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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驚惶,似乎是疾跑而來,墨發凌亂,臉色也微微泛著白。
「八皇子?」
宋微滿臉驚恐,迫切地問道:「皇兄,易將軍,父皇呢?父皇人在何處?」
被他這麼一提醒,易威才想起了殿內的皇帝,立馬拔了劍,怒聲大吼。
「都給我住手!再不住手,老子就要下令放箭了!」
宋時卿驀然偏眸,盯著他的眼神泛著冷意。
逐影他們自然是聽從宋時卿的命令,宋時卿沒有鬆口,他們也不能停手。
易威也看出來了,他扭頭質問宋時卿,語氣激烈:「太子殿下,皇上生死未卜,現在當務之急,不是應該先看看皇上嗎?」
宋時卿攥著拳頭,克制著怒火:「賊子不除,我父皇如何安臥於榻?再者,只怕我父皇已經被他們害死,易將軍何故要阻止我替父報仇?」
易威目光如炬,「太子殿下孝名在外,難道在太子殿下眼中,還有比皇上更重要的嗎?」
這句話不可謂不誅心,輕而易舉地就能把宋時卿虛假的名聲都毀掉。
宋微也在旁不停地催促著,神色焦急:「皇兄,快別耽擱了,我們趕緊去看父皇吧。」
宋時卿冷眼睨著他,目光冰冷似錐。
「都停下!」
迫不得已之下,宋時卿只能開口喝停,逐影他們也迅速收了手,但心情卻十分複雜。
他們不想傷沈菀,衛辭他們亦手下留情,雙方雖然打得激烈,各自也都負了傷,但是竟也無一傷亡。
宋時卿的話暫停了這場混戰,易威握著劍大步向前。
「衛大人,若是不想破壞大闕和皓月兩國之交,還請讓路!」
衛辭握著沈菀的手,爽快地後撤了一小步,接到他的眼神示意的十一等人也紛紛退開,只是他們仍然保持著高度警戒,虎視眈眈地盯著宋時卿他們。
易威率先進殿,衛辭和宋時卿等人緊隨其後。
殿內還躺著那些黑衣人的屍體,而床上的皇帝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易威率先衝過去,探了探皇帝的鼻息,雖然微弱,但好在一息尚存,他這才狠狠鬆了口氣。
見老皇帝沒事,宋時卿和宋微同時沉了眸色,眼中不約而同地划過一絲懊惱和狠意。
皇帝沒事,眾人的注意力也就轉移到了這些黑衣人身上。
易威質問衛辭,「這些人是衛大人派來的?」
衛辭道:「這些人明顯是來殺貴國皇帝的,若是他們是我派來的,我又殺他們做什麼?」
易威檢查了一下他們身上的致命傷,確實都是衛辭手中的軟劍所造成的,由此衛辭的嫌疑才淡了些許。
宋微忙道:「易將軍,別苑戒備森嚴,這些人是怎麼混進來的?」
他的話提醒了易威,這些人若不是早就潛伏在別苑內,便是對別苑十分熟悉,但不管是哪一種,都說明了他們的主子極有可能是皇室中人。
易威檢查了屍體,兵器沒有問題,身上也沒有什麼能證明身份的配飾,但是扒開衣領之時,卻發現他們胸口處都紋著一個特殊的標誌。
那是一株細長的蘭花草,線條流暢,顏色偏暗,正是賀蘭家的標誌。
易威驀然抬頭看向賀蘭晏,眼眸中跳動著簇簇怒火。
「原來是你?」
賀蘭晏變了臉色,儘量保持著聲音平靜,「這是栽贓!」
「蘭葉標誌?」宋微驚恐萬分,下意識地看向宋時卿,「皇兄,難道是你……」
易威咬著牙,「誰都知道蘭葉是賀蘭家的家族標誌,而賀蘭家效忠的又是太子殿下,難道殿下也想說,這是有人栽贓陷害?」
宋時卿瞳孔縮了縮,那紋身看著有些年頭了,並不是最近才紋的。
也就是說,這些人很早就被培養成專門來陷害賀蘭家和宋時卿的死士。
他語氣冷冽道:「他們並非賀蘭家的人,也不是我派來的,我有何理由要殺父皇?」
宋時卿的話,也讓易威有些動搖了。
畢竟這段時日,他盡心盡力地照顧皇帝、處理朝政也是有目共睹的。
宋微忙不迭地點頭:「沒錯,一定不是皇兄,他已經是太子了,沒有理由害父皇的。」
他這麼一說,易威又忍不住懷疑。
若是皇帝一死,宋時卿便能立即繼位,他如何不算沒有理由?
「這是什麼?」
宋微忽然疑惑地出聲,從那些黑衣人袖中撿起了一張摺疊的紙。
上面只有寥寥數字,無非就是宋時卿指派他們刺殺皇帝的任務。
易威面容一沉,銳利的目光直逼宋時卿。
「殿下還有何話說?」
宋時卿接過一看,上面的字跡完全與自己一模一樣,便是他自己看著都有些恍惚。
「這是偽造的!」
他的辯解卻有些無力,這回連易威都不肯相信了。
「這些人身上有賀蘭家的蘭草紋身,還帶著殿下的親筆信,殿下到現在還不肯承認?」
宋微臉色煞白,「皇兄,你……你竟然……竟然想殺了父皇?這可是弒君啊!」
「閉嘴!」
宋時卿再也忍不住了,衝著宋微怒喝一聲,「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
宋微一怔,隨即也怒道:「我雖不如皇兄身份高貴,但我也是父皇的兒子,皓月的皇子!你弒君殺父,枉顧人倫,縱使拼了這條命,我也會替父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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