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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輕霄深吸了一口氣,「此罪,你可認?」
聞言,子桑洛衡的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
有些難以置信姜輕霄會將此事的原委探查得如此清楚。
畢竟當初她將鳧辭密密處死後,又下令清洗了當年所有涉世天兵消除了所有潛在證據,並時刻派人監視著姜輕霄的動向......
不過少頃,她便又冷靜了下來,冷聲反問姜輕霄道:「你說朕謀殺余徽仙君,可有證據?」
子桑洛衡的話剛說完,便見面前的本空忽地浮現了一塊映像光陣,清曾經她與鳧辭的對話清晰地傳到了她的耳邊。
姜輕霄:「你在暗中指使鳧辭的時候,怕是沒注意到遠處的這隻猰貐吧。」
猰貐此獸,最好以人的慾念與秘密為食,越大的貪念和秘密,越是吸引它。
看著光陣上姜輕霄自猰貐識海中提取的記憶片段,眾仙皆倒吸了一口氣。
光陣上,女人的面容雖被鳧辭擋了個徹底,可許多神仙還是依靠聲音判斷出了對面之人就是天帝。
余徽仙君生性平和善睦,最是雅正端方,生前同仙界許多神仙都私交甚好,且在最初的仙魔大戰中曾立下過汗馬功勞。
故而在她突然魂飛魄散後,很多仙者都在扼腕懷念。
她們原以為余徽仙君是被魔族所戕害,沒料想始作俑者竟是天帝!
一時間,群仙中有不少人開始躁動起來。
見狀,子桑洛衡故作鎮定地冷哼出聲,「眾所周知,猰貐此獸慣會捏造記憶、迷惑視聽,一個畜生而已,怎能算得上證據!」
誰知姜輕霄竟附和般地點了點頭,「猰貐不行,那麼物證呢?」
說著,她當著眾仙的面拿出了一枚染血的銅錢。
見此情景,子桑洛衡心中一松,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一旁的小仙也有些不明所以,一枚凡人的銅錢,怎麼證明余徽仙君是天帝謀害的呢?
只聽姜輕霄不疾不徐地開口,「這是鳧辭在臨死前留在地牢中的一枚銅錢。」
有人問她,「這能證明什麼呢?」
女人望著銅錢正中央,緩聲解釋道:「在凡間,銅錢的含義之一是天圓地方。」
外圓為天,內方為地。
「天地即為天帝。」
聽她講完,子桑洛衡忽然繃不住哈哈大笑,「靖嵐,這不會便是你口中的所謂物證吧。」
她忍不住搖頭,神情譏諷,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用一段牽強附會的解釋,就想證明余徽仙君是朕指使謀害的嗎?未免不要太可笑!」
一旁的小仙也忍不住附和,對著她小聲說道:「對啊神君,有些太過牽強了,最起碼也得是鳧辭本人當面與天帝對峙,才算得人證吧。」
面對一眾人的質疑,姜輕霄將手中的銅錢收起後,淡淡一笑。
「此話倒是提醒了本神。」
說罷,她抬眸望向子桑洛衡,衝著身後一招手,迎著對方驚疑的目光高聲說道。
「將鳧辭帶上來!」
原來那日姜輕霄在將鳧辭呈給天帝之前,便已將她保留記憶的人魂抽離了出來,重又為其塑的人身並一直關押在山神殿中最深的地牢之中,為的就是今日。
面對地藏王菩薩與眾大小仙家的面,已經死過一次的鳧辭不敢再隱瞞。
老老實實地將那日所有的情形全部複述了一遍,與光陣上猰貐所呈現的記憶片段分毫不差。
最後還解釋了一番自己在天牢臨死前為何要留下一枚帶血的銅錢。
與姜輕霄猜測的暗喻天帝殺她滅口的目的也相吻合。
至此,人證物證俱在,子桑洛衡百口莫辯。
鳧辭被帶下去後,仙台上便陷入了一片譁然。
可還未等眾仙們徹底消化這一事實時,女人又迅速拋出另一道炸雷。
「第二罪。」
姜輕霄正對著對面的子桑洛衡,高聲道:「你以天族密地雲京山為據點,百年來不斷盜取天界靈氣以豢養凶獸猲狚。」
「並縱容其下界為患,以此抹黑魔族名聲為攻打魔界獲取凡人支持、營造聲勢,漠視凡間生靈塗炭!」
與此同時,姜輕霄的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黃老太祖孫那被燒得焦黑的屍體,以及問晴山大火時漫山遍野的哀嚎聲。
說到最後,她甚至有些哽咽,脖頸也因太過激動而泛起淡淡的青筋。
「此罪,你可認!」
此時此刻,被當面揭穿了謀害余徽仙君事實的子桑洛衡,好似挨了一記重拳,形象與威信已然大打折扣。
已經開始坐立不安了,可仍嘴硬得厲害。
她大睜著血絲遍布的雙眼,色厲內荏道:「你信口雌黃!」
姜輕霄並未理會對方激烈的反駁,徑直對著面前的天空喚了聲,「常釀。」
話音既落,一小仙突然驚呼出聲。
「快看北面!」
眾仙隨即朝她手指的方向瞧去,但見北面的雲層中,不知何時正停站著大大小小數百頭猲狚獸。
個個昂首高吼,震聲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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