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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舟覺著好笑:「多年未見,沒想到你的臉皮反而變薄了,你想想從前,哪次你不比今日主動大膽得多?」
妙元脫口而出:「那是因為從前我喜歡你……」
最後一個字剛發出半個音節,妙元迅速地閉起嘴巴,懊惱地看著顧舟。
大約是這湯池裡的熱氣熏人,讓她昏了頭了,怎麼還能說這種話刺激他。
果然顧舟面上的笑意消失不見,他在水中靠近她,只聽得見嘩啦一聲,妙元再次被顧舟攬住了腰。
顧舟開口,卻並沒有想像中的惱怒。
「所以即使是對著不喜歡的人,殿下也是可以像今日這般熱情的。」顧舟溫聲問她,「是這個意思吧?」
妙元苦著一張臉,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為了討好他,結果又成這個樣子了。
顧舟捏了捏她:「殿下怎麼不說話了?」
妙元受不住他這般動作,一時想掙脫,心裡又好像爬過千萬隻螞蟻在刺撓,她在顧舟懷裡撲騰著,扭動半晌,違心道:「我、我現在也喜歡你……」
顧舟彎了彎唇:「你說什麼?」
「我沒有不喜歡你……」一回生二回熟,妙元這次說得順了許多。
她雙臂無力地搭在顧舟緊實的肩膀上,喘著氣道:「我現在是喜歡你的。」
顧舟眉梢微挑:「對,就是這樣。」
他低伏下頭,薄唇咬住妙元脆弱的脖頸,順著肌膚上暗青的血管,一寸寸研磨下去。
「你就是裝,也要給我裝的像一點。
「這樣,才算是你在求我了。」
……
折騰半宿,妙元腰酸背痛。
她迷迷瞪瞪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面天還是黑的,顧舟也還在她的身邊躺著,呼吸非常均勻。
妙元躡手躡腳地爬起來,往淨室去了一趟。
回來時目光一轉,正看到牆邊木架上掛著的衣袍,是顧舟白日裡所穿之物。
而那衣袍露出來的內袋中,隱約裝著一個鐵質的令牌,暗灰色的穗子垂落在內袋之外。
妙元踮著腳,往帷帳內看了一眼,估摸著顧舟還在沉睡,便伸手掏了掏顧舟衣服上的內袋。
令牌掂著還挺沉,借著月光,妙元眯起眼睛描畫這令牌的形狀,大約看出正面雕刻著一個篆體的「謝」字,背面則是由豹、虎、豺、狼等凶獸組成的圖案。
妙元心頭劇顫,敏感地察覺到這令牌應該大有用處,說不定就是能調動河東軍的信物!
——但對於此時的妙元來說,即使手裡就握著這樣的令牌,又有什麼用呢?她只是個女流之輩,無權無勢,即使拿著令牌站在那些河東軍的將領面前,他們也不會聽令於她。
妙元很快就把令牌放了回去,然後繼續在內袋中摸索。
這次她摸到了一封密信,但光線實在是太暗,她什麼都看不清楚,又害怕被顧舟發現,於是趕忙把東西都放回原位,小心翼翼地回到了榻上。
不妨卻絆到了顧舟的小腿。
顧舟動了一下,似乎是被妙元驚醒,沙啞著嗓子問:「你做什麼?」
妙元爬到顧舟身邊躺下來,小聲道:「我去淨室了。」
「哦。」
顧舟翻了個身,長臂一伸,把妙元攬在了懷裡。
很快他的呼吸就再次均勻起來。
妙元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緩慢又小心地舒了口氣。
-
次日天光大亮。
妙元睡到日上三竿醒來,發現顧舟早就走了。
她想起昨夜與顧舟達成的協議,好歹她現在不用再擔心他們去刺殺皇兄,多少能讓她鬆口氣。
妙元心頭稍定,用過早膳,打算去書房坐坐,把要寄給皇兄的信寫一下。
但她剛剛踏出殿門,就被門外杵著的兩個陌生面孔嚇了一跳。
竟是兩個穿盔戴甲的武衛,身材魁梧,一臉兇相。
……反正,不是妙元喜歡的儒將審美。
其中一個看見她,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殿下,臣等是奉顧大將軍之命,前來護衛長公主安全的。」
妙元呆呆愣愣,有些茫然。
她想說這行宮之中本就有許多守衛,公主府也有家丁,用不上他送來的護衛。
這時晴芳一臉怒氣地跟了出來,貼在妙元耳邊小聲:「說得好聽,監視還差不多!」
第17章 (小修)
原本妙元還半信半疑。
但當她無論去哪兒,都有這兩個凶神惡煞的武衛跟著,並且嚴密注意她的一舉一動時,妙元肯定了晴芳的想法:
顧舟確實在派人監視她。
可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呢?
因為她昨夜偷翻他的衣袋,被他發現了嗎?
可若是如此,他為什麼不當場揭穿她,反而在今日派了兩個這麼明顯的「眼睛」看著她?
妙元去了書房。
看書時,那兩個武衛就大喇喇站在房門處,妙元把心一橫,示意晴芳上前關門。
好在,這回他們沒有跟進來。
妙元想,他們要是這都敢跟進來盯著她不放的話,她就要派公主府的侍衛把他們打出去了。
哪有人監視都這麼明顯的?
妙元咬了咬牙,決定等顧舟回來再問。
今日的頭等要事,是她要先把給皇兄的信寫好。
雖然把那兩個武衛關在外面,但妙元依然不敢使喚太多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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