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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輕霄淡淡蹙眉,疑惑地放下手中的物什後,走到籬笆前。
剛想瞧瞧外面發生了何事時,便見一大群村民突然推門,湧入了她家院中。
為首的人正是水衣。
「姜姐姐。」
少年壓低了聲音輕喚,神情焦急,對著她招手。
「姜姐姐快過來!」
聞言,姜輕霄抿直了唇,她看了眼水衣身後跟著的那位打扮怪異的神婆,與一眾對著屋內好奇張望的村民,沉聲問道。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水衣剛想張開,身後便有個約莫三十多歲,抱著孩子的男子大聲嚷道:「水衣對我們說,你家夫郎是蛇妖變的,我們不信,他便說要帶我們來長長見識!」
他話音一落,周圍的村民便開始七嘴八舌地對著姜輕霄說了起來。
一個離得比較近,稍年輕一點的男子面前掛著關切,「對啊對啊,小姜大夫,你快讓你夫郎出來解釋一下,這個玩笑可開不得。」
他身後的人也緊跟著道:「可不是,俺瞅著姜夫郎這麼俊秀斯文,哪像是只會吃人的蛇妖啊!」
誰知,他身後一直沉默的許秀才突然擠了過來,高聲反駁道:「非也!非也!書中曾言,妖擅幻化,多扮為面容昳麗者,魅惑人心,必要時取人性命!」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呼出聲,方才那兩位為柳驚絕說話的男子,也齊齊噤了音。
只因柳驚絕的容貌實在是太過驚人,縱使放在十里八鄉,也屬實罕見。
凡事見過他的人,都過目難忘。
甚至有人傳,皇宮裡的鳳君和貴夫都比不上他。
許秀才見狀,暗暗地吁了口氣,心中那因被柳驚絕拒絕後而鬱結的羞惱與憤怒,也一併被暢快地吐了出去。
她剛想抬頭,接受眾人崇拜的目光,卻陡然與姜輕霄四目相對。
女人稠麗的面容沉靜平淡,絲毫沒有旁人臉上聽聞她夫郎是妖后的驚懼之色。
眼神就這麼定定地望著她,雖一言不發,可周身的氣場卻猶如在許秀才的心上墜了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
許秀才頓時悻悻地移開了目光,心虛又惶恐地垂下了頭。
姜輕霄望著鬧哄哄的人群,不多時便將事情的原委了解了個大概。
就在這時,身旁一直站在的少年,驀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神色焦急地言道:「姜姐姐,我知道你很震驚,但此事迫在眉睫,待大師將那妖物收服後,我再同你細細解釋。」
聞言,姜輕霄身形一頓,隨即抬腕掙脫了他的手。
女人垂眸望向水衣,冷聲言道:「我不懂你們在說些什麼,但我確信我夫郎他不是妖。」
接著,她望向那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眾人,蹙眉冷聲言道:「諸位,姜某敢發誓這一生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也不知哪裡怠慢了各位,今日要這樣跑來我家,污衊我夫郎是妖。」
她說話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如果姜某有錯,請衝著我來,莫在這裡造謠中傷我夫郎!」
姜輕霄話音剛落,周圍的村民見她動了怒,連忙擺手,急急解釋。
「小姜大夫,您別這麼說,您救過俺家娃娃的命,俺感謝您還來不及呢......」
「別別別,小姜大夫,是俺們昏了頭,聽水衣這混小子說你家夫郎是妖,不相信才過來瞧的,絕沒有冒犯您的意思。」
「哎呦,小姜大夫這是哪裡話,俺們也是被水衣給騙過來的,您莫生氣,我們這就走,這就走!還有替我們向姜夫郎道個歉,對不住了......」
......
眾人一邊說著,一邊推扯著,慢慢地退出了小院兒。
姜輕霄見狀,面色稍霽。
就在這時,面前的水衣重又拉住了她的手腕,神情分外焦急,「姜姐姐你相信我,柳驚絕他真的是只蛇妖,我在山上親眼見過的!」
少年一邊說著,一邊想要將她隨著人群拉出院外。
「姜姐姐,你相信我,水衣是不會害你的,你和他待在一起,遲早會被他害死吃掉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大師......」
水衣話還未說完,雙手便又被女子甩開了。
這次姜輕霄重了些力道,將他晃得一個踉蹌。
少年將將站穩便急忙抬頭,杏眼裡已經蓄滿了水光。
「姐姐......」
他還想再說什麼,卻驀地被姜輕霄給打斷了。
「水衣,你真的很讓我失望。」
她冷冷地望了少年一眼,一字一句地說完,便要將他拒之門外。
可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柳驚絕的一聲輕喚。
「妻主,這是怎麼了?」
聞言,姜輕霄微微瞠目,剛想讓他別出來,便聽身旁一直沉默站著的神婆,突然大喝出聲。
「妖怪受死!」
姜輕霄心頭一顫,連忙回頭,卻見那神婆拔開了手中的葫蘆,將裡面的東西盡數朝著青年潑了過去。
縱使柳驚絕避閃得及時,可部分的液體還是沾到了他的衣衫。
有幾滴,甚至迸濺到了面上。
青年受驚,踉蹌著後退幾步後,一下跌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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