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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擋在我面前?
為什麼......死後還要這般對我。
白此唯見狀,哽咽答道。
「因為她愛你,她之所以做這一切,都只是想要你好好活著。」
說著,他強忍著眼淚,將手中的那條長命鎖塞到了青年的手中。
緩緩地握緊了柳驚絕的手。
「阿絕,為了小醫仙、為了你們的孩子,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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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絕......阿絕,醒醒。」
恍惚間,有誰在輕聲喚他。
柳驚絕迷濛地睜開眼睛,下一刻卻怔在了原地。
只見女人正淡淡蹙眉,面上滿是擔憂地俯身望著他。
見青年醒了過來,姜輕霄伸出手,親昵地掐了一下他沾染了墨跡的面頰。
笑著打趣道:「這是誰家小花貓啊,怎麼睡在這兒?」
誰知下一刻,她便被青年緊緊地抱住了。
「妻主、妻主,我的妻主......」
柳驚絕哽咽出聲,心中無盡的思念與愛意在此刻統統化作了淚水,流淌下來。
他抱緊了面前的女人,恨不得融入她的骨血之中,不斷地重複著,「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姜輕霄見狀,下意識地回抱住了青年。
溫聲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聞聽此言,柳驚絕在她懷中驚慌慟哭,拼命地哀求道:「求求妻主,不要離開我,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了好不好......」
見狀,姜輕霄抱著青年坐在了榻上,將痛哭不止的他密密地圈在了懷中。
長指一點一點地揩淨了他面上的淚水,溫聲解釋道。
「今日回家時,經過了一個橘園,想著你最近孕吐一直吃不下飯,就買了些酸橘給你,所以回來晚了些。」
說著,她與柳驚絕額頭相抵,柔聲道:「沒有離開阿絕,不會丟下阿絕的。」
姜輕霄見他還在落淚,當即俯身在柳驚絕的額頭印下一吻。
「別哭了,我瞧著心疼。」
見青年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些,女人伸手摸了摸他隆起的腹部。
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孩子今天踢你了嗎?」
柳驚絕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她,怔怔搖頭。
姜輕霄見狀,溫柔一笑,「那就好,若是孩子再踢你,你就對我說。」
接著,她故作嚴肅地板起了臉,「等她出來,我一定幫你教訓她。」
聞聽此言,柳驚絕方破涕為笑,點了點頭。
他一瞬不瞬地望著面前失而復得的愛人,傾身哽咽著乞求道。
「妻主,再親親我好不好?」
話音既落,淚水又一次落了下來。
姜輕霄聞言,笑著道了句好。
隨即,緩緩俯身。
可就在下一刻,一股悶痛自柳驚絕的腹部傳來。
面前的女人,瞬時間消散在了他眼前。
「不、不要!」
柳驚絕驚呼出聲,驀地睜開了雙眼。
入目是濃稠的一片黑暗,他大睜著雙眼,任由淚水源源不斷地自眼角滑落,浸透了鬢髮。
直至夢中姜輕霄的殘影,一點點地模糊,消失不見。
腹部的悶痛持續不斷地傳來,卻怎樣都蓋不過青年的心痛與失落。
好半晌,柳驚絕方抱緊了懷中姜輕霄的裡衣,緩緩地蜷縮在了一起。
少頃,語氣委屈地言道:「妻主,孩子又踢我了,好疼,你幫我教訓她好不好......」
寂靜的夜裡,無人應聲。
半晌後,榻上傳來青年的哭聲。
壓抑而絕望。
第43章 四十三個鰥夫
夏過冬至, 秋去春來。
不大的竹屋周圍,已然種滿了叢叢的香豌花。
書案前,一位穿著朱殷小褂, 脖頸上掛著一條平安鎖的垂髫幼女, 在伏案認真寫著什麼。
待最後一筆落下, 女童跳下木椅, 拎著竹箋小跑著來到了院中。
「阿爹,茴兒寫完了。」
翠衣青年似是在發呆,手中拿著繡了一半的繡棚, 望著院中的某個角落,一動也不動。
他身形消瘦, 膚色蒼白,背影猶如一根細細的青竹,看似堅韌挺直, 卻又仿佛隨時可以崩折。
長睫下的一雙精緻柳眼,黯淡無光,唯有眼尾處墜著的一顆朱痣,依舊血紅剔透。
好半晌, 柳驚絕才怔怔地緩過神兒來。
「阿爹,茴兒寫完了。」
女童好似早已對父親的舉動見怪不怪了, 又一次細聲重複。
柳驚絕聞言,接過她手中寫滿字的竹箋。
小姜茴雖年歲不大, 寫得字卻極其端正, 一撇一捺,一板一眼隱約可見風骨。
她只所以這麼努力, 是因為阿爹常說她阿娘的字寫得極其風雅飄逸。
自己也要像阿娘一樣。
「嗯。」
柳驚絕細細檢查了一遍後,放下了手中的繡棚。
伸手撫了撫女兒毛絨絨的發頂, 溫聲道:「寫得不錯,可以獎勵茴兒吃一次小餛飩。」
聞聽此言,女孩抿嘴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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