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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姜稚漁疾步上前,卻又不敢靠他太近,只能在幾步之外,慌慌張張地行了禮,說話都不利索了。
「爹爹,我方才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個消息太突然了,我……」
盛瑾譏笑道:「姜姑娘好大的架子了,本宮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姜明淵語氣平靜,「讓太子殿下見笑了。」
「侯爺言重了,見笑倒是小事,就是可憐了菀菀,從前受苦便算了,如今回來了還要受這種委屈……」
盛瑾唉聲嘆氣的,隨即又笑著道:「我看啊,還是讓菀菀回衛國公府吧,至少有本宮護著,沒人敢給她臉色看。」
沈菀看著沖自己拋媚眼的盛瑾,心裡暗暗呵呵兩聲。
沒人給她臉色看?
這位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自己做過的事,發過的脾氣了?
姜明淵拒絕得也很乾脆,「阿箬是姜家的人,身上流著的是姜家的血,斷沒有去旁人家的道理。」
盛瑾遺憾地嘖了一聲,又嘆了口氣道:「姜夫人若在天有靈,看到自己的女兒受這般欺負,怕是也不得安心啊。」
「有勞殿下掛心,微臣自會處理好此事。」
燈影照著姜明淵的側臉,看不出喜怒,唯有那雙眸子,沉得好似一汪深淵。
他朝沈菀走去,眉眼間藏匿著驚喜與溫和。
「阿箬正漂亮。」他摸著她的腦袋,笑著道,「先隨殿下入席吧,為父等會就來。」
沈菀看了看滿臉驚慌的姜稚漁,再看看臉色鐵青的姜弋,莫名的有些暗爽。
等她和盛瑾離開,姜明淵也恢復了一貫的冷肅沉鬱。
姜弋立馬張口,想為姜稚漁辯解。
「父親,小漁她……」
姜明淵打斷他的話,冰冷的語氣如冰錐般砸得二人雙耳轟鳴。
「滾出宮去,在祠堂跪著等我回去!」
姜稚漁立馬就哭了,想讓姜弋替自己求情,卻沒想到姜明淵看向姜弋,又補充了一句。
「你也一樣!」
沈菀坐在明亮的殿室內,看著姜明淵獨身一人回來,心裡還納悶著那對兄妹跑哪裡去了,盛瑾便端著酒杯湊了過來,一臉八卦。
「守門的太監跟我說了,他們被你爹臭罵了一頓,罰去跪祠堂了。怎麼樣?晚上要不要我帶你去湊湊熱鬧?」
沈菀頗為意外,姜明淵教訓姜稚漁就算了,怎麼連姜弋也沒放過?
不過想起昔日姜弋和姜稚漁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沈菀心裡只有一種感覺。
爽!
「那可是姜武侯府,我要想去看熱鬧,自己去不就成了,不勞太子殿下了。」
也不知是因為日後不必擔心身份問題,還是因為與盛瑾相交甚久,沈菀對他的態度越發隨意起來,偏偏盛瑾也沒察覺到什麼不對,仍然樂呵呵地找她聊天。
衛辭更衣歸來,看見那相談甚歡的二人,眸色漸暗,又若無其事地走向了建康帝,也不知說了什麼,便有太監前來請盛瑾,說是要考考他最近的功課。
方才還笑嘻嘻的盛瑾立馬就垮了臉,再三叮囑沈菀別忘了明日的約定,才拼命地朝著衛辭使眼色,希望親舅舅能救自己一命。
「幕後黑手」衛辭淡定地喝了杯酒,視若無睹,甚至還有閒情逸緻欣賞歌舞。
只是他的好心情沒有維持多久,再看見朝著沈菀靠近的盛瑜,手中的杯子都被他捏碎了。
第159章 姜弋受罰
「一別數月,沒想到再見,你竟是靈善郡主了。」
盛瑜笑得像只狐狸,微微彎起的眉眼,眯著一絲狡黠的光。
沈菀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軀,豎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二皇子有事?」
她想撇清關係、拉遠距離的意圖不要太明顯,偏偏盛瑜不肯讓她如願。
「確實有事。」他將酒杯遞過去,眉角微微一挑,「沈姑娘欠我的兩個人情,打算什麼時候還?」
飛雪居外,他替她攔住了前往衛國公府揭穿她的身份的無殤閣弟子。
望月樓內,他不惜燒毀了整座茶樓,將她從玉無殤的手裡救了出來。
兩人對視著,明顯沈菀也想到了之前欠下的麻煩。
她目光閃躲,避重就輕道:「多謝二皇子之前出手相助,日後我定會備下厚禮,派人送給二皇子。」
一道低低的笑聲傳來,盛瑜意味深長道:「沈菀,你覺得我在乎你那點東西?」
沈菀手心都冒了汗,到底欠人恩情,她理不直氣不壯的,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察覺到身後投來的充滿殺氣的目光,盛瑜唇角的笑深了幾分。
「反正日後你也在京城了,不急,慢慢想,我們……來日方長。」
被沈菀冷落的酒杯輕輕地碰了她的杯子,盛瑜一飲而盡,轉身之時,便恢復了臉上的矜貴清冷。
一場宮宴吃得沈菀膽戰心驚,從前她尚是衛國公府表小姐,旁人不欺負她就不錯了,如今她搖身一變,成了姜武侯的親女兒姜箬,趕著上前巴結的人數不勝數。
沈菀笑得臉都僵了,回府的馬車上,一邊揉著僵硬的臉,一邊猜測姜明淵會怎麼教訓姜弋他們。
這幾日姜明淵對她的好,沈菀也看在眼裡,愧疚也好,補償也罷,她都照盤接受,不過就是想看看,這份遲來的親情,能夠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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