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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何現在不怕了?」沈菀還有一點想不明白,「又是誰花了錢,請他們來要我的命?」
衛辭撫著她的頭髮,溫聲道:「不怕,這件事交給我查清楚就好。」
沈菀才不怕,就是納了悶了,她尋思著自己最近也沒有招惹誰啊,怎麼就惹來了這麼一群殺神?
見月瀾從廂房內走了出來,沈菀忙問道:「時卿如何了?」
「箭已經取出來了,還好沒有生命危險,給他上了藥,估計要躺個幾日了。」月瀾道,「他現在醒了,想見你。」
時卿躺在床上,衣裳半褪,傷口處裹著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眼神都有些失焦。
見沈菀進來,他下意識地就想起身,沈菀趕緊將他攔下。
「傷口剛包紮好,先別動。」
時卿神色急切,聲音虛弱道:「郡主沒受傷吧?」
「我沒事。」沈菀正色道,「若下次還有這種事,你不要傻乎乎地衝出去,你有幾條命夠死的?」
時卿仿佛鬆了口氣一般,臉上又泛起了淺淺的笑,嗓音低沉而溫柔。
「時卿的命都是郡主救的,若能為郡主而死,時卿也甘之如飴。」
衛辭站在沈菀身後,一雙眼珠子盯緊了時卿,眸中儘是克制的躁鬱。
外面有人跌跌撞撞地衝進來,原是酒醒的溫聿和應沅,二人聽聞沈菀遇刺,還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屋內還有傷患,衛辭便把他們二人趕出去,順便上前握住了沈菀的手,聲線平靜。
「時卿重傷,正是虛弱的時候,我們還是別打擾他休息了。」
時卿微微眯了眯眼,被碎發遮擋的眼角,藏匿著一絲幽暗的寒芒。
沈菀點頭,吩咐人仔細照看著,什麼名貴的藥儘管用上。
時卿目送著他們離開,修長的手指搭在了軟被上,輕輕扣著上面的繡花鴛鴦,那張清冷似月的臉,渾然不見方才的溫和,只餘下一片陰沉的寒意。
回到衛府已是亥時末了,衛辭洗漱完回房,卻見沈菀赤著腳盤坐在狐毛毯上,捧著一本書看得正入迷。
衛辭把她攔腰抱起,塞進被窩裡,低聲詢問:「在看什麼?」
沈菀指著書的封面,「《東洲志》,我想找找,裡面有沒有金烏堂的消息。」
「金烏堂雖然兇悍,但名氣還沒有那麼大,不至於被記載到書里。」
沈菀嘀咕著,「怪不得我找不到呢。」
衛辭失笑,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語氣帶著一絲蠱惑。
「書里不知道,但我知道。」
沈菀雙眸一亮,拽了拽他的袖子,「那你快告訴我。」
衛辭靠在床頭,嗓音慵懶道:「大闕東部多海域,但大闕以東有一個皓月國,皓月國十分富有,因此大闕有不少商船,不遠萬里地運載貨物前去交易。」
來往的船隻一多,那片海域上的海盜便開始猖獗,持續了近百年,兩國的軍隊才協商共同鎮壓,將那群海盜打得無處可去。
沒了生計,空有一身本事,他們又不甘心老老實實地幹活營生,便聯手建立了金烏堂,開始了殺人越貨的勾當。
沈菀疑惑,「那不還是海盜嗎?」
衛辭輕笑,「不一樣,他們以往在海上橫行,那片海域歸屬大闕、皓月兩國,自然不會放過他們。但是現在他們蜷縮在大闕東部,那就是大闕的事,皓月國不會插手,而大闕的軍隊追擊了他們十幾年,也無法將他們悉數剿滅,才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
沈菀明白了。
若當海盜,他們得罪的是兩國,但是建個金烏堂,他們四處流竄,自然是不容易被抓住辮子。
就像現在,他們的手都伸到大闕京城來了,若非衛辭提起,沈菀又怎麼會知道,還有這麼個東西的存在?
沈菀孜孜不倦地問著,衛辭一一解答,眼看著紅燭都燒了大半,她卻越來越精神,衛辭索性把被子一拽,俯身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睡覺!」
「我還有一個唔唔唔……」
翌日,沈菀坐在寶林堂內,睏倦地打了個呵欠,睜眼時見衛老夫人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慌忙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醒醒神。
「母親見諒,昨夜有些晚睡……」
衛老夫人一臉高深莫測地擺擺手,「我都懂,日後請安你不必這麼早來,我也想多睡一會兒。」
沈菀暗暗咬牙,心裡把衛辭罵了個狗血淋頭。
第431章 告發私情
正說著,外間忽然傳來了一道清脆柔和的笑聲,沈菀下意識地抬眸,便見元氏帶著一名妙齡少女走了進來。
「呀,菀菀也在!」
大概是人逢喜事,近日元氏精神了不少,臉頰紅潤,雙眸有神,也不似從前那般疾言厲色,待人越發溫和。
沈菀向她見禮,目光又投向了她身後的女子,略顯疑惑。
元氏熱情地介紹,「這是我娘家侄女元鶯歌,清然不是要成婚了嘛,我怕自己年紀大了,有些事情容易忽略掉,正好讓鶯歌來幫幫我。」
元鶯歌生得明媚動人,笑起來眉眼彎彎,臉頰泛著紅暈,甚是可愛。
她向衛老夫人和沈菀行了禮,嗓音柔膩。
「鶯歌見過老夫人,見過四夫人。」
衛老夫人昨日就見過鶯歌了,倒是沈菀,與元鶯歌初次見面,對她口中的「四夫人」的稱呼甚是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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