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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前,昭陽殿內。
盛瑾將詔令交給了太監,命其傳旨,才有空看向站在面前的沈菀。
「那個美人面,你早就拿到了,為何到今日才拿出來?」
沈菀並不意外他的質問,平靜而恭順道:「回皇上,那個藥瓶本來一早就想交給皇上的,只因當年我拿到瓶子後,並不知曉其要害,便隨意丟在了庫房裡,找了許久才找出來的。」
盛瑾也不知信了沒有,倒也沒有再揪著這件事不放。
「菀菀,你知道你這次闖了多大的禍嗎?」
沈菀眉角微挑,抬起了頭,「不管皇上信不信,裴雲渡之死純屬意外,只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能做的也只是盡力彌補。再者,若再來一次,我也不後悔這麼做。」
盛瑾無聲地扯了扯嘴角。
確實,如今這個局面,對盛瑾來說有利無害。
只是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令他萬分不爽。
「所以,從一開始,這些都是你和小舅舅策劃好的?」說到此處,盛瑾頓了一下,又眯起了雙眸,「今日發生這麼大的事,小舅舅為何不出面?」
「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加上這幾日奔波於尋找刺客的下落,舊疾復發,故而才未曾出面。」
盛瑾眉頭緊擰,「小舅舅當真傷得如此之重?」
「那倒也沒有,不過是外傷,養幾日便好了,有勞皇上掛念。」
她說得滴水不漏,看似什麼都說了,但說的又都是廢話,關於衛辭的真實情況是隻字不提。
盛瑾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摩搓著那枚玉璽。
「過幾日便是重陽,雖然出了這麼大的事,但是有裴雲黎,平沙那邊也好交代。重陽過後平沙使臣便會離開,屆時朕會在皇宮設宴,再與小舅舅暢飲幾杯。」
沈菀坦蕩地笑著替衛辭應下,沒有半點驚慌或者推辭避讓。
盛瑾眸光微閃,在她告辭之前,忽然又問道:「你與小舅舅的婚期可定下來了?」
沈菀腳步一停,金燦燦的霞光照在她的側臉,仿佛為她塗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似有幾分羞澀之意。
「快了。」她用調皮的語氣道,「屆時還請皇上為我二人證婚,畢竟當年,皇上還欠我一個婚禮呢。」
待至那抹身影消失在光暈之中,盛瑾仍然回不過神來。
他忽然想起了那一年春,衛國公府後花園內的驚鴻一瞥,瑤池園上半倚酡顏,那壺被她喝光的梨花酒,那一個未曾落下,卻又在記憶里鮮活著的吻。
恍惚經年,那個驚艷了歲月的少女,如今將為人妻。
而他大起大落,榮登九五,擁有天下萬民和至高的權利,依然得不到她的心。
盛瑾久久坐著,餘暉被夜色吞沒,他的身影半掩在暗處,年輕的帝王臉上,也難得多了幾分落寞與悲寂。
第300章 解藥無效?
秀芳殿內,裴雲裳猩紅著雙眸,無神地望著虛空處,手轉著輪椅,急切地在屋內摸索著。
視力受阻,她看不到屋內的情況,慌亂之間撞翻了不少物品,「乒桌球乓」的聲音招來了外面的宮女,卻全都被裴雲裳罵了出去。
「解藥,解藥在哪裡……」裴雲裳一邊迫切地尋找,一邊口不擇言地罵罵咧咧,「沈菀,你這個賤人,竟然敢對我下牽絲毒……我不會放過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梳妝檯,面色一喜,按下了銅鏡後的花紋,一個格子從側邊彈了出來,裡面放置著一個小小的藥盒。
裴雲裳迫不及待地打開藥盒,想將解藥塞入口中,突然一隻手橫空伸了過來,將那藥盒一奪而過。
「是誰?」
裴雲裳失聲尖叫,下意識地便朝前撲了過去,卻是撲了個空。
一陣腳步聲漸漸遠去,裴雲裳再蠢也知道,自己是中了沈菀的計了。
她抓狂地嘶喊著:「沈菀,我要你的命!」
衛國公府內,沈菀將蕭七從裴雲裳手裡搶來的藥盒交給月瀾,經過他再三研究之後,才確定了這就是牽絲毒的解藥。
所有人都緊盯著衛辭,親眼看著他服下解藥,屏息凝氣地等著他復明。
但一刻鐘,兩刻鐘……半個時辰都過去了,衛辭始終沒有任何變化,眾人臉上的緊張和期待,漸漸化作了失望。
十一皺著眉頭道:「裴雲裳會不會又騙我們?」
沈菀抿著唇一言不發,只是抓緊了衛辭的手。
衛辭反手握住她,倒是十分平靜:「既然月巫醫說了這是解藥,想來還需要解毒的時效。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
等屋裡人都走了,衛辭才把一直悶悶不樂的沈菀抱了過來,低聲問道:「不高興?」
沈菀把玩著他的頭髮,氣悶道:「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
「嫌棄我是個瞎子?」
沈菀輕哼,「是啊是啊,明明我都還沒嫁給你呢,每次去皇宮,總有一堆人向我問你的近況,煩都煩死了。」
「不必理會他們。」衛辭低笑道,「不過我聽你這意思,是迫不及待地想嫁給我當衛國公夫人了?」
沈菀臉一黑,用力地揪著他的頭髮,咬牙切齒道:「誰想嫁給你了?」
衛辭吃疼,連忙告饒:「我的錯我的錯,是我想娶你了,做夢都想把你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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