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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肅捏緊了拳頭,眸中閃過一絲狠辣,但當著盛瑾的面,仍不敢造次,只能壓抑著怒火道:「靈善郡主,令郎方才的話,不就是在懷疑是我女兒綁架了他嗎?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是不是無稽之談,秦將軍與秦姑娘最清楚。」
姜弋走上前來,牽著姜不棄的手,高大魁梧的身影,如同為他們母子倆遮風避雨的大傘。
他道:「今日在城外,若非我及時趕到,七七已經成了那侍衛的刀下亡魂。這筆帳,姜武侯府絕對會追究到底!」
在場眾人也隱隱知曉了來龍去脈,一個個義憤填膺,憤然怒罵。
「這也太過分了,竟然連一個孩童都下得了狠手!」
「姜小公子也是可憐,小小年紀什麼都不懂,平白遭了難。」
「我要是靈善郡主,待揪出了兇手,勢必要將他們痛打一頓才解氣!」
一眾討伐聲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心虛者對號入座,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致。
盛瑾一聲沉喝,才讓滿堂消停下來。
他深呼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緩和了一些,才問姜不棄道:「七七,朕問你,你可確定這兩日你被關在秦府?」
他這麼一問,姜不棄反倒懵了。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嘴巴一癟,只是抱著姜弋的大腿,表情要哭不哭。
「七七把舅舅送的小刀弄丟了,就在柴房裡。那裡有好多柴,七七的小刀丟在那裡了……」
他反反覆覆說著小刀,讓盛瑾也不得不派人去秦府的柴房查探一下,不想溫聿他們率先一步走了進來。
「皇上,不必派人去了,微臣已經取回來了。」
他捧著姜不棄那把未開刃的小刀走進來,同時帶來的還有秦府的侍衛。
盛瑾查看了一眼,蹙著眉看向秦肅。
「秦將軍還有何話要說?」
秦肅的臉色白了又青,如鐵石般的拳頭緊握著,咬著牙道:「回皇上,這小刀或許是姜小公子的,但誰能保證它就是從秦府柴房裡搜出來的?誰不知道溫大人同靈善郡主是故交,他若是想陷害微臣,微臣也無話可說。」
溫聿勾了勾唇,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
「皇上明察,為了確保公正,微臣此趟去秦府,還帶了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誰不知道他們兩位大人最是公正不阿,他們有什麼理由幫靈善郡主編這種低級的謊言?」
堂內一眾人不住地點頭。
若非這兩位尚書大人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盛瑾也不會破格提拔,委以重任。
他們的證詞確實證實了溫聿的話,而且除了他們,溫聿還帶來了一個人證。
「這侍衛是秦將軍派去保護秦冉冉的,他主動坦白,是秦冉冉讓他們綁架了姜不棄,並且關在柴房內。不僅如此,秦冉冉還下令要打斷姜不棄的手腳,把他賣出去,其心腸實在歹毒!」
哪怕沈菀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但此刻聽溫聿複述,仍然覺得肌骨生寒。
她緊緊握著姜不棄的手,肉乎乎的拳頭被她包裹著,一股滿足之感中夾雜著幾分患得患失的恐慌。
她很慶幸,但也很憤怒,就差那麼一點兒,就晚了那麼一步,她可能將會永遠失去姜不棄。
哪怕他現在安然無恙,沈菀依舊不能原諒秦冉冉!
姜弋脾氣更直,直接放話道:「秦將軍打算給個什麼交代?是斷手,還是斷腳,亦或是流放?」
秦冉冉沒忍住痛哭,仍然咬死了自己冤枉。
秦肅一邊焦灼,一邊恨不得把這個蠢女兒掐死。
他知曉這罪是洗不掉了,無奈之下,只能轉過頭,掀袍朝著盛瑾跪下。
「是微臣管教無方,讓小女做了錯事!」他哽咽著道,「冉冉自幼失去娘親,微臣在外征戰,一年到頭見不到她幾次,難免會有倏忽。還請皇上體諒,微臣膝下就這一個孩子……」
他以退為進,不強硬地否認,也不提出戴罪立功,試圖用感情牌矇混過去。
便有拿了秦氏好處的人幫著腔道:「反正孩子也沒事,依我看這件事不如就這麼算了。」
「是啊,今日是個大好的日子,可別讓平沙皇帝看了笑話才是。」
「這郡主也真不懂事,到底是鄉野間長大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竟然縱容小孩這麼胡鬧!」
周圍的聲音聽得沈菀不禁冷笑,但抬眸時,卻是淚眼汪汪,泫然若泣。
「秦將軍大義,我自然不會為難大闕的有功之臣。」
秦肅暗喜,以為沈菀終於要鬆口時,她卻話鋒一轉,道:「不過,我父親駐守塞北,時常來信問候。前兩日七七失蹤之時,我剛收到他的信,一直不知道該如何回復,唯恐他擔憂,耽誤了軍務,我不得已撒謊,好讓他能盡心做事。好在七七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他交代了……」
提起姜明淵,眾人又都沉默了,連那幾個替秦氏出頭的人,也漸漸消了聲。
盛瑾無聲輕嘆,沈菀這是拿姜明淵來逼他處罰秦氏啊。
秦肅一咬牙,不得已道:「冉冉有錯在先,郡主一定要計較,微臣也無話可說。但求皇上看在微臣只有一個女兒的份上,饒她一命,微臣願意將功抵過!」
姜弋語氣森涼,「功就是功,過就是過,功過不能相抵,秦將軍好歹也帶兵幾十年了,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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