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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麼想念、信任她的皇兄……
親衛見顧舟不說話, 忍不住撓撓頭,小聲試探:「那大將軍,咱們……」
「先盯著便是。」兩人說話間已走出吳家宅院,顧舟回頭看了眼內院的方向,眸色中划過一絲晦暗,「若那些人再與瓊華長公主聯繫……不必阻攔。」
親衛躬身應是。
——
妙元一連兩日都沒有見到顧舟。
而皇兄留在彭澤縣的人,竟然也越來越大膽,從一開始匆匆與她擦肩塞字條,演變到竟然敢趁人不注意,直接將字條從吳家院外丟入牆內,來跟她交流離開的事了。
妙元都膽戰心驚。
她打開字條,發現上面寫了一個時間和地點——皇兄已經安排好,可以接她離開了。
原本妙元還擔心她要如何避開顧舟的耳目,去與皇兄派來接應她的人匯合,但當真的到了那天時,她竟然只是隨便找了個藉口,就帶著澤兒和兩個女衛出了吳家府宅,往字條中約定的南街去了。
妙元先到珠寶和成衣鋪子逛了逛,一番拖延,確定真的沒人跟著之後,才踏入了皇兄信中所說的那家酒樓。
店小二迎了上來,熱情道:「娘子,來用飯啊?」
妙元含笑道:「我要二樓靠窗的包廂。」
店小二神色明顯不自在了一瞬,旋即恢復正常,側過身引妙元一行人上樓:「那娘子算是來得巧,這間廂房還沒人定……」
妙元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再多言。等那店小二推開包廂房門,引她們入座、點菜之後,便哈著腰退下了。
妙元一邊望著窗外的景致,一邊蹙眉思索。
皇兄字條上說的就是來這裡與他的人接應,怎麼還沒動靜?
難道是有什麼變化?
妙元沒想太多,等店家把飯菜端上來之後,她便與姜越澤和兩個女衛一同吃飯,可是直到幾人都用好了,還是沒有皇兄的人進來與她們碰面。
妙元等得心煩,讓兩個女衛留在包廂照看小侄兒,自己則下樓往後院去如廁。
但她沒想到的是,她剛一踏入後院,就被一陣大力拽到了一旁,妙元張口驚呼,還未發出音節,就被身後之人捂住了口鼻。
「殿下,是我。」刻意壓低的男音從身後傳來,妙元渾身一震,掙扎的動作小了下去。
這聲音很是耳熟,與慕瀟幾乎如出一轍。
是慕漓!去年長安城發生兵變時,為了不引人注目,以假死脫身,南下探查皇兄消息的慕漓!
可妙元還沒來得及激動,就聽見慕漓道了一聲「得罪了」,隨即一個手刀劈下,妙元白眼一翻,向後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等妙元再次醒來,已經是在一輛疾馳的馬車上。
妙元皺著眉頭,忍著後腦勺處傳來的痛意,弓著身體往前挪了幾步,看見車簾外露出的慕漓的側臉,怒從心起:「慕漓!你這是做什麼?!」
慕漓頭也沒回,聲音從風中傳來:「殿下,臣只有一個人,為了接您去見陛下,不得已出此下策,還望您恕罪。」
妙元氣得咬牙:「皇兄讓你接我就是讓你打昏我的嗎?知道要去見皇兄,我還能不配合?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慕漓依然道:「事急從權,殿下恕罪。」
妙元揉了揉後腦,惡狠狠地「呸」了一聲。
可氣了一會兒,她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只有我一個人?我身邊還有女衛呢!還有澤兒!」
慕漓沒有應聲。
妙元想,他只有一個人,要帶她們這麼多人確實不太方便,可是那也不能把澤兒和那些女衛丟下啊。
「慕漓!」妙元真的生氣了,「你是出來久了,就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了?!」
慕漓身形微僵,他微微側頭,餘光看了妙元一眼,又很快地轉過頭目視前方。
「殿下,」他喉結滾了滾,說道,「陛下那邊自有安排。」
妙元一聽才算放心:「這還差不多。」
她知道慕漓口中的陛下就是皇兄,畢竟皇兄在南地已經稱帝,身份確實是不同了。
興許皇兄的安排,就是讓慕漓帶她過來,剩下的人去接小侄兒和那些女衛們。這樣分成兩路行動,反而保險。
這般想著,妙元微微放心。
她情緒放鬆下來,甚至還小憩了一會兒,終於等到馬車停下,妙元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了皇兄的聲音。
「妙元,」皇兄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尖,「你這小懶蟲,竟然還睡得著。」
妙元恍惚間以為自己是做夢夢到了皇兄,可是下一刻她就意識到她是真的過來了,當即睜開眼睛,伸出雙臂摟住了姜承鴻的脖子,很大聲地喊了一句:「皇兄!」
姜承鴻唇角微勾,抱住妙元,撫了撫她的脊背。
「妹妹。」姜承鴻溫聲道。
「我真的見到你了,嗚嗚……」妙元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我們都一年多沒見了,你不知道這一年多,我在長安是怎麼過來的,嗚嗚嗚……皇兄……」
她撲到姜承鴻的懷裡,身體止不住地一抽一抽,眼眶通紅,整個人看起來可憐極了。
姜承鴻只好不停地安撫她,手掌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就好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
直到妙元哭得差不多了,姜承鴻才道:「好了,我們先下車,進屋再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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