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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才馬上去辦。」
永毅侯顫顫巍巍地從凌霄殿出來,被府里人扶上了馬車,元深目送著朝侯府駕駛的馬車,若有所思。
須臾後急步回了凌霄殿。
行禮後抬眸便見元赫手裡多了一份奏疏,他剛要開口,天子輕哼一聲,甚是不滿。
「看來趙徹這人依舊是賊心不死,這手都伸到朕的大周來了!」
元深難得一臉嚴肅,沉聲回:
「皇兄,臣弟實在不解,越帝此舉是為何?議和一事本是由懷王主導的,為何此次來使的卻是越太子,還有他為何提前來金陵城卻不來使通知,卻還兜圈子去找長寧王府那位,真是古怪!"
元赫從位子上站起,緩步走到一側的地圖上,大越和大周的全部疆土盡入眼帘,一字一句道:
「青州一戰大越吃了個啞巴虧,敗給長寧軍趙徹那傢伙肯定不會甘心的,越帝也不會甘心議和,懷王主和,東宮主戰,此次來使的東宮也表明越帝的態度了。」
趙徹終究不是已經登上那帝位之人,一日不是天子那大越就不能他說了算,此番出行必定是越帝之意。
元深轉念一想,愈發不解,"越帝既是偏向主戰的,趙潤青州一戰敗給我們,為何這統兵權還是在他手上,東宮那位真就甘心?"
嘩啦一聲,元赫拿起茶几案上的炭筆猛地圈住大越的皇城岳陽城,隨後意味深長地望向元深。
「你以為東宮不想嗎?可他沒那個實力,也摸不清越帝想法,薑還是老的辣,父皇在位時,大周一直深受越兵南下的襲擾,越帝本就是善於用兵之人,他最大的問題就是難過美人關,鍾貴妃如今聖眷正濃,寵冠後宮,懷王就算是犯錯,越帝也不會輕易絕了趙潤的兵權。」
一席話醍醐灌頂,解了元深內心的困惑。
「臣弟明白了,這就是枕頭風的事了!」
元赫輕笑道:「越帝疑心太重,早已立了東宮還扶持懷王上位,此舉能達到一定的制衡效果,但人心都是貪的,給的多了又想別的,趙潤不可能對帝位一點想法都沒有,所以朕斗膽猜測此次也是越帝給趙徹的一次考驗,如果此次趙徹能順利阻止議和,那他的太子之位才能繼續安穩地坐下去。」
炭筆一直在大周和大越邊境幾城勾畫,凌雲七州之地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
有生之年,北伐收回才無愧於先祖。
元深越想越覺得不安,「那今日傅家出事,是出自趙徹的手筆嗎?」
天子蹙眉,手中的炭筆放下,輕彈了下手,甩掉碎屑,淡聲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朕總有一種感覺,從安陽一事開始,總有人在故意推動著兩國關係的惡化,這幕後之人肯定是不想看到大越和大周順利議和的,就是不知道幕後這人跟大越的聯繫到底有多深,今日一事也只是借題發揮,真正的局在後頭。」
樂觀如元深此刻也覺得內心有些恐懼,「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元赫思索片刻,薄唇微啟,「先不要打草驚蛇,當前要做的便是把此事給壓下去,永毅侯府和皇家關係匪淺,無論如何朕也會保住傅卓,小五!」
「臣弟在!」
「帶上北衛司的人,去幫朕辦一件事!」
「諾!」
大理寺
張御醫搖了搖頭,嘆氣道:
「郡主,這杯酒裡面也並無異樣!」
黑袋裡裝著碎了的玻璃酒盞,張太醫驗過後拔出一根細長的銀針,針頭沒有變黑,說明問題不是出現在酒上。
宋寧心下一驚,不是出現在酒水上,那又是為何?
一旁的袁群旁聽許久,見還是未有半點進展,忍不住勸道:
「郡主,天色已晚,停屍房血腥味太重,郡主怕是不宜多呆,不如明日再查?」
停屍房裡實在是過於潮濕陰冷,宋寧身上有幾處刀傷,淺淺地感到有些不適,她素手摸了摸肩頭,望向袁群,淡淡道:
「袁大人此言有理,今日便驗到這裡吧,不過傅公子現在在何處,我受侯爺所託,想見一下傅公子。」
「郡主,這邊請。」
狹小的牢房裡滿是污穢,草蓆覆地,一男子身穿囚服,蜷縮在牆角,身子有些微微發抖,墨發也是亂糟糟的。
見到宋寧,驟然從房內的草蓆上彈起,看見宋寧,一臉茫然。
袁群忙出口:
「這是長寧王府郡主。」
傅卓方才反應過來,眸里頓時重新有了一絲光亮,猛地跪地,「傅某參見郡主。」
長寧府名聲在外,永毅侯府和長寧王府並無深交,他對宋寧很是陌生。
宋寧眸色深沉,打量著他,隨後緩聲:
「起來吧。」
「此次我奉了陛下的旨意來徹查此事,接下來我問的問題,你必須知無不答言無不盡!」
傅卓著急了,帶著些哭腔道:
「郡主,傅某冤枉啊,我與那大越人並不相識,只是出於好客,那大越人與傅某一行人談論詩詞,起興處我便敬了那人一杯,誰知便是如此局面。」
「那人突然嘔血,突然就說酒里有毒,是我暗害的他,之後便倒地下不起了。」
「此事實在與傅某無關啊,請郡主明查!」
聲聲喊冤,宋寧立時心頭煩躁,強壓著情緒,鎮定道:
「你莫要著急,本郡主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之人,我問你,你可記得當時和你一桌的有何人,或是你鄰桌坐著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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