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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前這群人,實在討厭得緊!
不止姜稚漁,還有姜弋,兩人都討厭!
但姜弋卻像是沒有聽到姜稚漁的話一樣。
他緊緊盯著沈菀,似乎想透過她的臉,去尋找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身影。
「姑娘,你到底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此處?這男子與你是何關係?你又為何殺了他?」
聽著他一句句充滿質疑的審問,沈菀無動於衷,甚至反唇相譏。
「你又是何人?有什麼資格問我?我又憑什麼回答你的問題?」
牙尖嘴利。
這是姜弋對她的評價。
他自幼在軍營長大,靠著軍功一步步向上爬,手下士兵無數,無人不敢聽從他的命令。可眼前的少女,卻一再地與他對著幹,也磨滅了姜弋為數不多的耐心。
他冷著臉,一身寒肅之氣,盡顯沙場將風。
「若姑娘不能如實相告,我只好將你扭送到大理寺了!」
沈菀扯了扯嘴角,竟還主動抬起了手。
「要抓就快點,我還趕著回去吃飯呢!」
從昨日到現在滴水未進,沈菀已經快餓死了。
如此囂張的態度激怒了姜弋,他即刻下令將沈菀綁了,連同那具屍體也一併帶上。
軍中綁人的手法格外巧妙,那緊勒的繩索,疼得沈菀牙齒都在打著顫。
兩隻手被捆在一起,粗糙的繩子割著她手腕上的擦傷,也勒出了青紫的痕跡。
這般細皮嫩肉,讓捆繩的士兵都心有不忍。
但姜弋有令,他們的力道只能是有增無減。
沈菀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咬緊牙根惡狠狠地瞪著姜弋。
姜弋背手而立,目光不悲不喜。
姜稚漁偷偷看了他一眼,確認他沒有因為沈菀與白芷酷似的臉而對沈菀有任何偏心,才悄悄鬆了口氣。
「住手!」
沈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扭頭看著那輛疾馳而來的馬車,那根緊繃的神經驀然一松,不知是裝委屈還是真委屈,眼淚立馬就滾了下來。
「小舅舅!」
十一猛地拉住了韁繩,馬車尚未停穩,衛辭便疾步朝沈菀走來。
他一夜未眠,深邃的眸子泛著血絲,高懸的心在看見安然無恙的沈菀驀然放回原地,但見她此刻的模樣,又陡然升起了一股怒火。
「滾開!」
姜弋的士兵欲攔住他,被這一聲怒喝止住了腳步,待見他是何人時,又朝著姜弋看了一眼,得了姜弋的示意,才退到了後面。
衛辭三下五除二地解了沈菀手腕上的繩子,看著那傷痕累累的手臂,心仿佛被揪緊了一樣,疼得厲害。
他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微微顫抖著。
「對不起,我來晚了。」
沈菀從來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求人救命,不如自救。
但此刻,不知是被姜弋對姜稚漁的呵護刺激了,還是被劫後餘生的恐慌擊垮了,她趴在衛辭懷裡,嗚咽著哭出了聲。
衛辭摟著她的手緊了又緊,全然不顧旁人驚愕的視線。
「子書?」
「子書哥哥?」
直到兩道不識趣的聲音響起,沈菀哭聲一噎,這才緩過了情緒,揪了揪衛辭的袖子,示意他放開自己。
衛辭稍稍鬆開了她,動作輕柔幫她擦去臉上的淚和血漬,目光凝滯在她的手臂上。
「小舅舅,我好疼……」
沈菀哭個不停,衛辭心疼得要命,對姜弋的怒火也越燒越旺。
「忍著點,我帶你去上藥。」
他欲帶沈菀離開,全然不顧一旁的姜弋和姜稚漁。
還是姜弋出聲將他攔住,語氣冷厲。
「子書,她是殺人犯,不能放她走!」
姜稚漁沒想到,自己與心心念念多年的心上人重逢會是這樣的場面,但見他對沈菀溫柔小意,姜稚漁差點就瘋了。
「子書哥哥,我哥哥說得沒錯,這位姑娘她殺人了,我們親眼看見的。」
衛辭腳步一頓,微微側眸,頭也不回,冰冷的聲音如利錐一般砸了下來。
「那又如何?姜世子還是管好自己,改日我定會親自登門,找姜世子討個說法!」
沒有當面跟姜弋撕破臉,已經是衛辭念及舊情。
天知道他在看見沈菀被捆的時候,殺人的心都有了。
不知是嫌沈菀走得太慢,還是沈菀走不了路,衛辭竟將她一把抱起。
姜弋驚掉了下巴,不可置信地問十一:「那位女子……到底是何人?」
十一同樣沒什麼好臉色,酷酷的聲音裹著冰霜。
「那是澹州沈家嫡女,衛國公府表小姐,皇上親封的安寧縣主。至於她所殺之人,是窮凶極惡的人販子,表小姐為求自保而殺了他,姜世子不救她就算了,竟還將她當成了殺人犯,這筆帳,主子怕是會親自跟您算的。」
看著他們離開,姜弋久久回不過神來。
姜稚漁卻狠狠鬆了口氣,原來,沈菀是衛辭的外甥女,她還以為是衛辭的女人呢。
但姜弋的一句呢喃,卻把姜稚漁砸得頭暈眼花。
明明只有匆匆一面,那張倔強冷傲的臉卻深刻在腦海之中,姜弋望著馬車疾馳而去,神色恍惚。
「她跟阿箬真像……」
第83章 衛辭審問
沈菀失蹤的消息沒有外傳,但衛辭昨夜翻天覆地地找人,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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