷汗,刺骨生寒。
難不成,陛下知道了貴妃娘娘和憫之的事!
——
接連在母親,祖父那裡碰壁的謝玄衣仍是不肯退縮。
如果祖父和父母親都不同意,他完全能帶著師妹離開這裡,去另一個地方生活。
他除了在學醫中,少見執拗的堅持一件事。
如果他沒有用盡最後的努力就輕易放棄,他想,他一定會悔恨終生。
可是等他來到落霜院,竟沒有敢馬上推門進去,而是躊躇猶豫著,直到有小丫鬟看見他,把他迎了進去。
「宋小姐,我家少爺來了。」小丫鬟說完,便將留給他們二人,退了出去。
「師妹,我有話想要和你說。」謝玄衣鼓足了勇氣,難以啟齒。
素手一折,摘下一朵芍藥於手中把玩的宋嘉榮抬起頭,笑意盈盈,「不知道師兄想要和我說什麼。」
又見他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關心道:「可是天氣太熱,師兄小心中了暑氣。」
緊張得能聽見心跳聲打擂的謝玄衣對上她關心的眉眼,仿佛底氣又足了幾分,耳根像是燃燒一樣滾燙,「不是,師妹,我是想要和你說,我心悅於你。」
我心悅於你
一開始宋嘉榮誤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他的表情又是如此認真。
宋嘉榮眼睛眨了眨,輕輕笑道:「師兄是不是太熱了,所以中了暑氣都開始說起了胡話。」
她說著,踮起腳尖,伸出手要去探他的額頭,若不是中了暑熱,師兄怎麼可能會說出那些胡話。」
謝玄衣趁機一把抓住她的手,眼裡布滿不容作假的認真,「不是,我說的是真的,我心儀師妹,我不介意師妹曾經嫁過人,我知道師妹已經沒有親人了,所以讓我來當你的親人好不好,我們做了三年多的師兄妹,師妹應該明白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本人更是潔身自好,家世清白。」
「我可以對天立誓,我會對師妹好的,此生絕不納妾!我也不會像你前夫那樣拋棄你,我會尊你,愛你,敬你,理解你,我們有著共同的愛好,可以一起攜手在醫學之路上相互扶持。」長長的一段話說下來,幾乎是要把他的心給剖出來。
宋嘉榮對上他炙熱又認真的一雙眼睛,像是燙到一樣,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師兄,我,一直都只是把你當成師兄。師兄的喜歡,應該留給另一個女子,而不是我。」
更不明白,師兄為什麼會突然和他表白,在她記憶中,師兄一向是個性格內斂,待人接物溫潤有禮,且一心痴迷於醫術的人。
喉嚨發緊的謝玄衣聽到意料之中的拒絕,心臟像被人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雖不致命,卻疼得難受,仍是不甘心的掙扎,「師妹,你,是不是喜歡那位裴公子。」
他更想要說的是,他說她是你的前夫,你們二人之間從未和離過,可他清楚的明白,若他真的問了出來。
他和不信她,偏信於別人口中的那些人又有什麼不同。
宋嘉榮沒有想到還會扯到裴珩,又擔心師兄剛才說的話不是開玩笑,也擔心破壞了師兄妹的情誼,權衡利弊之下,她選擇了附和。
「裴公子玉樹臨風,才高八斗,待人溫潤有禮,我愛慕他在正常不過。我雖然是世人眼中離經叛道,拋頭露面的女大夫,也是個女人,女人愛慕一個無論家世,才華,長相都樣樣出眾的男子不是在顯而易見的事 。」
「可是,如果你愛慕他,為何還要選擇同他和離,他若是對你好,你為何會選擇同他和離。」雙手顫抖的謝玄衣在這一刻依舊是忍不住質問出聲。
他不願相信她愛慕她,更願意相信她是為拒絕自己,才會說出愛慕他人的話來。
要知道那個男人,可是曾拋棄過她的前夫!
一個人怎會跌落深淵兩次,但凡夫妻之間還有感情,又麼會走到和離的一步。
宋嘉榮沒有想到他知道自己同裴珩的過往,並把他們認定成和離的夫妻,可她哪兒是什麼妻啊,天底下只有皇后才是皇帝的妻,貴妃的身份即便在尊貴,充其量也只是個死後不能同棺的貴妾。
唇角輕扯,長睫之下隱有諷刺,「是,雖然我和他和離了,但我不可否認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依舊會為此感到雀躍的心動,為他所吸引。」
「我也深知人不能在一個深淵裡跌倒兩次,可是人怎麼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啊,又怎麼能抹掉我和他經歷過的美好,或許,我比想像中的,還要更愛他,忘不了他。」她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他聽,還是自欺欺人的說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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