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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咚咚幾聲響。
「誰?」他厲聲道。
「父親,是我。」
「何事?」屋內的人收著聲問。
「父親,母親方才又暈倒了,讓兒子過來傳話,說是想見父親一面,不知父親是否願意?」
何其山小心翼翼地問道。
「滾!不見,身子有恙自己去請大夫,找我有何用?」
「滾回去!」
幾聲呵斥,如雷貫耳。
他嚇得直道:「是是是,兒子這就去請大夫,不打擾父親了,兒子這就馬上離開。」
他沒想到房裡人今日心情竟如此差,他害怕自家父親發起火來他要遭殃,趕忙抬腳離開。
房內
何南山壓制著心頭的怒氣,顫顫巍巍地拿起案前的那封書信。
信上的每個字都是對他的輕視與侮辱。
他心中存了氣,提起筆,飛快在紙上書寫著,不一會後一封信便再次完成。
那人真是他此生的劫。
城北的一處府邸內
點點燈火透窗傳出,牆根處不停傳來蟲鳴聲。院子裡空無一人,只剩下屋內的交談聲。
書房內
通判鄭遠跪在地上,身子直顫,說不出話,在天子腳邊直磕頭。
「陛下實在是冤枉臣了,當年科舉假案一事實在與臣無關啊,陛下!」
當年鄭遠在先帝面前舉報的是李文私自泄題給陳飛,之後在陳飛的住宅處找到了來往的書信。
元赫讓北衛司的人找到當時舉報李文的學子陳飛,之後帶回來嚴加審問後發現確實是一樁冤案,主使人便是顧川。
陳飛被剝奪參考資格,流放到了邊境做苦力,元赫花了好長時間才找到他。
想到這,元赫狠戾道:「朕手中已搜集到了當年的人證與物證,你休得再狡辯!」
鄭遠跪在地上,還是不死心地磕頭:"陛下實在是冤枉臣了,臣真的沒有在先帝面前胡亂舉證,實在是陛下冤枉臣了。"
陛下給身側的宋寧使了個眼色。
頃刻間,她手一動,碧雲劍出鞘,抵上眼前人的脖頸。
"我說大人,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陛下已給了機會,能不能抓住就看大人如何抉擇了。"
宋寧長劍一出,下一秒就能刺穿他的脖頸。
他對上眼前兩人的冷眸,顫著身子,宋寧長劍再進一寸,眼看就要劃破肌膚。
宋寧見他還在猶豫,劍再往前一動。
「說不說!」
「啊,臣說,臣什麼都交代,什麼都交代。」
宋寧一聽,手上力度鬆了幾分,「這還差不多。」
「陛下想問什麼,臣都如實說來,只要陛下肯饒臣一命。」鄭遠無奈地妥協了。
元赫直勾勾地盯著他 ,肅聲詢問:「朕問你,當年你是不是受顧川指使才出面誣告李文?還有,從父皇時起,顧川到底貪了多少兩銀子,暗中與哪些官員有來往,如實說來,不得隱瞞!」
宋寧從不遠處的案前取來筆墨,隨後遞給鄭遠,「寫吧,大人,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寫出來,不得有絲毫隱瞞。」
鄭遠顫著手接過,元赫眼裡散發出的冷意讓他身子一震,隨後拿起筆墨在紙上一字字地書寫著。
邊寫邊停頓下來思考回憶,當年的事距離現在已有十幾年,他對於一些細節已記不太清了。
元赫與宋寧就在邊上等著。
良久後,鄭遠停筆。
元赫沉著臉接過他手中的紙,細細瀏覽著,眉宇間蹙得愈深,宋寧也湊到他跟前,看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內容。
「阿寧,你猜得沒錯,那筆銀子確實是去年流入嚴府的,朕之前一直納悶,去年滄瀾江決堤,下游的水災嚴重,朕從國庫里撥了那麼多的款來進行賑災,最後效果卻差強人意,百姓的求救呼聲越來越高,沒想到那些白銀部分竟是被私吞了」
他雖知道戶部侍郎乃是顧川的人,但沒想到他竟膽大到會動賑災的銀子。
去年那個時候正好北境戰事焦灼,又恰逢水災,對於賑災一事沒有親自監督,乃至於被顧川鑽了空子。
「陛下,有個這份證據,就能開始對顧家進行徹查了。」
「對,你說得沒錯。」,元赫冷眼又望向地上跪著的人,見他雙目無神,四肢麻木,仿佛全身都被抽乾了力氣,冷哼一聲道:「鄭大人,你放心,接下來你只要聽朕的話,照著朕的吩咐去行事,朕保證不殺你,留你一命。」
「鄭大人全家也都能保住性命。」
鄭遠寫下顧川的罪證時,心中想著天子一怒,今日定成劍下魂,一家老小都難逃罪責。
此時卻告知他,能留全家一命,他望向元赫,眼中頓時又有了希翼,隨後猛地一磕頭,發出砰砰響,「陛下,多謝陛下不殺之恩,臣願聽從陛下差遣。」
「好,你聽著,朕要你,明日拿著這張紙,上朝時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一五一十地將顧川的所作所為念出來,你可否做到?」
地上的人給元赫磕了一個響頭,緩聲道:「能!」,隨後補了句,「但陛下必須答應臣,事成之後留鄭家人一條生路。」
元赫不是那般嗜血之人,鄭遠一人所為構不成滔天大罪,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亂牽連下罪。
「好,朕答應你,不動鄭家人,但功不抵過,鄭家之後必須消失在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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