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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菀:「姜武侯之子姜弋。」
衛老夫人這才放下心來。
她雖然不喜歡姜稚漁那個鄉野丫頭,但是對姜弋還是信得過的。
正說著,靖安侯夫婦便慌慌張張地趕來求見,一邊責罵程硯書,一邊又忙不迭地給衛老夫人道歉,義正嚴詞地保證,此事一定會給衛嫣然一個交代。
衛老夫人面色稍霽,正要說什麼,便見青蓉慌慌張張地從外跑來。
第92章 姜弋懷疑
衛嫣然小產了。
她這一胎本就懷得不易,如今又受了這樣的刺激,孩子自然是沒保住。
程硯書被攔在了衛嫣然的房門外,失魂落魄地盯著那扇半開的房門,忽然跪倒在地,失聲痛哭。
沈菀譏諷道:「程世子這是做給誰看?」
程硯書哀求道:「菀菀,能不能,能不能讓我見見嫣然……」
「不能!」
沈菀拒絕得乾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和衛姝然勾搭成奸的時候,想過嫣然姐姐嗎?」
「我沒有!我沒有!」
程硯書急切地為自己辯解,痛苦不堪。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背叛嫣然!」
「程世子的意思是,這全都是衛姝然的錯,而你是無辜的對嗎?」
程硯書抬眸與她對視著,驀然失語。
沈菀扯了扯嘴角,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衛姝然心思險惡,程世子也未必就是受害者。若非你優柔寡斷,一再地給衛姝然機會,又豈會讓她如此輕易得逞?」
吩咐青蓉她們把門守住了,不許放程硯書進去,沈菀才揣著一肚子火氣離開,卻在拐角處被人攔腰一抱,嚇得她一爪子撓了過去。
衛辭嘶了一聲,把她放在一旁的欄杆上,捂著自己的脖子,滿臉幽怨。
「沈菀,你屬貓的嗎?」
沈菀見是他,忙不迭地道歉,又仔細檢查了他的脖子,確認沒有破皮才鬆了口氣。
她抬手拍了他一下,氣咻咻道:「小舅舅嚇我!」
衛辭抿唇笑了笑,掐著她紅撲撲的臉頰。
「聽十一說你今日打人了?手疼不疼?」
沈菀攤開手,露出了紅嫩嫩的掌心,委屈極了。
「疼死了,我怎麼不知道,打人自己也疼啊。」
衛辭跟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瓶清涼膏,仔細地抹在她的手心。
「日後這種事,吩咐十一他們去辦就行,不必你親自動手。」
沈菀憤憤不平,「那怎麼行?不親自教訓一下那對狗男女,我就咽不下這口氣!」
「看不出來,我家菀菀還這麼凶啊。」
衛辭低低笑著,沙啞溫軟的嗓音縈繞在耳畔,引得沈菀莫名其妙地紅了臉。
她盯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腦海中迴蕩著是床笫前的交頸纏綿,聲聲難耐的低吟,與他這張俊美禁慾的臉全然不符,一股隱蔽的割裂感襲來,攪得她亂了心神。
「我……我先回去了……」
她慌慌張張地逃離,衛辭卻沒有追過去。
他收了臉上的笑意,銳利的目光直逼對面的樹叢。
「出來吧。」
那人從昏暗處走出,冷酷的面容似塞北的冰狼,狹長的眸子夾帶著一絲利芒。
衛辭面色不悅地看著他,「什麼事?」
這般截然不同的態度,令姜弋冷嗤一聲。
他將一個包裹丟過去,淡淡道:「那名馬夫已經抓到了,這是從他家裡搜出來的銀兩,確實是受人指使的。」
衛辭翻開一看,裡面是白花花的幾錠銀子,就憑馬夫那點微薄的例銀,再給他十年都攢不到。
「可問出了幕後主使是誰?」
「他只說是一個年輕的姑娘找到了他,讓他把衛嫣然她們帶過去,但那人究竟是誰,他自己也不知道。」
衛辭頷首,表示知道了。
瞅著姜弋還站在原地,衛辭眉頭一皺:「還有事?」
姜弋目光幽深地盯著他,「你和沈菀……關係倒是不錯。」
衛辭語氣淡漠,「你想說什麼?」
「只是好心提醒你,沈菀年紀也不小了,你既為她的長輩,還需注意分寸才是。」
衛辭面不改色,「跟你有關係嗎?」
姜弋隱隱能感覺到他生氣了。
第二日,沈菀趕早去看衛嫣然,沒想到程硯書還跪在外面,一身邋裡邋遢,下巴上都冒出了青渣,這還是沈菀第一次看他如此狼狽的模樣。
沈菀卻沒有絲毫同情,甚至還想落井下石几句。
正巧那房門打開,衛嫣然被青蓉扶著,靜靜地看著他,目光無悲無喜。
「嫣然姐姐!」
沈菀趕緊上前扶她,讓青蓉去取了披風來。
程硯書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雙眸立馬升起了光芒,手撐在地上便想站起來,但因跪得太久了,反而又摔了回去。
「把程世子扶起來吧。」衛嫣然吩咐道。
程硯書大喜,「嫣然,你原諒了我嗎?我跟你保證,我真的只喜歡你一人,我和姝然只是意外,她也可以作證的!」
沈菀忽然變了臉色,偏頭看著渾身都在顫抖的衛嫣然。
她正在極力忍耐著。
被自以為恩愛的夫君與昔日疼大的妹妹雙雙背叛,衛嫣然又痛失了孩兒,若非拼著一口氣,只怕她早就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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