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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說來,沈厭溪能得到裴雲黎的信任和重用,至少後半輩子是安全無憂了。
沈獲幽幽長嘆,眼裡帶著一絲釋懷。
他現在只希望,裴雲黎背後之人能幫裴雲黎度過這一劫了,如此一來,安定侯府和沈獲才能安全無虞。
沈菀他們臨時落腳的宅子內,沈厭溪翹著二郎腿,緊緊皺著眉頭。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爹怎麼就同意放他出來了?而且在他出門前還隱晦交代了幾句,什麼讓他好好保護王上,皇宮那邊不用擔心之類的,就好像沈獲已經知道了他所做之事了。
一個巴掌落在他肩膀上,沈厭溪一激靈,剛想咒罵,抬眼便對上了玉無殤涼薄的眼。
嗓子眼被髒話堵住,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乾笑著道:「原來是玉兄啊,有……有啥事兒嗎?」
玉無殤一手牽著姜不棄,一手牽著宿修,把倆小孩塞給他。
「我要去替阿黎尋藥,你看著他們。」
沒等沈厭溪反應過來,玉無殤已經走了,就剩他跟兩個小孩乾瞪眼。
姜不棄拽了拽沈厭溪的袖子,聲音乖巧奶氣。
「沈叔叔帶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沈厭溪一開始不同意,架不住姜不棄的賣萌,稀里糊塗地就答應了。
裴雲黎已經被安頓好了,皇宮那邊也有人盯著,程太后因為外面的流言,對外只說自己在閉關禮佛,為王上祈福,壓根不肯沾染乾元殿半分。
只是現在裴雲黎的情況很不穩定,病發得十分嚴重,甚至自殘的傾向也越來越強烈,月瀾和雲景他們幾乎每日每夜地研究血罌粟,始終沒有頭緒。
裴雲黎身上到處都是銀針留下的痕跡,還有那一道道傷疤,看著有些猙獰。
而他整個人也肉眼可見地消瘦了下來,疲倦的雙眼布滿了血絲,仿佛渾身的精氣都被抽乾了一樣。
沈菀不忍直視,月瀾卻道:「我和雲景正在加緊配藥,他現在只能靠自制力熬住。」
「若熬不住呢?」她問。
月瀾沒有回答,但也給了沈菀最好的回答。
裴雲黎尚在脫力昏迷之中,渾身浸滿了冷汗,整個人脆弱不堪。
沈菀給他擦了臉,輕嘆一聲,喃喃道:「阿黎,你要快點好起來,你還答應了七七,要帶他去騎馬的……」
被褥之上,那青白瘦弱的手微微動了動,仿佛無聲的回應。
另一邊,沈厭溪一邊想著裴雲黎的事,一邊帶著兩個小孩在外面瞎逛,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他常常喝酒的酒樓。
這酒樓可不怎么正經,沈厭溪趕緊拽著懵懂的小孩掉頭就走。
宿修卻停住腳步,忽然「咦」了一聲,指著酒樓的門口,「是趙姨!」
趙輕雲跟在鄭林氏身後從馬車上下來,今日的她穿得格外鮮艷,明顯是刻意打扮過的。而鄭林氏笑眯眯地同她說著話,趙輕雲卻應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多時,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子從酒樓內走了出來,熱情地把二人迎了進去。
他生得算是英俊,只是眼神著實不太乾淨,盯著趙輕雲,就像是盯著獵物一樣。
沈厭溪眉頭一擰,他認得那人,程太后的侄子程廉,花樓楚館裡的常客了,今日穿得人模狗樣的,倒是險些認不出來。
第530章 虎口脫險
姜不棄一聽,就想過去跟趙輕雲打招呼,沈厭溪趕緊捂住了他的嘴。
「小祖宗,可別鬧,你們要是被人發現了,你乾爹會扒了我的皮的。」
宿修憂慮道:「那個人看著不像好人,趙姨會不會出事啊?」
沈厭溪哼哼,確實不是個好人。
程廉是出了名的浪蕩子,仗著有程太后當靠山,平日裡專干欺男霸女的惡事。
不過他納悶的是,鄭林氏在京城生活了幾十年,應該知道程廉的底細才是,怎麼會把他介紹給趙輕雲?
不過這些「小事」,沈厭溪不在意,也沒興趣管。
他現在的任務就是看好著兩個小崽子,只要他們不出什麼差錯,沈厭溪就阿彌陀佛了。
但架不住兩人的哀求,沈厭溪只好帶他們跟過去。
酒樓的老闆一見沈厭溪,立馬笑吟吟地迎過去,準備招幾個姑娘作陪。但見他身邊還帶著兩個小孩兒,笑容又立馬僵住。
「沈世子,您這是……」
沈厭溪不耐煩道:「給我安排間清靜的廂房,上些點心就行。」
酒樓老闆忙不迭應下,心裡卻犯嘀咕,想著這沈世子莫不是轉性了?
在沈厭溪的要求下,他們的廂房就在程廉隔壁,只是廂房內的隔音很好,壓根看不到也聽不到隔壁的動靜。
宿修擔心趙輕雲,很想過去看看,姜不棄心領神會,立馬捂著肚子哎喲喲地叫了起來。
沈厭溪慌得撒了茶水,急忙把他抱起來。
「小祖宗,你又怎麼了?」
姜不棄揪著他的衣領,小臉皺成了一團,可憐兮兮道:「沈叔叔,肚子疼,要上茅房。」
沈厭溪趕緊帶他去茅房,臨走前還吩咐宿修好好待著,千萬不能亂跑。
宿修看了一眼偷偷地衝著他得意挑眉的姜不棄,一本正經地點頭。
然而等他們一走,宿修就立馬溜到了隔壁,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窗戶,正好能看到屋內的人。
鄭林氏不在,廂房內只有程廉和趙輕雲,程廉說得十分起勁,而趙輕雲只是敷衍地應幾句,看著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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