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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驚絕抱緊了懷中的女人,偏頭蹭了蹭她的鬢髮,任由口中的甜味瀰漫進心底。
禁不住慨嘆:「輕輕,你對我可真好。」
花了半天功夫,姜輕霄把藥房收拾出了一小片空地,打算在此打個地鋪,將就幾晚。
今日柳驚絕的那一抱,讓她警醒了過來。
柳公子心思懵懂、生性純然,對她不設女男之妨,可她自己卻不能因此失了禮數。
即使是對方主動,也應迴避。
畢竟這裡對男主貞潔與風評極為看重,她不能害了柳公子。
夜深時,姜輕霄才將手中的醫書合上。
就著朦朧躍動的燭光,她瞧見榻上青年已然睡熟後,方站起身,動作輕緩地走出了房門。
待來到藥房後,姜輕霄才鬆了口氣。
不知怎的,她生怕驚醒了青年,總覺得他若是醒後會出大問題。
將準備好的被褥鋪好後,姜輕霄吹燈躺下。
就在她將將有幾分困意時,突然被一聲極淺的嗚咽聲給驚醒了。
「嗚嗚。」
隨後,是一個清脆的噴嚏聲。
姜輕霄猛然坐起,隨即點著了身邊的蠟燭。
燭光一亮,她便清晰地瞧見了門口站著的身影。
青年只匆匆披了一件外衣,青絲盡散,赤著雙腳站在藥房門口,神情驚慌又委屈。
隨後,他眨眨眼,眼尾閃著淚光,「嗚,輕輕,我終於找到你了。」
青年說著,便不管不顧地踏了進來。
姜輕霄見狀眉心微蹙,連忙站起去迎。
疑聲問道:「你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青年走到她面前,雙手順勢抱緊了她的手臂,忍著被嗆得酸脹的鼻子搖了搖頭,小聲道:「我只是半夜醒來,找不到你了,有些害怕。」
聞言,姜輕霄抿了抿唇,想將手臂抽回,可看他紅著眼睛淚水漣漣的樣子,又有些不忍。
嘆口氣安慰道:「我只是來這裡睡覺。」
「睡覺?」
青年神情微訝,「為何要在這裡睡覺,這裡又冷又小,遠不如榻上舒服。」
接著,他出聲提議,「輕輕和我去榻上睡吧。」
聞言,姜輕霄神情一頓,少頃溫聲開口,「柳公子,你我二人女男有別,共處一室,終歸不妥。」
青年隨即出聲道:「我不在乎這些!」
可姜輕霄還是動了動手臂,與他拉開了些許距離。
神情微沉,「可是輕霄不能污了柳公子青白。」
手裡變得空落後,柳驚絕心也變得空落落的,一陣一陣地盪著酸澀。
他垂下頭,語氣掩不住地委屈,緩緩說道:「我曉得了,輕輕這是討厭阿絕了......」
姜輕霄聞言一怔,剛想矢口否認,便聽他哽咽著又道:「是我的錯,你明明救了我,還要顧全我的清白,自己睡藥房。」
說著,他側身上前一步,作勢要朝著地鋪走去,「輕輕你放心,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從今以後我睡藥......」
誰知下一刻便被人輕輕握住了手腕,制止了他。
「柳公子。」
姜輕霄淡淡地蹙眉,望著此刻眼眶泛紅,神情隱忍含淚的青年,神情無奈又好笑。
他生性單純也就罷了,怎又這般敏.感呢。
自己不過是為了顧全他的名聲不與他同住一屋,怎到他那便是她討厭他呢。
「睡在這裡會很冷。」
姜輕霄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想讓他放棄。
「輕輕不怕,我也不怕。」
誰知青年並不上當。
「這裡味道很重,你聞了難受。」
她又道。
青年小聲地吸氣,執拗地說:「輕輕能睡,我也能睡。」
得,這是跟她擰上了。
誰知話音剛落,一陣寒風便從大敞著的房門吹了進來,姜輕霄明顯地感覺到掌心中的手腕在微微發抖。
姜輕霄瞥了眼他那踩在黑沉地面,已經被凍得冰白的雙腳,摁了摁發緊的眉心。
體寒之人最忌赤腳受凍。
終於,她妥協道:「回去吧。」
「我和你一起。」
比起又悶又冷的草藥房,燃了木炭的側屋溫暖如春。
將地鋪重新鋪好後,姜輕霄望著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如三角形的粽子一般,坐在床上盯著她的青年,疑惑地問道。
「怎麼還不睡?」
青年沒有回她,只是搖頭,曜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少頃,姜輕霄反應了過來,失笑道:「你睡吧,我不會再走了。」
柳驚絕半信半疑,「當真?」
見女人點了點頭,柳驚絕還是不放心,眨著水潤的眸子一刻不移地緊盯著她。
「那你說怎麼辦才好?」
年輕的姜大夫,被他磨得實在是沒了脾氣。
聞言,青年一時也犯了難,環顧四周後,眼神落在了自己放在床頭那妥帖折起的腰帶上。
他無意識地舔了舔唇,抬眼看向對面的女子,眸中泛著希冀。
躍躍欲試地問道。
「可以嗎?」
第6章 六個鰥夫
望著自己手腕上繫著的一圈腰帶,姜輕霄有一時的忡怔,實在想不起方才自己因何心軟答應了他。
她循著腰帶的另一端望去,但見青年正一圈又一圈地用腰帶纏著自己的手腕,笑得一臉的慧黠與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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