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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青年淚水越蓄越多,即將潰破眼眶之際,姜輕霄驟然鬆開了手。
一道金光隨即出現在了柳驚絕那白皙的脖頸中央。
閃爍幾下後,便逐漸沒入了青年的皮肉之中,消失不見。
柳驚絕察覺到了異常,下意識地撫上了自己的脖頸。
抬頭疑惑地望向她,「妻......呃!」
誰知他『妻主』兩個字還未說出口,便只覺喉頭一緊,隨即靈台連帶著心口,傳來一陣尖銳難忍的疼痛。
眼前更是陣陣發黑,待回過神來時,整個人都在不自覺地發著抖。
見狀,姜輕霄輕然地移開了視線,淡聲開口,「本神在你身上下了道禁制。」
「從今以後,但凡你對本神不敬,說出『妻主』二字,便會如方才那般受到懲戒,次數多了就會魂飛魄散。」
說著,女人轉過身,冷聲擲給了身後青年一句話。
「所以,好自為之。」
話音既落,姜輕霄徑直走上了面前的台階。
良久,柳驚絕才從那陣疼痛中緩過勁兒來,他抬手,長指輕挲過自己方才被女人碰觸過的頸肉。
怔怔地望著女人的背影,抿緊了唇,神情一閃而過的無助與苦澀。
隨即他又想到此行的目的,深吸了口氣,重又振作了起來。
姜輕霄將將站到門前,身後青年便快步跟上來了。
門未落鎖,柳驚絕輕輕一推便開了。
屋中雖十幾日未有人居住,卻並未蒙塵,物品不僅擺放得井然有序,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的藥草香。
青年款步走到木桌前,拿起了桌上的茶壺。
他轉身,面上雲淡風輕,心中卻忐忑地凝著女人的表情,期待在她面上尋得一絲別樣的情緒。
「妻、神君,坐吧。」
孰料,對方聞言只沉默地望了他一眼,並未動身。
柳驚絕神情一怔,隨即恍然想到了什麼,拿過一旁架子上的淨布,仔細將凳面擦拭了一遍。
此番下來,女人終於落了座。
見此情景,青年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心中頗為激動,他抱緊了懷中的茶壺,眸光點點,愛溺地望著面前的女人。
笑著開口:「是阿絕忘了,輕輕你最愛乾淨。」,
當初他們還住在山下時,姜輕霄便有這個習慣,無論是凳子抑或是床榻,都要拂一拂才肯坐。
姜輕霄聞言抬頭覷了他一眼,並未應聲。
待到對方提著茶壺出了屋,她方打量起周圍的陳設來。
竹屋不大,以她所在的堂屋為中心,東西各設著一間廂房。
東面那間較大一些,靠牆的一側有張床榻,瞧上去像是就寢的地方。
除此之外,床榻對面還陳設著一張漆紅桌案以及一架裝滿頁牘的書櫥。
在看到那張桌案的瞬間,一股致命的熟悉感再次襲上了姜輕霄的心頭。
她驀地斂緊了長眉,呼吸有瞬時的紊亂。
片刻後,青年提著沏好的茶壺重又走了進來,步履有些匆忙。
可一瞧見姜輕霄仍坐在原處後,柳驚絕緊懸著的一顆心才鬆懈了下來,悄悄地吁了口氣。
心口陣陣發麻,餘悸悠長。
方才他在煮茶時,總懷疑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還好還好......
將茶水倒入洗淨的瓷杯中後,青年望著面前的女人,小心翼翼地開口。
「這是我今年新炒的茉莉龍珠,神君嘗嘗?」
聞聽此言,姜輕霄望了杯中淺青的茶水一眼,隨即移開了目光,淡聲開口,「不了,本神只......」
「你只喝竹噙峰上的山泉水對吧,這就是。」
青年眨眨眼,自然地接下了她的話。
少頃,柳驚絕迎著女人微訝的目光,將茶盞向她手邊推了推,微濕的柳眼一瞬不瞬地凝著她,「阿絕一直都記得。」
那時他們剛成婚,姜輕霄覺得竹噙峰上的山泉水最是甘甜清冽,喝了不僅使人心情愉悅,對他的身體也有極大的益處。
於是,每隔一日便要去後山的竹噙峰挑來兩擔山泉水為他煮茶喝,雷打不動。
這些他都記得。
話音既落,屋內陷入了一陣靜謐,女人放在桌上的長指微攏,始終沒有動作。
就在青年心中失落又遺憾時,姜輕霄驀地開口。
「給你半個時辰。」
她說著,抬眸望了眼柳驚絕,「時辰一到,即刻隨本神回殿。」
青年聞言一怔,隨即乖順地點了點頭,轉身進了東廂房。
不多時,柳驚絕便重又走了出來,手中不僅有替換的衣袍,還拿著別的東西。
「勞煩神君等候阿絕片刻。」
說著,便將手中的那幾本話本放在了女人的手邊。
撩開門帘便進了西廂房。
不多時,姜輕霄便聽到了青年窸窣的解衣聲,她這才發覺那裡原是用來沐浴的湢室。
柳驚絕沒有掩門,此時嘩啦啦的水聲自簾後傳來,清晰地落在了女人的耳畔。
姜輕霄早已修得了靈耳,可洞察萬音,如今湢室中所有的細節皆被無限放大,盡數被她聽去。
屋內,青年衣衫褪盡後,緩緩入了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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