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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輕霄聽出了陳大娘的聲音,她囑咐柳驚絕先不要出來後,隨即開了院門。
見姜輕霄出來後,趙大娘將扁擔擱在了地上,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陳大娘,近日可好?」
陳大娘笑著回道:「都好,都好!」
接著她又道:「昨日俺去了山那邊一趟,都給小姜大夫打聽清楚了,山那頭確實有戶柳姓的大戶人家,就在桐鎮街上。」
聞言,姜輕霄點了點頭,回屋端了碗溫茶出來遞給了陳大娘,溫聲道了句:「辛苦了。」
送走陳大娘後回屋,姜輕霄匍一抬頭,便見青年微紅著雙眼站在她面前。
神情委屈難抑。
少頃,只聽他哽咽著言道:「輕輕這是打算......趕我走嗎?」
第7章 七個鰥夫
此話一出,姜輕霄深感青年心思的敏銳。
沉默片刻後,她決定如實相告。
「柳公子身體若無大礙的話,輕霄確實是要送你回去的。」
誰知青年聽完,當即回道:「我身子還未恢復,哪哪都痛,我還不能回去。」
說著,他來到姜輕霄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處。
神情可憐又委屈,「我現在心口疼得厲害,輕輕可憐可憐我,不要送我回去好不好。」
姜輕霄知他身體已無大礙,說這些話不過是小孩子心性,隨即緩緩抽回了手,定聲問道。
「那柳公子能否與在下說說,你家可是桐鎮的,又為何不願回去?」
青年搖搖頭,囁喏說道:「記不得了。」
姜輕霄微微一頓,「記不得沒關係,我們可以挨個去試,想必你的家人也在找你。」
少頃,她又問道:「還有,可否解釋一下,柳公子因何緣故那樣出現在我院中。」
這些事情不問清楚,終究是一個隱患。
聞言,柳驚絕心口一悸,隨即泛起一股強烈的難過與不舍來。
他撒不出謊來哄騙姜輕霄,更不能暴露自己是妖的身份,只得握緊了她的手,垂著頭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
回去了,便輕易無法親近她了。
一想到無法與姜輕霄日日相見,柳驚絕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難過,本能地去抗拒。
情急之下,剔透的眼淚,就這樣啪塔啪塔地落了下來,手也越攥越緊,無聲地反駁著她的決定。
見青年竟難過成這般模樣,姜輕霄頗感意外的同時難得的有些無措。
猜想他不肯回去,是不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隱情。
但若是柳驚絕不肯說,她不會去多嘴問。
沉默片刻後,她妥協道:「至多五日,五日後我便送你回家。」
在明確告知要送柳驚絕回家後,姜輕霄發現他變了。
變得......更加黏人了。
原本柳驚絕十分的嗜睡,一覺要睡到正午才起,這兩日幾乎是辰時便醒,縱使哈欠連天,也要像條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後,寸步不離。
姜輕霄在研磨藥粉之餘,一抬頭便能見到對方可憐巴巴望著她的樣子。
俊臉上明晃晃地掛著四個大字:別送我走。
姜輕霄在對待某些問題上原則十分的清晰,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心軟。
所以只能選擇盡力地忽視。
待最後一幅藥粉研磨完畢後,姜輕霄抬頭一看,對面的柳驚絕不知何時趴在藥台上已然睡著了。
睡著後的青年,俊逸的面容眉目如畫,好似一幅被人精心勾勒過的美人圖。
睫毛纖長而挺翹,山根挺直,唇形飽滿而紅軟。
眼尾下的那顆朱痣,猶如鑲嵌在白玉璧上的紅瑪瑙,在窗外熙光的照耀下,晶然剔透又熠熠生輝。
片刻後,姜輕霄移開了目光,她望著日漸西陲的落日,微微擰眉。
最後站起身,決定叫醒對面的柳驚絕,讓他回榻上睡。
著涼了就不好了。
誰知剛走近,便聽到青年發出了一陣極淺的囈語聲。
姜輕霄停頓一瞬後,輕輕地推了推他,重複幾次後見青年實在是困得厲害,片刻後無聲嘆了口氣。
最後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青年的身材頎長,人卻有些瘦削,抱在懷中,一手便能將他的腰身攬盡。
幾乎是將人抱起的下一瞬,青年的雙臂便自動纏上了她的脖頸,緊緊地依偎在了她的懷中。
甚至還用側臉在她的脖頸處尋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
一股癢麻自被青年臉頰蹭觸過的脖頸泛起,姜輕霄渾身僵住了一般定在了原地。
片刻後,青年的呼吸重又變得均勻而綿長,姜輕霄這才長長地吁了口氣。
仿佛想將心口處,那被人無意撩起的癢意吁出去似的。
清風隨意過,撩起萬千塵。
姜輕霄定了定神後,一步並做兩步,將人快速抱回了臥房。
把人放到榻上時,她又遇到了難題。
青年的雙臂如蛇一般緊緊地繞著她的脖頸,使得姜輕霄一時間動彈不得。
雙腿站在塌邊,上半身卻幾乎壓在了青年胸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她剛想使些力氣掙開時,對方突然又發出了一陣模糊的囈語。
由於離得極近,這次姜輕霄聽得很清。
青年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頰、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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