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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菀瞪大雙眸,眸中滋生憤怒的小火苗,利齒咬上了他的掌側,疼得盛瑜瞋目切齒,卻死死地壓制著不許她動彈。
「我說懷安,你近來是怎麼了?叫你喝酒不肯,喊你賽馬又不要,莫不是真被哪個小妖精勾了魂,連我們這些兄弟都不要了?」
沈菀瞳孔微縮,這是林奕的聲音。
緊接著一道邪肆低沉的冷嘲傳來,「什么小妖精,一個不識好歹的野丫頭罷了。」
盛瑾步履從容,腰間的龍紋玉佩隨著他的走動而晃動著,俊朗明媚的臉上掛著幾分懨懶之色,提及他口中的「野丫頭」,臉色更是臭了幾分。
林奕驚呼怪哉,「還真的有?是哪家的姑娘,竟敢給太子殿下臉色看?」
盛瑜磨著牙,不語。
旁側一名藍衣公子哥神秘一笑,「是衛國公府的那位表小姐吧?上次殿下說要去看她,回來後就氣得把那個價值千金的琵琶瓶給砸了。」
花叢內的盛瑜垂首,與愣神的沈菀對視著,眸中閃爍著異樣的暗芒。
「閉嘴!」那邊的盛瑾惱羞成怒,「一個澹州來的野丫頭而已,本宮不過是看在早逝的姨母的份上,勉強去看她一眼,她有什麼可清高的?」
林奕等人憋著笑,「是是是,是她不識好歹,不知禮數,咱不理她。今日可來了不少世家千金,多的是比她漂亮的。」
盛瑾不知嘟囔了句什麼,眾人的話題很快就從漂亮姑娘轉移到了壽禮。
「話說回來,盛瑜給皇上準備了什麼壽禮啊?」
「別管什麼壽禮,都比不上太子殿下的就是了……」
他們的聲音漸漸遠去,盛瑜也終於放開了沈菀。
他與盛瑾斗得如火如荼,若是讓盛瑾看見,他和沈菀不清不楚地滾在花叢里,難保對方不會拿此做文章,告到建康帝面前,說他私德敗壞,品行不端。
只是……
盛瑜甩了甩右手,盯著上面滲血的牙印,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沈菀咬得是真狠啊。
甫一獲得自由,沈菀便一骨碌爬起來,不僅沒有被輕薄的惱怒,反而笑得格外恣意。
「這下子,公子可坐實了登徒子這個名號了。」
盛瑜不怒反笑,忽然拽住了她的腰帶,將人往自己身上一扯,冰涼的手指掐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抬頭看著自己。
「沈姑娘到底知不知道,登徒子是什麼樣的?」
反正總不會像他這樣,又被推倒又被咬的,到頭來連口豆腐都沒吃上。
沈菀見他如此直白地道出自己的身份,眼裡迅速閃過一陣慌亂,又不肯在他面前示弱,俯首又衝著他的手指咬了一口。
盛瑜一吃痛,不得不放開她,抬眸惡狠狠地瞪著沈菀。
「活該!讓你輕薄我!你若敢把今日之事說出去,我便告訴我小舅舅,說你對我欲行不軌,你身上那兩道咬痕就是證據,看我小舅舅會不會把你抓起來!」
沈菀氣勢凜然地放了狠話,提著裙角扭頭就跑。
盛瑜盯著她遠去的背影,再看看自己傷痕累累的右手,一時間竟不知該怒該笑。
轉身欲走,瞥見地上遺落的碎玉珠,料想是她那條被拆掉的手鍊,俯身撿了起來。
「沈菀……」他呢喃著這個名字,眼裡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凶光。
逃離了盛瑜的魔掌,沈菀背靠著假山石,狠狠地鬆了口氣。
是她大意了,本以為支開了茯苓,悄咪咪地報復程可青,卻不想這皇宮處處都是眼線和陷阱,差點就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不過經由方才那出,想來那少年也不敢胡亂說出去,沈菀再三斟酌,穩住了心態後,才收拾妥當,回到了御花園。
程可青已經換了身衣裳,她身側多了一名溫潤俊朗的青年,正是其兄長,程硯書。
程硯書只當是程可青自己貪玩,不小心掉下了小池塘,根本不認為是有人故意害她,程可青卻堅持己見,哭哭啼啼地要找出兇手。
幾番安慰無果,程硯書面色稍沉,語氣仍然一貫溫柔。
「青青,別再鬧了,今日是皇上壽辰,萬一驚動了皇上,又該當何罪?」
程可青哭聲一滯,不滿地跺腳,「那我就白白挨打嗎?」
「也未必是有人害你,再者場上這麼多人,若是有人動手,怎麼可能瞞得過大家的視線?」
程可青一噎,差點就被程硯書說服了。
一道聲音插了進來,「程世子此言差矣,若是那人在遠離人群之處動手,又有誰能看見?」
第25章 我等著
沈菀看向盛裝出席的衛萱然,大概是被關了幾日,倒是比從前沉穩了許多,只是頻頻朝她投來的目光仍然充滿了惡意。
沈菀不免覺得好笑,這衛萱然怎麼就記吃不記打呢?
程可青雖然看不起衛萱然,但此刻只有她站在自己這邊,頓時就有了底氣。
「她說得沒錯,那人肯定是站在暗處打我的,哥哥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程硯書一臉為難,「你也說了在暗處,我又如何找得出來?」
「那還不簡單?」衛萱然道,「方才誰沒有在御花園內,那個人就是兇手!」
一時間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齊齊將目光投向了剛來的沈菀。
沈菀眉心一跳,故作茫然,濕漉漉的大眼睛盡顯無辜,反倒看得眾人心神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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