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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抓到活口?」郁清珣抱著兒子,臉色極寒。
日居迅速回道:「二十一個人,死了十來個,抓了三個,剩下的月諸正帶人追趕。」
「將人帶過來。」郁清珣冷聲發話。
「是。」日居回頭要將人提來。
那頭唐窈抱著郁棠也急切朝這邊奔來,「桉兒!」
郁桉乖巧縮在親爹懷裡,他還不知道發生什麼,只聽話的沒動沒鬧。
唐窈奔到近前,小人兒懵懂朝母親看去,小臉茫然,抱著他的大人左手手臂濕了大半,臉上神色極冷極寒,眉眼隱隱含著殺意,但一掃見她過來,又克制住地緩和了數分,關切詢問道:「可有受傷?」
郁清珣迎上來,仔細看過唐窈和她抱著的小姑娘,確定兩人都沒受傷後,心緒才真緩了緩。
「我沒事,你……」唐窈目光落在他手臂上。
郁清珣順著看去,不在意道:「沒事,棠棠可是嚇著了?」他看向女兒。
郁棠也不太懂怎麼回事,只聽到混亂驚恐的尖叫,小臉微微發白,此刻聽親爹問起,嘴巴當即癟了癟,點頭「嗯」的一聲,眼淚就巴巴落下來。
郁清珣心疼極了,忙靠近過去抬手安撫,「沒事了,壞人都被打跑了,棠棠不怕。」
「嗯……」小姑娘點著頭,嗓音帶著濃濃鼻音,有些悶軟:「你手臂濕了,還有股味道。」
「嗯,待會洗過就好了,你先和弟弟回馬車上,爹爹待會陪你玩。」郁清珣繼續安撫著,輕柔拭了她臉上掛著的淚珠,給旁邊候著的親衛使了個眼色。
親衛快速去另外牽了輛馬車過來。
這麼多人出來遊玩,自然不會只驅一輛馬車,最大最舒適的那輛被射成馬蜂窩,自有其他車輛頂替。
唐窈想說什麼,又顧慮著兒女在跟前,不好細說,只得將女兒先放到馬車上,又接過兒子,再看向郁清珣。
「沒事的,我會查清始末,給你個交代。」郁清珣保證道。
唐窈聞言也不好多說,要跟著上馬車,又再看了眼他手臂,還是道:「包紮下吧。」
郁清珣原本霜寒沉冷的眉眼剎那緩和,稍有些失色的嘴唇略彎了彎,頷首輕應:「嗯。」
唐窈不再說什麼,跟著上了馬車。
郁清珣轉向旁邊跟過來的余既成,真誠拱手道了聲:「多謝。」
要不是余既成手疾眼快,唐窈和郁棠此刻怕已遭不測。
「我自會護著她們……」余既成不承他謝,視線往旁偏了偏,示意換個地方聊。
郁清珣也怕嚇著馬車內的人,點了下頭,往林子那頭走去。
平湖位於兩片樹林中間,周圍草地平整,遠處湖面微瀾,一眼望去像被大風吹皺。
林中,渾身是血的三人跪在地上,旁邊七橫八豎擺著十來具屍體,經林風一吹,便有撲鼻的血腥味飄來。
「誰要你們來的?」郁清珣接過親衛遞來的佩刀,點向其中一人下頜處,臉上神情看不出喜怒。
被指的那人顫著身體還沒回答。
刀鋒忽地一偏,從他旁邊那人髮鬢間掠過,一隻耳朵掉落下去。
那人「啊」的痛叫了聲,但還在忍受範圍內。
郁清珣刀鋒再是一轉,另一隻耳朵也落下,緊接著是眼睛、鼻子再到手腳四肢……鮮血淋漓,十分可怖。
被逼問的人身體抖了幾抖,眼看郁清珣的刀鋒就要轉到自己身上,他忙喊出聲:「是錢老大讓我們來的!」
「誰是錢老大?」郁清珣刀鋒頓住,漠然低睨。
「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說他姓錢,讓我們叫他錢老大,有、有次我在河州城見到他,他穿著戎甲,好、好像是河州營里的大將軍!」
河州?太后?
郁清珣眼底沉了沉。
太后胞兄,小皇帝親舅舅正好任職河州,乃河州節度使,掌一州軍政大權。
「他讓你們過來殺人,你們便過來了?」郁清珣冷眼繼續問。
「我、我也不想過來,是老大說干、幹了這票就給我們一人五百兩銀子,還威脅我們不來就宰、殺了我們父母妻兒,大、大人饒命,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稚兒,大人發發慈悲不要……」
「噗嗤!」那人求饒的話語未完,刀鋒已划過他頸部,腦袋翻滾著掉落下去。
三歲稚兒?
郁清珣臉色凝冷,眼裡溢出殺意。
他兒子還不到三歲,他們不還是毫不留情地射出了箭矢?
倘若今日他沒有來,或沒恰好趕到……
郁清珣不敢想那後果,眸子轉向那最後一人。
那人早被嚇破了膽,臉上濺了不少血跡,雙眸驚恐睜著,嘴唇不停發顫,卻沒敢發出絲毫響動。
郁清珣卻沒在親自逼問,「帶回去,好生細查。」
「是。」親衛馬上將人押起,其他人開始打掃現場,不放過任何可疑的蛛絲馬跡。
余既成靠樹抱臂旁觀,見他如此輕易結束逼問,眉頭不由輕抬了下,「你仇敵?」
郁清珣並沒答話,隨手將佩刀甩給親衛,轉身朝林外走去。
前腳姬清寧才死得蹊蹺,後腳他妻兒就遭遇刺殺,還直指向太后胞兄,是想他們鷸蚌相爭,還是以為能驅虎吞狼,他會因此怒而宰了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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