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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地,姜輕霄突然憶起了今日遇見的那隻小蛇妖。
就在這時,常釀突然走進了院中。
她利落地跪地行了一禮,抬頭說道:「稟神君,屬下已將那小蛇妖押入了地牢。」
姜輕霄緩踱回玉桌前坐下,抬眸瞧了她一眼,「他可交代了?」
聞聽此言,常釀皺緊了眉,氣憤地說道:「神君有所不知,那小蛇妖口風嚴得緊,怎麼都不肯說與那猰貐是什麼關係,除非......」
她欲言又止,神情糾結地抬頭望向面前的女子。
姜輕霄動作隨意地端起一杯茶,抵在唇邊輕輕地吹了口氣。
頓時,平靜的茶麵泛起了細微的漣漪。
「除非什麼?」
只聽她淡聲問道。
常釀聞言攥了攥手,好半晌才言道:「除非讓他見您。」
說這話時,常釀覺得異常的慚愧。
她跟在主子身邊那麼長時間,這還是第一次沒順利完成任務。
不過常釀也是著實沒料到,那隻法力低微的小蛇妖,竟這般難纏。
縱使自己使盡渾身解數也撬不開他的嘴。
好半晌,對面的女人都沒應聲。
常釀隨即跪地行禮,大聲說道:「神君恕罪,是屬下失職,屬下這就再去試......」
誰知她話還未說完,便被女人淡聲打斷了。
「將他帶來。」
聞言,常釀詫異一瞬,隨即點頭稱是。
沒多久,柳驚絕便跟在兩位看守的天兵之後出了地牢。
青年的手足皆帶著沉重的鐐銬,體表雖沒有外傷,面色卻十分蒼白神情狼狽。
唯有一雙柳眼,異常的黑亮。
一想到即將再次見到愛人,柳驚絕心生歡喜的同時又有些惶恐。
臨到近前,他急忙整理了一番自己凌亂的鬢髮,又垂頭想要擦淨領口的血漬。
身側的天兵見狀,重重地推了他一下。
不耐煩地催促,「快走,磨蹭什麼呢!」
柳驚絕沒有站穩,一下跌入了門中。
他顧不得疼,連忙抬起頭,一眼便瞧見了不遠處正坐在白玉桌前品茶的姜輕霄。
女人端起茶盞,微微垂頭,朝著杯中輕輕地吹了口氣。
見狀,柳驚絕心頭一震,淚水瞬即便湧出了眼眶。
他們雖成婚只一年,柳驚絕卻對姜輕霄的一些小習慣無比的熟悉。
比如她無辣不歡。
比如在榻上她更喜歡睡在外側。
再比如無論茶水涼熱,她都喜歡吹一吹再喝。
所以柳驚絕無比的確信,面前的女人就是他的妻主姜輕霄。
「妻主、妻主!」
柳驚絕踉蹌著站起,想要靠近她。
「妻主,我是......」
卻被身後的天兵誤會他妄圖對靖嵐戰神行凶,隨即用劍鞘狠狠地搗在了脊背之上。
「老實點!」
後背猝不及防地傳來一股劇痛,柳驚絕面色慘白,險些沒有站穩。
他搖晃了片刻後,又一步步地朝著姜輕霄艱難走去。
青年喉結輕滾,強壓下喉中濃郁的血腥氣,眼眸一眨不眨地望著面前的女子。
晶瑩的淚水盈滿了他的雙睫。
柳驚絕緩緩地抬起手,哽咽笑道:「妻主,我是你的夫郎阿絕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距他最近的一名天兵見狀,與另一名天兵一同擋在了青年的面前。
「不許再上前,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見對方對她們的警告充耳不聞,二人對視一眼後,齊齊出手。
柳驚絕頓時被她們打飛了出去。
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當即嘔出了一大口鮮血,蒼白的脖頸痛得青筋根根凸起。
可沒過多久,眾人便見他重又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蹣跚著靠近。
他慘白的面上,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簌簌墜落,神情悽然而又悲傷。
還隱隱帶著委屈,「妻主這是不記得阿絕了嗎?」
一旁的天兵見他猶如魔怔了一般,紛紛提高了警惕。
見青年一但想要靠近,便將他打退到一旁,接連許多次。
直到身後的女人冷聲制止。
常釀見狀,憂心忡忡地說道:「神君,小心有詐。」
被姜輕霄抬手制止了。
她倒是想瞧瞧,這隻小蛇妖如此堅持不懈地想要靠近她,意欲何為。
話畢,擋在女人面前的幾位天兵隨即散在了兩邊。
警惕地望著躺在地上的青年。
姜輕霄端坐在玉桌前,手中把玩著一隻精緻的瓷盞,長指摩挲著光滑的瓷壁,垂眸一點點瞧著青年爬近自己。
此時的柳驚絕,早已遍體鱗傷。
渾身疼得猶如散架一般,痛意深入骨髓。
鮮血順著他破碎的唇角,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可每靠近姜輕霄一分,他的心裡便止不住地溢出歡喜與滿足來。
縱使對方已成了高高在上的神君。
縱使愛人已不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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