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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菀氣得不行,指著伏遙的腦袋罵著:「你說你是不是蠢?你都知道我不是真的受傷了,幹嘛還不怕死地撲過來?」
不知是過度疲倦,還是中毒的緣故,伏遙的臉色有些難看,勉強笑了笑。
「郡主恕罪,是我沒用……」
沈菀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也知道伏遙是為了救她才遭了此等無妄之災,她也並非是真的責怪他,只是覺得愧疚罷了。
外面的殘局交給蕭七收拾,沈菀就守在了床邊,看著伏遙的眼皮一點點地耷拉下去,但是身上的毒卻絲毫沒有減輕。
一向好脾氣的她,也忍不住逼問:「劉大夫,他到底能不能救得活?」
劉大夫滿頭大汗,顫著手道:「郡主,不是小的無能,實在是這蠱毒……」
若只是尋常毒藥,他尚且能試試,但是這蠱毒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他便是用上了畢生所學,也無濟於事。
伏遙被他們的聲音吵醒,艱難地撐開了眼皮,氣若遊絲道:「郡主,你不要……不要怪他,我沒事……」
「你閉嘴吧!」
沈菀煩躁得不行,正準備讓蕭七去把覃州城所有的大夫都找來時,蕭七卻先一步走了進來。
「郡主,你看誰來了?」
他側開了身子,讓身後之人得以走進來,沈菀抬眸,看見那站在夜色之中的鐘離音時,險些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你……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前幾日在軍營里發現那具屍體時,她便派人給鍾離音送信,希望能從她那裡尋得解決之法。
萬萬沒想到,這才過了幾日,鍾離音就出現在了她面前,她是會飛嗎?
沈菀問:「你收到我的信了?」
鍾離音一臉茫然,「什麼信?」
從她口中沈菀才知道,當初他們離開月皇山後,鍾離音安頓好族人,便也跟著離開了。
南疆族雖然不理世事,但是他們有恩必報,沈菀他們救了整個南疆,鍾離音和族人商議之後,便決定出山助沈菀一臂之力。
沈菀大呼天助我也,趕緊拉著鍾離音給伏遙治傷。
鍾離音為伏遙檢查過後,臉色難得凝重。
「是血蠱,此蠱極其陰毒,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潛入人的體內,吸食宿主的血肉,令其身軀潰爛。待長成後,便會破體而出,傳染給下一個人。」
沈菀呼吸一窒,只關心一件事,「能治嗎?」
鍾離音點頭,平靜道:「能治。」
鍾離音忙活了一整夜,沈菀也在營帳內陪了一整夜。
直到天色將明,一聲雞鳴喚醒了曉光,斜斜照入帳內。
鍾離音淨了手,才推了推撐著腦袋昏昏欲睡的沈菀,在她欲栽倒下去時,又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的腦袋。
她茫茫然睜眼,「好……好了?」
鍾離音頷首,「體內的血蠱已清,但他失血過多,而且體弱羸弱,需要臥床修養。」
沈菀不在意,人還活著就行,至於其他的,再進補就是了。
「你也累了,趕緊去休息吧。」
安置好鍾離音,沈菀才去看了伏遙。
他的情況確實不怎麼好,身上多處潰爛的腐肉被剜掉,一個個血洞被紗布包裹著,哪怕用了止血散,也難免滲出了一絲血跡。
再看床下,一盆血水滿滿當當,濃烈的血腥味混著藥味,經久不息。
沈菀只覺得頭皮發麻,如此陰毒的蠱蟲,她不敢想像,若是她沒有提前防備,或者鍾離音沒有及時趕來,怕是整個覃州城都會在一夜之間變成地獄。
第384章 聲東擊西
伏遙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晚上,身上無一處不痛,尤其是被剜掉腐肉的傷口,泛著密密麻麻的癢,讓他忍不住想抓一抓。
「我勸你別動。」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傳來,「傷口不能碰,否則你只會更疼。」
伏遙的表情痛苦極了,也只能盡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抬眼看著對面的女子,以及她手裡的燒雞。
「你……是誰?」
沈菀正好拎著兩瓶酒進來,瞧見伏遙醒了,立馬就樂了。
「你可算醒了,我都以為你沒氣了,還給你探了好幾次鼻息。」
伏遙:「……」
並不好笑。
沈菀坐在鍾離音旁邊,對伏遙道:「昨晚情況混亂,我都沒來得及問你,你怎麼會來覃州?」
伏遙痛癢難耐,但跟沈菀她們說話,也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我奉皇上之命前來相助。」
沈菀哼笑,「拉倒吧,你會打仗嗎?還不如在京城待著。」
伏遙不服氣,「我是覃州人,對覃州的地形十分熟悉,如何不能幫你?」
「先把你身上的傷養好再說吧,再說了,小舅舅已經帶兵去了豳州,覃州暫時還算安全。」
「他們去了豳州?」鍾離音忽然皺著眉插了一句嘴,「可我來時,分明看見豳州的士兵正逼向覃州。」
沈菀一口咬在了舌頭上,疼得她眉頭都擰成了一團。
她驚愕地看著鍾離音,「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鍾離音點頭。
她是從月皇山過來的,生怕趕不上沈菀,便抄了近路,穿山而行,在途中碰到了一隊士兵,從豳州的方向趕向覃州。
沈菀頓時感覺嘴裡的燒雞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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