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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我,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聞聽此言,姜輕霄面無表情地單手掙開了他的手臂。
隨即還未等柳驚絕反應過來,長指便鉗住了他的下頜。
迫使青年抬頭,與自己對視。
女人面上雖無甚表情,眼角眉梢卻浸著冷意。
「別碰本神。」
語畢,她鬆開了手,徑直遠離了青年。
柳驚絕見狀急忙想要上前,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被她定在了原地。
脖頸以下,一動也不能動。
他眨眨眼,眸中溢出水汽,委屈地輕聲喚道:「妻主......」
姜輕霄施施然地坐在了一側的檀桌前,為自己斟了杯茶。
絲毫不理會青年的淒哀呼喚。
好半晌,才放下手中的瓷盞,淡聲開口。
「說。」
見對方神情有些疑惑,姜輕霄又道:「你與那猰貐是什麼關係,它為何會躲進你的靈台?」
聞聽此言,柳驚絕怔愣一瞬後悽然地扯唇望著她。
聲音有些滯啞,「妻主,你信我,在此之前阿絕從未見它,更不知道它為何會鑽入我的靈台。」
話畢,柳驚絕定定地看向姜輕霄。
輕聲問道:「這猰貐對妻主來說甚是重要嗎?」
姜輕霄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應聲。
青年見狀,失落地抿了抿唇。
好半晌,才直直地望向她,緩聲開口,「既然它對妻主如此重要,那妻主直取便是。」
聞聽此言,姜輕霄神情微訝地看向他。
少頃,直截了當地告訴他,「你會死。」
見女人終於肯正眼看自己,青年微微揚唇,一雙柳眼愛意深沉,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她。
柳驚絕輕聲言道:「我無礙的,只要能幫到妻主......」
縱使結局是死,他也甘之如飴。
姜輕霄神情一怔,隨即斂眉重又上下將他審視了一番。
確認此時青年並未在說謊。
少頃,她又開口問道:「你當時為何會出現在雲霧林。」
聞聽此言,柳驚絕眨眨眼,唇邊笑意愈濃,柔聲道:「茴兒快回來了,她想吃我包的小餛飩,茴兒同妻主一樣,都喜歡吃雞樅。」
「所以我才會去雲霧林,那裡剛下過雨,雞樅出得最多。」
姜輕霄聽罷,長眉蹙得愈深了。
「茴兒是誰?」
柳驚絕聞言,望著她哽咽笑道:「茴兒是我們的女兒......」
青年說著,驀地落下淚來。
心中酸楚無比,啞聲說道:「抱歉妻主,我、我當時不知道自己懷了身孕,才沒來得及告訴你的......」
「阿絕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妻主,你原諒我好不好?」
姜輕霄驀地想起了晨早那隻槐樹精說過的話。
片刻後,她淡聲問道:「三百年前,你與你那凡□□主是如何認識的,對方又是因何而死的。」
聞聽此言,柳驚絕面色一白。
好半晌才難以置信地看向她,眸中隱隱泛著水光。
青年委屈地說道:「和阿絕所經歷的一切,妻主都忘了嗎?」
聞言,姜輕霄神情冷漠地移開目光,拿起桌上已然冷掉的茶盞,輕輕吹了口氣。
對青年的問詢置之不理。
在沒有搞清楚事情之前,她不會回答俘虜的任何問題。
柳驚絕見狀,心頭溢漫出濃重的失落來。
他強顏歡笑般地揚唇,自言自語般地低喃,「妻主忘記了沒關係,阿絕記的就好。」
說著,青年抬頭看她,一字一句地言道:「我一定會想辦法讓妻主記起來的。」
聞聽此言,女人沒有應聲,而是淡淡斂眉,長指不耐地叩了叩桌面。
無聲催促。
柳驚絕見狀,眨眨眼,壓下了腔子裡的酸澀。
望著她輕聲開口,「三百多年前,徵鵬鳥趁著我剛剛歷劫化形,妄想置我於死地,我逃到了山下,是你救了我。」
他說著,憶起從前的經歷,心中幸福的同時又無比的懷念。
「當時妻主是個大夫,將我認作了凡人,還總是讓我喝好苦好苦的藥湯,說這樣才能好起來。」
青年說著,委屈地看向姜輕霄。
隨即又抿唇笑了起來,「可是每當我乖乖喝完,妻主又會獎勵我吃甜甜的甘草片。」
「還送我小兔子的糖畫,做好喝的魚肉粥吃。」
姜輕霄面無表情地移開了視線。
見狀,柳驚絕垂下眼帘,語氣失落,「可沒過多久,妻主便打算送我走。」
即使此事早已過了許久,青年仍舊耿耿於懷。
他水紅著一雙柳眼望著女人,神情哀怨,「其實她不知道,我就想一直待在她身邊,哪裡都不去。」
聞聽此言,姜輕霄冷聲接道:「你妻主做的對,況且人妖相戀,本就有違天道。」
她話音既落,青年瞬時間便紅了眼眶,怔怔地望著面前的女人。
心腹因得姜輕霄的那句話而傳來一陣絞痛。
好半晌,他才重又找回自己的聲音,訥訥地接著道:「然後妻主便打聽到了桐鎮上的一戶人家丟了公子,便以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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