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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青帶著北衛司的暗衛在身後一路尾隨著。
「賣糖葫蘆咯,一串兩文錢。」
「客官,來串糖葫蘆吧!」
"來一串。"
宋寧有些反對,「不-」
元赫掏出碎銀子遞給那小廝,那小廝一見,竟然給了一兩銀子,驟然樂開了花。
"謝謝客官。"
他把糖葫蘆遞給宋寧,「阿寧,給。」
宋寧欣喜中帶著些無奈:「你還真當我是三歲孩童,還喜歡吃這個。」
嘴上嗔怪,但還是伸出柔荑接過。
此言一出,倒是讓陛下一愣。
他倒是忘了,八年過去,她已有二十了,當初跟著他去大越時才只有十二歲。
時光匆匆,眼前人早已不復當初的容顏。
他有些傷感道:「朕倒是忘記,你我年紀都不算小了。」
兩人就那麼逛著,他見宋寧唇角處沾了些糖渣,從袖子裡掏出帕子為她細細拭去。
宋寧想起一事,忽一拍腦門。
「哦對了,我竟然忘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賀禮已給你備好了,你看!」
宋寧從袖口中掏出那根斷為兩半的長笛,笑意盈盈地遞給他。
陛下很是驚訝地接過,看清了她在上面動的手腳之後,忍俊不禁地笑出聲。
「笑什麼?不喜歡?不喜歡就還給我。」她作勢就要往元赫手裡抓。
陛下身子一閃,「誒,誰說朕不喜歡。」他努力地憋笑著,隨後輕咳了幾聲,「朕只是覺得阿寧的作畫水平,呃, 甚好。」
她在那長笛上面畫了兩個小人,一男一女,有鼻子有眼的,打算一半給元赫,一半她自己留著。
陛下認為,是生動的丑。
「瞧不上就算了,你咋還笑我作畫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琴棋書畫樣樣不會,能畫出這個樣子就不錯了。」她不滿地嘀咕著。
從小她阿爹阿娘就沒有讓她怎麼接觸琴棋書畫,何況她在青州長大,自是學不來京城女子的這些技能。
若是讓她來一場賽馬,她自是拍著胸脯保證能拔得頭籌。
陛下淺笑著道歉:「好了,朕也就是那麼一說,無論你送什麼東西,朕都歡喜,只要是你送的,就行。」說完輕捏了下她嘴角,「朕的阿寧作的畫,甚合朕意,這樣開心了嗎?」
如少時一樣,她一旦生氣不理人,他就得哄著她。
久而久之,便習慣了。
「這還差不多。」
她揚唇一笑,撲到陛下懷裡,陛下將她擁緊了。
兩人就那樣站在橋邊,欣賞著月色。路過的一些行人見兩人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親密無間,忍不住對兩人指指點點。
但兩人絲毫不懼別人目光。
寒風凜冽,吹動兩人的髮絲,陛下親吻著她額頭上的那道疤。
那道疤已結痂脫落,也用了些去疤的膏藥,但還是未能完全消除,近看還是有些淺淺的印子。
怕是日後出席一些莊重的場合,都要用到眉心墜來掩飾。
陛下尋思著讓宮裡上好的工匠為宋寧打造可一些適合她氣質的額飾,他怕她因此難受。
那道疤長在她身上,卻永遠刻在了他心上。
兩人在橋邊互相依偎著,陛下忽然想起她之前在凌霄殿說過是話,疑惑問道:「阿寧,你之前說昨日抓到了一個暗線,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宋寧從他懷裡起,牽著他的手往前走去,邊走邊回著他的話:「沒錯,我確實發現了端倪,之前我早同你說過,我嫂嫂身邊被人惡意放了麝香,目的是想讓我長寧府無後,最後我對比了時間發現此事乃是孫府中人所為,所以我暗中調查了一番。」
「發現是孫府大公子的小妾嫌疑最大,正巧孫老夫人壽宴當日鬧出了事,老夫人罰她受了二十下杖責,於是我便讓暗線提前動手,製造出假死的跡象,最後抓了那姨娘審問。」
「陛下你猜下發現了什麼?」
宋寧反問陛下,陛下眉心緊蹙,目色一深,問道:「是蕭家的人嗎?」
宋寧搖搖頭,否認道:「不,是嚴家的人。」
陛下眸色瞬間變寒,冷聲問:「嚴家?」
宋寧深吸一口氣,「對,嚴家。」
「原名姓嚴,但卻不是顧川的人,是英國公的人。」
一番話落,陛下疑惑道:"可為什麼嚴家的人會聽從英國公的安排呢?"
六十年前的李嚴黨政,黨錮之禍,嚴家入獄之人不計其數。
其中有一部分人一夜之間便失了性命。
英國公府並沒有參與到黨政之中,與嚴家並未有很深的交集。
怎會盯上嚴家人。
宋寧對上陛下雙眸,肅聲:「陛下想扳倒顧家,那或許英國公與陛下想法一樣呢?」
冷風如刀,刮過陛下的俊臉,耳側宋寧的話緩緩潛入他心上,在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不斷地搓捻著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生生摩著,指尖微疼。
良久後,出聲:「阿寧的猜測確實有一定的道理,朕之前本就猜測何大小姐突然暴斃身亡是英國公所為,人都有弱點,若是急了,便容易暴露出馬腳。」
南巷出事當晚,正是在益州抓獲蕭誠的第二日,之後北衛司又遭入侵,霍塵負傷。
看似是不相干的幾件事,仔細想想,卻有很深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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