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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知道,面前的這隻小蛇妖化形不過三百年,法力低微到甚至會對她餵下的精血醉靈的程度。
正常情況下,他會陷入沉睡,直到身體一點點地將她的精血全部吸收內化,修復好自身心脈為止。
整個過程最短也需要三個月。
而柳驚絕卻只用了一個晚上......
如此反常的原因只有一個,那便是她的沝芯在起作用。
只要有她的沝芯在,青年無論受多大的傷害,都能安然痊癒。
即使身死魂消,也能在千百年後塑身重生。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心甘情願的贈予,是沝芯肯認他為主。
可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當時送出沝芯的原因了......
待姜輕霄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時,正瞧見青年彎著一雙柳眼,眸中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
她只覺心口莫名一撞,當即不適地斂了下眉,沉聲發問,「你笑什麼?」
青年聞言,眸光向下,看向了自己正被姜輕霄緊攥著的手腕,聲音輕柔帶著些許羞澀。
「我開心,輕輕你關心我。」
他話音剛落,女人就好似被燙到了一般,驟然鬆開了手。
姜輕霄將那隻攥過青年腕子的手背至身後,聲音冷漠地警告他,「別多想。」
柳驚絕聞言,低低地哦了一聲,可面上笑意只增不減,顯然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姜輕霄見狀抿了抿唇,不再糾結於此,繼而開口問道:「你可知,你後頸處有個東西。」
青年聞言,下意識地撫上了自己的後頸,「什麼東西?」
女人眯起眼睛,仔細地觀察著柳驚絕的神情,不錯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這個,你可認的?」
姜輕霄說著,掌心一翻,隨即一個淺藍色的銘文圖案便出現在了青年眼前。
認真瞧看半刻後,柳驚絕搖了搖頭,抬眸望向女人時神情茫然,「輕輕,這是什麼?」
聞聽此言,姜輕霄淡淡蹙眉,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話,而是認真地觀察著青年面上的神情,確認他沒有作偽後,方又問道。
「你生於何地、母父是誰,在此期間可曾有人送你過此物,為什麼?」
青年眨了眨眼,雖不明白她如此詢問的緣由,卻仍乖順地一一說了出來。
「我生於天長於地、無母無父,最初的記憶是在半山腰的那處溫泉,這些我都是同輕輕說過的。」
柳驚絕說著,視線望向了她手中不斷流轉著淺藍色瑩光的圖案,鴉密的羽睫輕眨,「至於此物,阿絕也是第一次得見。」
語畢,青年望著姜輕霄分外嚴肅的神情,墨眉緊跟著斂起。
試探著走上前,輕聲開口,「阿絕後頸的這東西,對輕輕很重要嗎?」
聞聽此言,姜輕霄下意識地側眸看向青年,思索半瞬後,回他道:「不重要。」
可緊接著,她又開口補充,「不過,你也不許向任何人透露此事,明白嗎?」
柳驚絕聞言,點了點頭,長指再一次撫上後頸。
雙眸一瞬不瞬地凝望著面前的女人,淺笑著柔聲開口,「嗯,阿絕聽你的話,會好好護著的。」
正值日中,暮春時節的陽光已沾了點夏日的毒辣。
幸而,枇杷樹大根深、葉子肥厚,為樹下正品茶對弈的二人擋去了不少炙陽。
女人話音剛落,對面的秦子凝便睜圓了一雙鳳眼。
激動地說道:「此話當真?」
姜輕霄緩緩地點了點頭。
見狀,秦子凝蹙緊了纖眉,罕見地急聲催促道:「那便趕緊將東西取出來呀,只要補全了你的心脈,便不用再怕那戮火了!」
誰知,姜輕霄聽完卻搖了搖頭。
迎著好友疑惑不解的目光,她徐聲開口。
「我已經探查過了,經過了這麼多年,沝芯早已同他融為一體,已經無法完整取出,若強行剝離,他定會魂飛魄散。」
換句話講,柳驚絕現在整個人都是她的沝芯。
說著,姜輕霄抿了抿唇,定聲言道:「而且,我也並不打算取出來。」
聞聽此言,秦子凝纖眉微挑,訝然地說道:「為何?」
女人低垂著長睫,透白的指尖扣緊了面前的瓷杯,「你也知道,這麼多年我忘了許多東西,況且沝芯不是凡物,需得我心甘情願贈予,倘若今日我為了取回沝芯而殺了他,我怕日後想起了什麼,自己會後悔......」
秦子凝聽罷,沉默了好半晌,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身上的戮火怎麼辦?」
姜輕霄垂頭抿了口手中早已涼透的清茶,神情淡然又隨意地笑了笑,「依我現在的修為還能壓制,不必擔心。」
聞言,秦子凝蹙了下眉,神情有些不贊同。
就在她將將啟唇,還想再說些什麼勸勸姜輕霄時,腰間的傳令玉牌卻突兀地亮了一下。
隨即,秦子凝便被轉移了注意力。
只見她隨意地掐了個訣,接著素手一揮。
兩行金靈字便隨即浮現在二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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