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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作輕柔地拂開黏在她臉頰上的濕發,心疼幾乎要從眼眶溢出來。
「菀菀,忍著點。」
衛辭安撫著她,深邃的眼瞳緊鎖著她,喉結輕微地滾了滾,極大忍耐著。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沈菀,看著那細白的布滿汗珠的手臂上,浮起了細長的痕跡。
一條小蠱蟲從傷口鑽了出來,滑落在盛滿血的杯子中,雲景立馬把杯蓋蓋住,月瀾即刻上前幫沈菀止血。
沈菀不叫疼了,但痛感還殘留在她體內,蒼白的唇被咬破了,滿身汗涔涔,如同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衛辭抬眸,啞著聲音問月瀾,「這樣,就好了嗎?」
「不一定!」雲景率先開口,吊兒郎當道,「別忘了,她體內的蠱蟲還有兩條呢。」
衛辭差點要暴走了,「那菀菀會怎麼樣?」
月瀾抿了抿唇,「你也不用太著急,既然能引出一條蠱蟲,說不定還能引出第二條第三條。」
衛辭眼裡止不住的擔憂,「那她何時能醒?」
「元氣消耗太大,估計要明日了。」
以防意外發生,衛辭沒急著把宋時卿送回天牢,而是讓十一把他帶去隔壁嚴加看守。
雖然他們都恨不得剁了宋時卿,但是如今沈菀的病可能還需要他,十一也沒故意苛待,飯菜照常送了過來,也允許雪無霜同他見面。
雪無霜幫他處理好腳上的傷,氣憤道:「那些人下手也太狠了,你等著,等晚上他們都睡著了,我就下毒毒死他們!」
宋時卿輕輕搖著頭,「別胡鬧。」
雪無霜盯著他的臉,有些悶悶不樂。
「你瘦了,是不是賀蘭晏也過得不好?宋淮有沒有欺負你們?」
「沒有我父皇的命令,宋淮還不敢對我們行刑。」
宋時卿將他和賀蘭晏在牢中的情況一帶而過,又問道:「沈菀……她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還昏著呢,衛辭都快瘋了。」雪無霜拍著小胸脯,怕怕道,「剛才我過去的時候,他那眼神簡直恨不得吃了我。」
宋時卿問:「我下的情蠱已除,沈菀她是不是會恢復記憶?」
「不太好說。」雪無霜悄悄道,「我剛才偷聽到那個月瀾和雲景說話了,他們說菀菀體內還有兩條蠱蟲,雖同是沈菀自己煉的,但是有可能還會影響到菀菀的記憶。」
宋時卿不自覺地動了動指尖,隨即又不以為意地扯了扯嘴角。
「算了,如今我都這副模樣了,還操心那些做什麼?」
雪無霜環顧了一下左右,低聲道:「其實我已經聯繫賀蘭家了,你再忍忍,他們很快就會來救你出去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賀蘭家在皓京城盤踞這麼多年,也不是只知吃喝玩樂的廢物。如今宋時卿是他們翻身的唯一機會,他們自然也是不遺餘力地想救他了。
宋時卿皺著眉,沉聲道:「這裡是衛辭的地盤,你讓他們先別輕舉妄動。」
「可是……」
話音未落,樓下突然猛地傳來了一道踹門的聲響,緊接著密密麻麻的腳步將整個長風樓包圍了起來。
第554章 莫名失蹤
宋淮腰佩長劍,大步跨入了長風樓,目光巡視了這間小破樓一圈,眼神中帶著一絲嫌棄。
他睨著從樓上走下來的衛辭,冷冽的語氣中不掩怒火。
「衛大人膽子還真不小,竟敢堂而皇之地帶著人闖入天牢,劫走叛賊,你可知該當何罪?」
衛辭從容不迫,「我也想問問,三皇子深夜帶著人闖入我的寢居,又該當何罪?」
他四兩撥千斤地把罪拋了回來,令宋淮忍不住氣笑了。
「衛辭,少在我面前裝!宋時卿呢?」
他好不容易把宋時卿弄進去了,衛辭轉頭就把人弄出來,他如何不氣不怕?
「三皇子莫不是喝醉了?宋太子不是在天牢里嗎?怎麼會在我這兒?」
宋淮咬著牙,「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給我搜!」
他一喝令,禁軍們便欲衝上樓去,結果還沒靠近樓梯,便被十一他們給打了回去。
宋淮向前一步,目眥欲裂。
「衛辭,別忘了,你是大闕朝臣,你是想以大闕之名,向皓月宣戰嗎?」
衛辭目光波瀾不驚,「我也很想問問三皇子,既知我是大闕朝臣,你卻在深更半夜帶著人突襲我的寢居,是沒有把大闕放在眼裡嗎?」
「……」
宋淮沒有宋時卿那麼能言善辯,往日他看不慣的,直接動手,如今又怎麼能說得過衛辭?
「衛子書!」宋淮隱忍著怒火,「你到底讓不讓?」
「我夫人還在歇息,三皇子大半夜的帶著軍隊貿然闖入,看來我有必要書信一封,告知大闕吾皇,貴國的待客之道了。」
宋淮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猶如被堵住了火山口,滾燙的岩漿即將噴涌而出,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衛子書,」他陰沉沉地盯著他,「好,很好,你最好保證,別被我抓到!」
臨走之前,宋淮看了一眼二樓緊閉的門窗,怒然甩袖離去。
待那群人走了,整個長風樓才空了下來,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將目光投向了衛辭。
「收拾乾淨。」
衛辭丟下這句話,轉身上了樓。
路過宋時卿的房門時,他腳步停頓了一下,又徑直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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