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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腰揚了揚下巴,「那你怎麼解釋大半夜的突然離殿又整夜未歸呢,怕不是心虛,去轉移贓物了吧!」
面對他的指控,柳驚絕眨了眨眼,不疾不徐地開口道:「那是因為這幾日我瞧著正逢處暑,天氣太熱,便想著去收集點竹葉水來,為主人做涼飲解暑。」
說著,他拿出了一旁竹籃里裝滿了竹葉水的瓷瓶,朝眾人展示了一二。
「況且,我也並不是不告而別,而是向主人留了字條請示的。」
此話一出,殿中的主僕二人同時想到了那封被金翼手快燒掉的信。
子桑惟清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捏碎了自己手中的茶杯。
同時也忽然反應了過來,自己怕是入了柳驚絕的套。
「常醞,去找找。」
女人聞言,朝門邊的常醞抬了抬長指,淡聲吩咐道。
常醞應聲出去了。
未多時,便又重新走了進來,手中捧著一把與濕土混作一團的紙張灰燼。
「啟稟神君,未在承光殿發現柳驚絕留下的字條,不過屬下倒是在旁邊的花壇中找到了疑似字條燃燒後留下的紙灰。」
說罷,常醞將手中的燼泥朝前送了送。
見此情景,青年不由得直起身,震驚地喃喃道:「主人,怎麼會這樣,絕奴留下的字條怎會被人給燒了呢......」
姜輕霄垂眸望向他,少頃淡聲開口,「你這幾日,可曾得罪過什麼人?」
此話一出,女人身旁的子桑惟清呼吸驀地一滯,下意識地望向殿中的柳驚絕。
瞧好此時,對方也正抬眸看著他。
子桑惟清當即眯起了鳳眼,二人視線在空中相撞,此消彼長、暗流涌動。
少頃,青年眨了眨眼,神情淡然得好似對他的警告視若無睹。
甚至還迎著他的目光,挑釁似地微微揚起了唇。
「稟主人,絕奴昨夜......」
這廂,柳驚絕剛開口,便被人突兀地打斷了。
「妻主。」
見女人被自己轉移了注意力,子桑惟清抬了抬唇角,垂下眼睫,恭言道:「你神威浩蕩傾覆整座問晴山,我想怕是沒有宵小膽敢在你眼皮子底下犯上作亂的。」
說著,他將視線投向在殿中央跪著的青年,聲音雖平緩,可冰冷的眸光卻醞著難以言明的惱怒。
再沉不住氣,皮笑肉不笑道:「依惟清看,今日之事,大概是有什麼誤會在。」
姜輕霄聞言,好整以暇地瞧向他,順著他的話開口,「此話怎講?」
子桑惟清無聲地吸了口氣,幾乎是磋著牙尖說道:「妻主神德高貴,絕奴能在你身邊服侍這麼久,品性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本宮一開始便覺得他不會做出偷盜神御鐲的事情來。」
說這番話時,子桑惟清心中難受噁心得幾欲作嘔,忍得掌心都快被自己的指甲給掐爛了!
違心去誇讚一個卑賤的小蛇妖,這比殺了他都難受。
接著,子桑惟清提議道:「不如讓玉腰再去好好找找。」
聞聽此言,早已汗流浹背的玉腰如蒙大赦,當即出了大殿。
常醞得了姜輕霄的命令,也跟了過去。
二人經過一番仔細尋找,最終在子桑惟清殿中梳妝檯的一個隱秘角落中,發現了『丟失』的神御鐲。
真相大白後,玉腰捧著手中的神御鐲,一入擎明殿,便神情愧疚地向一旁的柳驚絕道了歉。
青年聞言,先是下意識地鬆了口氣,接著便不受控制地紅了眼眶,只見他抿緊了唇,一雙柳眼淚光點點。
倔強又脆弱的神情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好半晌後,柳驚絕方忍著淚,輕聲說道:「沒關係,這鐲子瞧上去這般貴重,任誰丟了都會心急,若不是因此,想來你們也定不會故意污衊絕奴的。」
此番乍一聽沒問題,實則卻話中有話、意有所指的言論一出,子桑惟清面上陡然一僵,心中恨怒交加,衝撞得心肺一陣陣鈍痛。
片刻後方緩過神兒來,連忙挽尊道:「神君,玉腰也不是故意的,他一向護主心切,東西丟了,他比本宮都著急,這才冤枉了......」
誰知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女人淡聲打斷了。
姜輕霄略略掀眸,聲音冷沉得令子桑惟清心口發麻。
「憂澈神君,身邊的仙侍護主心切是好,可也不能因此失了智。」
此番短暫又點到即止的話,使得子桑惟清當場怔在了原地,好半晌才聲音滯澀地開口。
「神君教訓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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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夜裡,山風極大,吹拂得整片林葉都在簌簌作響。
縱使如此,柳驚絕還是敏銳地聽到了身後那幾雙不屬於自己的腳步聲。
他斂緊了墨眉,愈發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朝著一側僻靜的山徑快步走去。
企圖想要甩開對自己緊追不捨的尾巴。
可剛一入山道,他便猛然被人捂嘴攬住了腰身,一下拉入了身旁的竹叢中。
柳驚絕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想要反抗,耳邊卻突然傳來一句熟悉的女聲。
「噓,阿絕莫怕,是我。」
與此同時,屬於姜輕霄的那股淺香也隨著她的動作將他包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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