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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翁地一聲炸開了,許多年少時候的事隨著這個吻的循序漸進而浮現在眼前。
她想起第一次見他時的場景。
十歲那年,賽馬場上。
她向當時還是皇子的元赫發出挑戰,想要與他一較高下。
後來,烈馬失控相撞,他們二人摔作一團。
從此那位四皇子每次對她總是沒什麼好脾氣,仿佛要不是她多事,就不會出糗讓他在先帝面前丟了面子。
當時她只覺得那人真是小家子氣沒什麼肚量,平日老愛找她麻煩。
直到有一次他生辰,不知怎的偷溜出長寧府來找他兄長,拉著她不會喝酒的兄長在院內偷偷飲酒,還說了一些讓她雲裡霧裡的話。
她第一次了解到,身為皇子的他,原來也有眾多的煩惱。
陛下緩緩放開宋寧,見她臉色透紅,難得有女兒家的嬌羞,拉著她的手,坐在河邊的草地上。
寒風襲來,涼意陣陣,陛下攬過宋寧的肩膀,兩人在河邊相互靠著,訴說著心事。
元赫低頭望見她脖頸,傷口已結痂,他眉頭微皺,伸出手輕碰了下。
「日後怕是會留疤,阿寧會覺得難受嗎?」
宋寧坦然一笑:「陛下,我身上不止一處留有疤痕,若是每次都得難受,那我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戰場上刀光劍影,她身上也存有刀傷痕跡。
她語氣滿是不在乎,但眼眶卻微紅了,陛下把她這副反應盡收眼底,心下有些疼。
宋寧想扯開話題,腦海中想到一事,猶豫片刻,道:
「陛下,我有一事想要你幫下忙?」
元赫斂了神色,隨即挑眉,有些詫異,她甚少開口向他尋求幫助。
能讓她主動開口的,一定是她難辦到的事。
他笑著道:「說說看?」
「我想藉口陛下的眼線一用!」
此話一出,元赫有些意外,他雖同意,但也想知道理由:「阿寧想要朕的眼線,是為何用?」
「我推斷孫家大公子的小妾與我家嫂嫂中了麝香一事有關,所以想借陛下的眼線來暗中調查孫府的異樣,我的眼線陛下也知曉,幾乎都分布在了大越與西夏, 並不在大周,所以就冒昧向陛下開口了。"
元赫欣然同意,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牌子。
牌子上帶著淡淡的鎏金邊,古樸肅華。
他遞給宋寧,「你拿著這個去雲良閣,就能見到紅羽了,她會給你安排相應的暗線輔助你。」
「好,多謝陛下!」
宋寧莞爾一笑,接過那塊黑金色的牌子放進袖子裡。
陛下和宋寧在河邊暢談,身後霍塵一直在關注著兩人的動態,時不時偷笑。
其中一暗衛實在忍不住,壓低聲音,帶著好奇道:
「大人,你說郡主以後會不會成為後宮之主啊?」
霍塵輕嘆道:「如今看陛下的態度,是非郡主不可了,但--很多事---難講啊--」
「該問的別問那麼多!」
抬眸瞅見其餘暗衛也伸著腦袋好奇地往前看,忙正色道:
「看什麼看,去去去,轉過去!」
蒼茫大地被夜色覆蓋,夜已深,徽州城內行人漸漸散去,岸上兩側商鋪逐漸打烊。
良久後,蒼穹之上出現一隻白鴿。
「咕咕--」
霍塵忙攔住,從鴿子腿腳出取出信條一看,臉色突變,接著拔腿朝前面走去,邊走邊喊:
「陛下,陛下!」
面前兩人你儂我儂,他腳步微頓。
最後他實在是沒法子,還是硬著頭皮上前了。
聽見身後傳來的動靜,陛下和宋寧皆轉頭朝後看。
宋寧慌著放開陛下的手,陛下輕咳兩下,不滿道:
「怎麼了?」
"陛下,太后三日後即將回宮,洛王殿下傳信來讓陛下儘快趕回去!"
宋寧一聽,臉色頓沉,欲言又止。
元赫望向宋寧,眸子裡閃過詫色,深吸了口氣,微嘆:「行了,朕知道了。休整半柱香時間,馬上趕路回京!」
她對他有些擔憂,只見他輕搖頭,「你放心,無論怎樣,她都是朕的母親,不會怎麼樣的,放心!」
宋寧方才安心不少,抬眸對著元赫道:「走吧,陛下,連夜趕回金陵,趕在太后的儀仗隊回宮之前是來得及的。」
夜色如墨,玄色的身影穿過城牆。
「駕!」
「駕!」
長辮奮抽,馬蹄聲響徹蒼穹。
城南
宅院圍牆高聳,彎月星影,月輝傾灑,燭光從雕花窗欞中隱隱約約地透露出來。
一男子身穿深紫色直襟長袍,手上佛珠不停捻動,年逾半百,兩鬢已有些斑白,神色晦暗。
眼前人一臉焦急,不斷地來回踱步。
那人雖然闔著雙眼,但還是能感應到眼前人的不耐煩,忍不住厲聲:
「看把你急得,多大點事,不就一個蕭家嗎!」
顧川望向那人,見他臉上並無半點焦急的神色,心下忍不住來氣:「你倒是說得輕巧,你莫不是忘記了,之前宋寧回京,你讓本相暗中阻止,派出去的卻是蕭家和本相的人。你不著急,本相著急,這次益州礦山被炸,明顯是陛下那邊發現端倪了。」
「你還不想想法子,若是陛下真追查起來,你也遲早會暴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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