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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沈菀是畏罪潛逃,她倒是自己回來了,還帶著中毒昏迷的尹珍珠。
那些見不得沈菀好的人頓時更激動了,一個個紛紛懇請盛瑾賜死沈菀,為玉和公主母女報仇。
罵聲一片,沈菀卻平靜道:「先給昭寧郡主解毒吧,再拖下去,她真的要死了。」
得了盛瑾允許,鍾離音才帶著尹珍珠下去,臨走前看了沈菀一眼,眼裡不無擔憂。
沈菀朝她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才準備面對這場為她精心設計的大戲。
「靈善郡主少假惺惺了,你害死了玉和公主,又意圖毒死昭寧郡主,如今又何必遮遮掩掩?」
沈菀看向說話的章御史,冷冷勾唇。
「章大人,說話要講證據,我幾時害死玉和公主了?」
章御史氣憤道:「我們那麼多人都看見了,你射殺了玉和公主,那還能有假?」
「敢問章大人,是在何處看見的?」
不少人紛紛回答,大差不差,都是在東側的樹林裡。
沈菀:「那可真是奇了,我一直在西側的山谷里,再者我來了獵場後就未曾見過玉和公主,更別說殺了她了。」
章御史義憤填膺,「玉和公主的屍體就在隔壁躺著呢,靈善郡主竟然還死不承認!」
沈菀一臉平靜,「不是我做的,為何要認?」
有人出言譏諷:「靈善郡主還真是囂張啊,莫不是以為有衛辭撐腰,就連殺人都不用償命了?」
「玉和公主是大闕的功臣,當年她遠嫁東州,安定民心,才有了東州的太平。如今她不明不白地死在京城,皇上定然要為她做主,莫要寒了民心啊!」
「求皇上為玉和公主做主,處決靈善郡主!」
盛瑾面色沉凝,「靈善,你可還有話說?」
沈菀不卑不亢,「回皇上,靈善未曾做過,若諸位非要說是我殺了玉和公主,還請拿出證據。」
「我母親身上的箭羽,不能算作證據嗎?」尹望塵忽然開口,紅著眼眶,淒聲質問,「就是不知我母親到底如何惹了靈善郡主,竟招來如此禍端!」
沈菀審視著他,從容地反駁:「那箭我看過,確實是我的,但是也可能是有人仿造的。」
章御史又跳了出來,「郡主那弓箭獨一無二,在今日之前無人見過,又有誰能仿造得了?」
「那可不好說,」沈菀斜睨著尹望塵,「尹公子和昭寧郡主不就早見過了嗎?」
她說的是那一日在街上,尹珍珠同她爭搶弓箭。
顯然尹望塵也想到了,但他也絲毫不慌,反而淒笑道:「郡主這意思,莫不是說我或者珍珠造了假箭,殺了母親,想陷害於你?」
沈菀:「也不是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章御史嚷嚷道,「誰不知道尹家兄妹的感情很好,玉和公主對尹公子視如己出,尹公子也把玉和公主當成親生母親,他又怎麼會殺害玉和公主?」
不少人替尹望塵說話,紛紛譴責沈菀居心險惡,胡亂猜測攀咬。
沈菀思忖著,看來尹望塵藏得很深,這副假面孔,都騙了這麼多人。
不過要不是知道他和尹玲瓏背地裡做的事,沈菀估計也會被他騙了。
至少在人前,他都是謙謙有禮,溫和良善,尤其有尹珍珠作對比,旁人說起尹家兄妹,對他誇讚居多,對尹珍珠皆是鄙夷之語。
沈菀盯著尹望塵,問:「既然尹公子非說是我殺了玉和公主,不妨跟大家說一下我殺人的經過?」
尹望塵早就在心裡編好了。
「我陪母親在林間狩獵,她談及你與珍珠的恩怨,言辭間多有無奈。此時你突然出現,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故意朝母親射箭,母親躲閃不及中了箭,等我帶她回營地時,她已經沒氣了。」
沈菀追問,「那我又為何要殺玉和公主,還是挑在人多的時候?」
尹望塵鎮定自若,眼眶泛著紅,沙啞著聲音道:「我也不知,可能是你記恨珍珠三番兩次地挑釁你,而母親卻對珍珠再三維護……」
「真是笑話,就憑這個,我就殺了玉和公主?尹公子就是要編,也編個好一點的藉口。」
章御史雙手揣袖,神色冷漠:「誰不知道靈善郡主的脾氣大,心眼小,眼裡容不下一顆沙子?昭寧郡主幾次得罪你,玉和公主又仗著自己的位份比你高,你懷恨在心也是正常。」
沈菀眯著眼,「既知我心眼小,章御史今日如此咄咄逼人,往我身上潑髒水,就不怕我來日報復嗎?」
章御史立馬跳腳,向盛瑾告狀:「皇上,靈善郡主當著您的面都敢如此放肆,玉和公主之死不是她所為,還能是誰?」
尹望塵衝著盛瑾下跪,聲淚俱下:「求皇上處置靈善郡主,還母親一個公道!」
其他人也紛紛請命,要盛瑾秉公處理。
盛瑾發了好大的火,即刻下令把沈菀關起來,待衛辭回來後再處決。
沈菀被帶下去,臨走前看了尹望塵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尹望塵仍然帶著那副虛偽的假面具,看不出半點破綻。
等到這場鬧劇散去,眾人皆安慰了尹望塵幾句,才搖頭嘆氣地離去。
尹望塵向盛瑾請求去看看玉和公主,得了應允後才前往安置玉和屍身的營帳。
尹望塵屏退了左右,靜靜地站在床前看著,冷風穿入了營帳,吹得燭火忽明忽滅,映著他那張詭譎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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