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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姬琰把知春送給了豳州司馬,讓她盜走了豳州府的軍令,以致豳州司馬被革職,換上了姬琰的親信。
三年前姬琰讓知夏潛入朔州,暗殺了朔州太守府上下幾十口人,只因為一封彈劾密信。
她噙著淚,顫著聲細數著,樁樁件件,時間、地點都對的上,而又都是在西南境內,在場幾乎無一不知。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背後竟然都是姬琰的手筆。
「夠了!」
姬琰打斷她,臉色依然陰沉如墨。
「我念在昔日的情分上,不治你的罪,你還敢在此處口出狂言,打擾我兒成親吉時,污我名聲……來人!把她拖下去,重罰五十軍棍,逐出豳州!」
五十軍棍,這明顯是要了知夏的命。
守在喜堂外的士兵即刻沖了進來,粗暴地抓著知夏往外拖。
知夏自然不會乖乖由他們處置,她的身手,也不是這些普通士兵能比得上的,一時還能應付得過來。
一群人在堂外打了起來,桌椅盡倒,人群如鳥獸飛散,嘈雜聲不絕於耳。
姬如蘭掐了掐沈菀的手,「趁現在,趕緊跑!」
藏在袖中的刀子割斷了束縛沈菀的繩子,沈菀立刻掀了紅蓋頭,眼前的世界瞬間清朗。
姬如蘭看著那張素麵朝天的臉,即使不施粉黛,也難掩絕色之姿。
從前怎麼看怎麼討厭,如今怎麼看都覺得不夠看。
但是她只是短暫地在他的視線里停留了一下,道一聲多謝,沈菀便趁亂衝出了人群。
「新娘子跑了!」
「快抓住她!」
一見沈菀要跑,那些原本打算幫忙教訓知夏的人紛紛衝過來堵住了沈菀的路。
沈菀前面是一堵堵肉牆,此路不通,她即刻掉頭,憑藉嬌小的身軀鑽進人群,躲避著四處伸來欲抓他的手。
眼看著就要衝出去,長長的裙擺被人踩住,她踉蹌了一下,險些往後摔去。
側方有人朝她撲來,沈菀急急閃避,外袍從肩上滑落,她捨棄了那件紅嫁衣,裡面還穿著紅色的素裙,至少也方便打鬥。
堂外亂作一團,知夏大鬧婚禮,沈菀出逃,姬如蘭甚至還有可能是幫手。
豐祁看著這場鬧劇,臉上浮現了一絲急色,扭頭便想讓姬琰拿主意。
而姬琰卻只是冷眼看著,似乎全在意料之中,也不擔心沈菀有本事從這裡逃出去。
豐祁忍不住道:「將軍,您不動手嗎?」
姬琰慢條斯理地摩搓著掌下的扶手,「再等等。」
豐祁一頭霧水。
等?
等什麼?
很快,府外也傳來了廝殺聲,蕭七他們殺入府中,同沈菀之間隔著重重士兵,明明幾步就能到的距離,卻仿佛怎麼也穿不過去。
沈菀一人應對十幾個,根本不敵,只能盡力躲避。
而對方似乎也得了姬琰的命令,沒有傷沈菀的性命,但也令沈菀招架不住,好幾次險險從他們刀下閃避。
一把刀從身後刺來,顧著前方的沈菀並未察覺,姬如蘭卻看得真切。
幾乎就要撲過去的那一刻,一抹掠過人群的黑影卻快他一步,一把摟住了沈菀的腰,將她帶離了遠處。
第407章 出其不意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刺眼的金陽幾乎讓沈菀眼前一片昏黑。
她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昔日疏離得一絲不苟的墨發略微凌亂,下巴上也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略顯蒼白的臉緊繃著,深邃的雙眸更凝著一絲怒火與殺意。
衛辭一手握劍,一手抱著沈菀,凌厲的劍法逼退了意圖阻攔他們的士兵,硬生生地殺出了重圍。
周圍的人多有震撼,待見來人是誰時,紛紛忍不住驚呼。
「衛辭!是衛辭!」
「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快抓住他!那可是衛辭啊!」
人群突然激動起來,就連姬琰都站起了身,唇角不著痕跡地划過了一絲冷笑。
那具懸掛在城樓的屍體都爛了,衛辭始終沒有現身,所以姬琰便準備換個方向。
如果衛辭知道他心愛的女人就快嫁給別人了,他還能忍得住嗎?
果然,在消息放出去之後,他真的來了……
這才是姬琰最終的目的!
「眾將士聽令!」他沉聲大喝,「誰能取下衛辭項上人頭,賞千金,邑萬戶!」
重傷在前,眾人紛紛激動起來,喊殺聲直衝天際,刀劍齊齊對準了衛辭。
衛辭把沈菀放下,俯身在她唇上狠狠一親,便提著劍殺上前去。
一場混戰就此拉開,衛辭如同闖入人群的狼,劍影快得無法捕捉,所到之處血花四濺,很快便橫屍一片。
這也是姬琰第一次和衛辭當面交手,心中忍不住暗嘆,當年這位護送盛瑾離京,又帶著盛瑾殺回京城奪回皇位的衛國公,果然名不虛傳。
但正是如此,他今日才必須將他的小命拿下。
姬琰命人取來了自己的大刀,一聲怒喝,人群立刻為他自動退避。
他接下了衛辭一劍,反手一震將其擊退,又揮舞著大刀衝著衛辭殺去。
二人殺得精彩至極,彼此皆無花招,招招都是衝著對方的命門的。
姬琰力道霸道,刀法老練,氣勢雄渾,而衛辭劍法迅疾,令人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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