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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菀悄悄拽了拽青竹的袖子,壓低聲音道:「那封信給姜稚漁了嗎?」
青竹點了點頭,又疑惑道:「小姐今日不是要與四爺遊玩嗎?又約姜姑娘做什麼?」
沈菀含糊地糊弄一句,光影明滅間,那雙清凌凌的眸子閃爍著狡黠的光。
若不出意外,今夜,她便能從衛辭那裡脫身了。
小狐狸正摩拳擦掌地挖陷阱,卻不知自己已經被惡狼盯上。
飛雪居上,玉無殤死死地盯著人群中的沈菀,手中的那支玉蘭簪被他捏得粉碎。
原來如此!
原來,蘭音就是沈菀,沈菀就是蘭音!
那日長街驚馬,他便察覺她有幾分熟悉,只是聽盛瑜提起她的身份,故而沒有深想。
齊州花燈節相遇,他翻遍了整座城池,都找不到她的身影,卻不想她已經跟著衛辭回到京城。
想起衛辭,玉無殤眼裡的怒火更盛。
「這玉石乃天寶坊所有,甚是珍稀,價格更是昂貴。只有衛國公府四爺,就是那位大理寺卿,幾個月前曾買過一塊原料。」
叢寒的話猶在耳側,玉無殤不由得冷笑一聲。
難怪他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原來,背後護著蘭音的人,是衛辭。
就好像自己私藏的珍寶被人偷了,玉無殤現在只想把衛辭剁成肉泥。
不過他現在,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要做。
衛辭忙完已至戌時,他按照約定趕來芙蓉橋旁,四下卻看不到沈菀的身影。
正打算遣人去找找,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急切的呼救。
「救命啊!」
「小美人兒,你跑什麼?哥哥帶你去樂呵樂呵……」
「你們這群刁民,還不趕緊滾開!」
衛辭站在樹下,表情冷漠地看著芙蓉橋下的戲碼。
姜稚漁被兩名男子圍在中間,眼角的餘光頻頻朝衛辭掃去,卻見衛辭絲毫不為所動,不由得有些焦急。
等不到衛辭出手救她,姜稚漁只能自己創造機會。
她裝作才看到他一樣,雙眸一亮,慌慌張張地撞開那兩名男子,朝著衛辭跑來。
「子書哥哥救我!」
姜稚漁的腳步停在了衛辭的劍鋒之外,小臉慘白如紙。
那兩名被雇來演戲的男子一看這架勢,立馬掉頭就跑,仿佛後面有閻王追魂似的。
氣氛有些許僵凝,直到衛辭收了劍,姜稚漁才狠狠地鬆了口氣,隨即又有些委屈。
「子書哥哥,方才我叫你為何不理我?」
衛辭面無表情,「沒事就回去,我沒空陪你演戲!」
姜稚漁表情瞬間扭曲。
也不知該誇她臉皮厚,還是膽子大,被衛辭揭穿之後,竟然還不依不饒地纏著他。
「子書哥哥,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衛辭沒心情跟她耗著,大步一跨,準備去找沈菀。
姜稚漁卻緊追不捨,在他身畔喋喋不休。
「你明知道我喜歡你,我聽阿爹說,當年你與姜家也是險些定了親的,若非我去了塞北,可能我們早就成親了。」
「我知道了!你心裡一直在怪我離開對不對?我不走了!以後我就留在子書哥哥身邊,我們快些成……」
「姜稚漁。」
衛辭突然停下腳步,打斷了她的話,眉眼冷淡得不含一絲溫度。
「誰告訴你,我們會成親的?」
姜稚漁一愣,訥訥道:「是阿爹說……」
「當年衛家與姜家,確實有議親的打算。只不過與我議親的,是姜箬,跟你有什麼關係?」
姜稚漁瞳孔一震,踉蹌了一小步,整個人如同遭到了巨大的打擊。
「看在姜弋的面子上,今日之事我就當沒發生過。」
他轉身欲走,卻看見了那站在了石橋上的沈菀,粼粼波光映在她呆愣的臉上,水盈盈的杏眸圓瞪著,三分驚訝,七分茫然。
衛辭那冷厲的面色在看見她時乍然散去,他提步朝她走來,撿起她掉落在地上的糖炒栗子,在姜稚漁震驚的目光中,牽著她的手朝著石橋下走去。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沈菀的腦子已經亂成了漿糊。
先傳信給姜稚漁,再把衛辭引來此處,準備上演一場英雄救美,讓他們二人「重歸於好」。
而就在這時,她恰巧出現,懷著被「背叛」的悲痛,與衛辭決裂。
然後就是金蟬脫殼,逃之夭夭。衛辭與姜稚漁雙宿雙棲,自然也無暇顧及她這個「替身」。
沈菀把一切想得都很完美,甚至連自己的表情和台詞都精心設計過,如今卻全毀在了衛辭身上。
許是察覺到她心不在焉,衛辭抬手扶去她臉頰上的碎發,低聲問道:「怎麼了?」
沈菀仰著頭,到底還是忍不住憋了一路的話。
「小舅舅,你不喜歡姜稚漁嗎?」
衛辭眉頭一擰,抬手彈了她的額頭一下,低斥道:「說什麼胡話?」
沈菀嬌呼一聲,「我才沒有胡說,我聽旁人說,你與姜稚漁青梅竹馬,還險些定下婚約,難道你不是為了她,所以才至今未娶嗎?」
衛辭氣得眉梢都揚了起來,揉捏著她的耳尖,帶著些許懲罰意味。
「我與姜稚漁不過幾面之緣,談何青梅竹馬?再者,我若真喜歡她,還有你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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