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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紛紛看向來處,沈菀同玉無殤走了出來,一個面容冷漠如結冰凝霜,一個笑意清淺殺氣重重。
「靈善郡主?」
禁軍們臉色一變,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只能忍下這口氣,向沈菀行禮。
沈菀卻是看也不看一眼,嗓音如磨利的刀鋒。
「滾出去!」
幾人面色不虞,「靈善郡主,我等是奉命前來……」
「奉誰的命?」
許是她的目光過於陰沉,那為首的禁軍張了張嘴,結結巴巴道:「二……二皇子……」
沈菀冷笑,「他可說讓你們動衛府女眷了?」
那幾人面面相覷,只能忍著怒火,把刀收回去,訕訕地離開。
其間還有人不服,想搬出盛瑜的喻令,卻被同伴揪了揪衣裳,迅速滾了。
「你傻啊,二皇子可是特地囑咐過了,不能動靈善郡主,你想死別拉上我!」
「那靈善郡主都是半個衛家人了,搞不明白二皇子為何還這麼維護她……」
竊竊私語聲漸漸遠去,也不知院內的人聽了多少。
沈菀即刻上前,幫衛嫣然整理好衣裳,夜風微涼,衛嫣然眼眶通紅,凝著的淚花,在看見一身紅嫁衣的沈菀時,終於繃不住滾落。
「菀菀!」
她抱著沈菀痛哭出聲,壓抑在哭聲中的是恐懼,是憤怒,是迷茫,是愧疚。
她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明明是衛辭和沈菀的大喜之日,整個衛家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皇帝殯天,兇手還是盛瑾,連帶著衛家也脫不了干係。衛紳和衛辭已經被關入地牢,不滿十歲的衛旭逃過一劫,與她們同樣被軟禁在衛府內等候發落。整個衛家被查抄得乾乾淨淨,仿佛唯恐慢了一步就給她們翻身的機會。
衛嫣然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衛家真的倒了?
沈菀緊緊抱著她,安慰的話堵在了嘴邊,如何也說不出口。
「嫣然姐姐,」沉默了半晌,沈菀也只能道,「他們會沒事的……」
急事當前,沈菀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安慰衛嫣然和衛清然,禁軍在衛府內肆意妄為,仿佛是受了誰的指令一樣,下手絲毫不客氣。
沈菀看著流風院被砸得稀爛,看著望春園內的花草在一夜之間被碾入泥土,正如衛家的命運,曾經有多麼風光,如今便有多麼狼狽。
衛老夫人昏迷不醒,元氏亦哭得暈了過去,府內的主子都支撐不住,更別說下人了,若非禁軍已經把衛府里三圈外三圈地圍了起來,只怕他們早就攜款逃命去了。
沈菀攔了幾撥欲砸府的禁軍,對方顧及她的身份,倒也不敢放肆,迅速把衛府內的金銀細軟全都搜刮出來,運往戶部。
禁軍統領韓堯得知沈菀在此,便親自上前趕人。
「靈善郡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請靈善郡主為姜武侯府考慮,速速離去。」
沈菀不動,韓堯也不客氣,吩咐手下上前「請」她離開,還未近身呢,便被玉無殤給打了出去。
他不屑地嗤笑,「什麼東西,也敢如此放肆?」
禁軍們紛紛拔刀,被韓堯阻止。
他的聲音冷若冰霜:「靈善郡主這是要與衛家同流合污嗎?你就不怕二皇子……」
沈菀站在台階上,手中握著青雲劍,單薄的身軀裹著凌厲之氣,震撼四方。
「多謝韓統領提醒。」她道,「我會親自去見盛瑜,但是在這之前,你們若是敢動衛家人一根汗毛,我保證,姜武侯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蕭七同時派人趕到,在衛府之外虎視眈眈,他們不能跟禁軍起衝突,但是也正是有他們,禁軍才多有忌憚,不敢太過放肆。
沈菀臨走前,衛老夫人醒了,她緊緊地抓著沈菀的手,渾濁的雙眸泛著盈盈淚光,但神情卻比以往都要堅毅。
「太子無辜,衛家無辜,我相信天理昭昭,定有還我衛家清白那一日……只是菀菀,你與子書的婚事,還是作罷吧。」
沈菀反握住她的手,目光堅定。
「當初姜武侯府遭人陷害,衛辭寧願背上欺君之名,不惜遠赴塞北救我父兄,如今衛家有難,姜武侯府定然不會袖手旁觀。至於婚事,我既選定了他,就不會改變。」
安撫好衛老夫人她們,沈菀趁著夜色速速進宮,褪去了繁重的喜服,單薄的紅衣在獵獵夜風中狂嘯,疾馳的馬蹄堪堪停在宮門之外,然而眼前大片的人群卻阻攔了她前進的步伐。
姜弋鐵青著臉走來,「你怎麼來了?趕緊回去!」
沈菀直接問:「衛辭呢?」
溫聿也走了過來,一貫的笑臉不再,只剩下一片沉凝。
「菀菀,你先回去,我們會盡力保住他們的。」
沈菀看了看周圍,在場有不少都是今日在衛府和姜府的賓客,一個個身著素縞,等著進宮送駕。
但是從建康帝駕崩的消息傳出到現在,他們還被關在宮門之外。若不是裡面的人故意不讓他們進去,沈菀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沈菀不肯走,姜弋也沒辦法。只是她一身紅衣實在不妥,姜弋速速讓人取來了素服,沈菀換上之時,那扇緊閉宮門終於緩緩打開。
第224章 盛瑾該死
沈菀隨著眾人急奔到大殿之外,朝臣跪地哀慟大哭,她也跪在其中,只是眼眸始終盯著正殿大門,直到盛瑜從裡面走出,幾乎激動得就要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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