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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不敢耽誤,道了聲諾,便出門徑直朝濟仁堂走去。
宋寧在屋內繼續翻閱兵書,看了幾頁便思緒飄離,煩得很。
昨日她與元赫行了房事後並沒有及時飲用避子湯,一直到她離開凌霄殿,他也沒有提及此事,想必也對此事有所期待。
大周的江山必須有人來繼承,這點她懂,若是今日北境完全太平,她便順其自然不飲用那避子湯。
大周與大越的第一輪議和,談不攏,大越不肯歸還東部的涼州與慶州之地,元赫給了趙徹一個月的最後期限去考慮。
若一月之後大越那邊不肯妥協,她返回青州是板上釘釘之事。若是此時有孕,後續的一些列事情會非常麻煩。
她打算明日進宮去同元赫將這件事談妥,不然他知道她偷偷飲用避子湯又得生她的氣。
她最近總是覺得那人變得有些小家子氣,心眼變小許多,且行事古怪,也不知道是為何。
一刻鐘後,小桃從濟仁堂回來,隨後便馬不停蹄地為宋寧熬藥。
「小姐,這是你要的避子湯,已熬好了。」
宋寧秀眉緊蹙,她自小便不喜喝藥,黑乎乎的一碗,她見了就反胃。
猶豫片刻後,還是一股作氣地一飲而盡。
隨後掏出秀帕擦拭下嘴角,「這避子湯怎麼這麼苦。」
小桃從袖中掏出一小罐子,遞給宋寧,「這是姜小姐讓奴婢帶回來的蜜餞,說是小姐吃了能稍微緩解下口中的苦味。」
宋寧聽聞,笑著接過,「她倒是有心。」
房門外,有人敲了幾聲。
宋寧沉聲道:「進!」
走進來一女使,對著宋寧行禮:「參見郡主,晉陽王府方才來人,說是晉陽王妃明日在水雲間設宴,王妃想邀郡主前去,說是知道郡主這些日子所困惑的事,她可解郡主心中的疑惑,不知郡主可要赴約?」
宋寧眸底閃過詫色,「晉陽王妃?她真是這麼說的?」
「對,奴婢已一字不落地將王妃的話傳達。」
宋寧思索片刻,回道:「好,你幫我轉告來人,說是後天我定會準時到達水雲間。」
「 諾。」
宋寧屏退了身邊的女使,獨自一人坐在案前凝神思考著,敏銳地察覺出異常之處。她與晉陽王妃從未有交集,她怎會知道她這些日子在煩惱何事。
晉陽王府早在二十年前便沒落,晉陽王手上並無直接可控制的一兵一卒,雖然甘州節度使之前是晉陽老王爺的部下,但畢竟久遠,她與元赫暫時能找到的證據只能證明元瀟與甘州那邊有往來。
畢竟元瀟是已逝的老王爺的外孫,如今的晉陽王只是旁支過繼,與老王爺並無直系的血緣關係。
若說要通過晉陽王來與甘州產生聯繫,這不太可能。
但她不相信,晉陽王府對謀反案一事完全不知情,或許裝聾作啞只是明哲保身之計。
想了許久也沒理清,困意襲來,索性就不想了,昨夜實在折騰壞了,便上榻沉沉睡去。
金鑾殿
一場君臣對峙正在激烈上演。
「不可啊,陛下,實在是不可,先祖之前立下過祖制,長寧王府女子不可入天家後宮為後,祖制在上,陛下莫要一意孤行,辜負了先祖的一片苦心。」
當朝太尉蔣州跪在地上反對元赫要立後的旨意。
「陛下,臣也以為不妥,陛下若要立後,可在其他金陵城的高門貴女中挑選,長寧王府手握北境兵權,若是身懷異心, 那後悔便來不及了。」
元赫陰沉著臉,視線掃過一眾大臣,挑眉不以為然道:「除了太尉與御史大夫,還有誰持反對意見?」
他倒是想知道,今日這金殿之上,究竟有多少人,對長寧王府心存不滿。
「陛下,臣也同意御史大夫與太尉的看法,陛下難道忘記了南唐的歷史教訓了嗎?」
定遠侯此時站出來,當面駁著元赫的聖意。
元赫眸色瞬間變冷,他沒有想到定遠侯竟然會出來反對。
年宴上,若不是宋寧,白家小姐的命就救不回來。
他以為定遠候府眾人沒有將之前的事放在心上,沒想到今日竟在這金殿之上背刺長寧王府。
南唐的歷史教訓在前,正是因為外戚專權李代桃僵,最終失了李家天下。經定遠侯一提醒,許多大臣也想起前朝歷史,紛紛站出來反對。
「陛下,臣也反對。」
「陛下,臣也不贊同。」
「請陛下三思。」
一個接一個的大臣皆站出來,金殿之上,最後贊同之人,竟只剩下太傅李言,右相姜晨,以及驃騎大將軍江鴻。
「你們真是放肆,金殿之上,竟如此脅迫朕,眾卿們不要忘了,是永平郡主當年及時帶著援兵趕到,才及時阻止越兵南下,五年來若不是長寧王府,若不是朕,這大周寶座上的主人,便不姓元,而姓趙。」
「如今竟大言不慚地在談及祖制,若國將無國,一切都將不復存在,你們也會成為越兵的刀下魂,敢問眾卿,若是今日越兵南下,你們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們,哪一個敢執劍站出來第一個為國衝鋒陷陣?
「誰敢?」
元赫一番話將那些文人自以為是的大道理狠狠擊破, 懟得那些固執迂腐的文官們啞口無言。
姜晨是元赫一手提拔上來的人,他知道陛下此次藉口立後一事要破了舊制,也不敢反對,開口附和道:"陛下所言有理,微臣也認為若不破除舊制,新制便不能立。臣贊同陛下立永平郡主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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