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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菀大驚,姬無忌好歹是西南大將軍,此舉怕是會寒了他的心。
衛辭頷首,「正是如此,所以自那之後,姬無忌便上交了兵權,帶著一家老小回了西南,自此再不肯進京。」
身為後人,沈菀沒有資格去評判前人為事,只是不免想到了當初姜明淵被楚氏構陷通敵,那時候的姜家亦是搖搖欲墜,險些如大廈傾塌。
想到此處,沈菀忍不住抱緊了衛辭,悶悶道:「等選秀結束了,過了年,我們去塞北看看父親吧。」
衛辭親了親她的額頭,滿眼溢出的溫柔。
「依你。」
宮門內,目送著馬車離開,姬如蘭臉上純真的笑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涼薄冷冽的譏嘲。
「時間不早了,姐姐快回去吧,萬一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姬如煙看著判若兩人的姬如蘭,卻沒有半點意外,反而眼前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他。
她嘆了口氣,道:「如蘭,你不該去招惹衛夫人的。這段時日在宮中,衛夫人對我也多有照拂……」
姬如蘭轉過頭來,燦爛的笑容格外變態。
「所以,我才更該好好感謝她,不是嗎?」
第314章 夜遊天星
陸詩詩的屍體被帶去了大理寺,葉紫依之死也已然明了。
唯一敗筆便是,沈菀沒有從陸詩詩口中問出幕後兇手,她就被害死了,這種被人拿捏的滋味,還真是憋屈得很。
不過很快,沈菀就有了新的線索。
應沅派人來報,那幻夢草有了下落,有人曾在城北天星街一帶見過此物。
雖取天星之名,但這天星街,卻如同被京城遺忘的犄角旮旯。這裡流竄的,都是無家可歸的流民,或是落魄之士,犯事之徒。
天星街將凌亂交錯的巷子割裂,分出了一條勉強幹淨整潔的街道,白日裡這裡與正常街道無異,但入了夜,這周圍便有不少鬼魅流竄,做著見不得光的生意。
「我們之前來過城北施粥,這裡的人三教九流,什麼奇形怪狀都有。從前朝廷還會派人清剿,但他們就跟野草一樣,割了一茬又長一茬,漸漸的,只要他們不鬧出什麼大事,朝廷也就不管了。」
一間簡樸的茶樓上,應沅向沈菀介紹著天星街的情況,說到口乾之處,便抿了口茶。
那粗糙乾澀的茶水一入口,一向嬌生慣養的應小公子立馬就吐了出來,還嫌棄地呸呸兩聲。
「這什麼玩意兒?」
沈菀站在窗邊,望著不遠處的天星街,夕陽的餘暉照在街道上,街上只有幾個行人,還有收拾擔子準備回家的小販。周圍的樓房略顯老舊,但也未見有任何異常。
「不是說天星街十分危險,可我看著,並沒有什麼問題。」
應沅一臉神秘,「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城北天星街地處偏僻,這裡連官衙都沒有。暮色四合之際,唯見一名駝背的老者,提著燈籠沿街點燈,他步履蹣跚,動作也奇慢,甚至還有點耳背,沈菀叫了他好幾聲,才見他緩緩回過頭來。
「老人家,請問柳木堂在何處?」
老者拔高了聲音反問:「你說什麼?」
沈菀又複述一遍,他才恍然大悟。
「柳木堂啊,往前直走,右轉再右轉,就到了。」
沈菀頷首道謝,帶著應沅和蕭七他們繼續往前。
夜色漸沉,那老者仍然在街上點燈,昏暗的燭光,勉強讓這天星街不至於死氣沉沉,甚至也照見了幾道詭異的身影。
為了不引人注意,沈菀特地身著男裝,應沅和蕭七他們也是十分低調。哪怕如此,走在天星街上,還是能感覺到那三三兩兩路過的人朝他們投來的不懷好意的目光。
應沅拽了拽身上粗硬的衣裳,嘀咕道:「我都披著麻衣了,難不成他們還透過我的皮囊嗅到了我這一身有錢人的氣質?」
蕭七壓低聲音道:「小心一點,這附近的氣息太雜了,我能感覺到有人盯上我們了。」
要麼說他能成為北境高手,這預感不是一般的強烈。
才沒走幾步,身後便忽然有人朝他們撞了過來,看似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實則手直接往應沅的腰間探去。
只是他還沒得手,便被蕭七擰住了胳膊,還沒把他怎麼樣了,那男子便倒在地上哭嚎。
「救命啊!殺人啊!我的手要斷了……」
一群凶神惡煞、衣著潦草的男子立馬衝出來,把他們三人緊緊圍住。
「哪來的臭小子,竟然敢到虎爺的地盤上撒野,你們把小東子的胳膊給折了,必須賠錢!」
「沒錯!賠錢!」
他們一個個抄著傢伙,大有沈菀他們不掏錢就要動手的架勢。
圍觀的人見怪不怪,甚至面有嘲諷,對這些衣著整潔的體面人,抱著無差別的敵意。
沈菀朝蕭七使了個眼色,後者頓悟,立馬把小東子的胳膊給卸了。
在他的慘叫聲中,蕭七迅速放倒了一片,那一群人見踢到鐵板了,立馬連滾帶爬地溜了。
如此狠毒而乾脆的一幕,也嚇得其他不懷好意之人紛紛歇了心思。
沿著那點燈老者所說的路線,沈菀他們也順利找到了柳木堂。
柳木堂是這天星街上的藥堂,比沈菀想像的還要簡陋。門口就立了一塊牌子,歪歪扭扭地寫著「柳木堂」三字,讓人恍惚覺得,這裡頭坐館的是赤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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