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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邊靈氣稀薄雲霧淺淡,隱約可見其下凡間盛況。
柳驚絕就那樣被子桑惟清掐住脖頸,一點點拖到了台邊。
肆橫的冷風將他赤.裸的雙腳吹得冰白。
最終,子桑惟清一手挾持著青年,一手控著三焱鼎在台邊站定。
他望向身後追來的姜輕霄眾人,大聲吼道:「讓你的人都退出丹鳳台,否則的話我就把戮火鼎和他一起扔下去!」
此時三焱鼎中,戮火正如岩漿沸騰不休,即使滴落一顆火星下凡間,都會引起一場巨大的災難。
緊接著,子桑惟清又補充道:「別想搞偷襲,本宮給他下了隨生令,我死他也得死!」
姜輕霄望著眼前的這幕,不由地攥緊了長指。
待眾人皆按照青年說的退出丹鳳朝陽後,女人蹙緊了眉,冷聲開口道:「子桑惟清,你要做什麼。」
聞言,青年轉動被淚水與恨意浸透得血紅的鳳眼,看向姜輕霄,啞聲反問她,「我做什麼?」
只見此時的子桑惟清,身上原本華麗的婚服變得折皺松垮,髮絲在接連的變故中早已蓬亂,面上儘是還未乾涸的淚漬。
悽慘又狼狽,再無昔日高貴清冷模樣。
他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形容瘋癲。
「今天可是我們的大婚之日啊,靖嵐神君!」
「可你卻為了三界殺我母皇,為了這隻賤妖,欺我負我!」
「你說我要做什麼!」
他咬牙切齒,面容緊繃到扭曲。
姜輕霄聞言蹙眉,聲音冰肅道:「你母皇罪孽深重,理應誅滅,而你是自己愛錯了人,當年救你的不是本神......」
「我沒有!」
子桑惟清激烈反駁道:「我沒有!」
他瞠大了血紅的雙眼,一字一句道:「縱使當初是凌透雪救的本宮又怎樣!」
「她資質不佳、古板平庸。」
青年歇斯底里地朝著姜輕霄低吼,「她根本就配不上本宮!」
最後,他望著女人緩緩流下了眼淚,哽咽道:「從始至終我都只愛你一個人。」
姜輕霄聞言長眉斂得愈緊了,少頃她語氣平靜地開口,「你錯了,你愛的只是靖嵐戰神這個身份,不是我。」
子桑惟清剛想反駁,便又被女人的話給堵了回去。
「你若是愛我,便不會對我隱瞞透雪的真正死因。」
「你若是愛我,怎麼會任由你母皇給我種下戮火,看著我日日生不如死。」
「你若是愛我,就更不會擅自封存我的記憶,餵我喝催情茶......」
子桑惟清心頭一顫,不受控制地朝她低吼,「你胡說!」
姜輕霄不為所動,徑直戳穿了他的虛偽,言辭犀利毫不留情。
「你只是把我當做一個值得炫耀的、可以鞏固你地位的工具。」
「說到底,你更愛你自己。」
子桑惟清蒼白著唇瓣惱羞成怒地再次朝她低吼。
「住口住口住口!」
說著,他一下收緊了握著柳驚絕脖頸的長指。
望著青年那被掐得漲紅的面頰,姜輕霄驀地抿緊了唇。
有些懷疑自己方才故意刺激子桑惟清的決定是否正確。
見女人果真沉默了下來,子桑惟清怔愣一瞬後,隨即難以克制地自喉中溢出嗚咽。
似哭似笑。
少頃,他大喘著氣,望著對面人恨恨地開口,「你說本宮自私,那我今日倒要看看你是更愛他還是更愛你自己!」
柳驚絕聞言,當即忍著喉嚨的窒痛,艱難說道:「妻主,不用管我,你......快走!」
誰知話音剛落,青年掐著他脖子的力道更重了些。
「不想死就老實點。」
見此情景,姜輕霄驀地眯起了眼,冷呵道:「放了他!」
子桑惟清轉頭看向她,冷笑道:「想讓本宮放過他也可以。」
說著,他下巴微抬,一粒金丹便浮現了在姜輕霄的面前。
子桑惟清灼紅著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女人,「這是融神丹,吃下去神骨全無,只要你吃了我就放過他。」
他切齒一笑,挑釁說道:「怎麼樣,你敢嗎?」
毫不猶豫地,姜輕霄伸手接了過來。
柳驚絕見狀,當即瘋狂搖頭淚水浸濕了面頰。
「不要啊妻主......妻主不可以吃!」
他明白,越是強大的人越是看重自身的實力,柳驚絕不敢想象若是輕輕沒了神骨淪為一介凡人,她會有多麼的絕望與痛苦。
他願意自己去死,也不願輕輕活得痛苦。
見她竟接了過來,子桑惟清驀地瞠大了雙眼,低吼出聲,「姜輕霄!」
他劇烈地顫動著眼睫,神情驚愕難堪到有些猙獰。
「你當真要為了一隻賤妖,放棄一切?」
女人直直地望過來,語氣平靜地向他確認,「是不是只要我吃了,你就放過他。」
好半晌,子桑惟清才僵硬又緩慢地點了點頭。
隨即,一張言靈契便浮現在了他們二人中間,定下了言契,子桑惟清便不可再出爾反爾了。
柳驚絕急得流下了血淚,他嘶啞著嗓音不住地乞求女人。
「不要啊,妻主......」
見姜輕霄作勢要吞下,子桑惟清再一次切齒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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