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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厭溪默默地把「狐狸精」三個字咽回去。
這哪裡是什麼狐狸精?分明就是一隻無辜又可憐的小白兔。
仔細想來,衛辭和玉無殤的行為,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被美色沖昏頭腦的沈厭溪自我催眠了一番,頓時對沈菀的態度更熱絡了。
「姑娘不記得我了嗎?一年前我們曾見過面的。」
沈菀歪著頭,直勾勾地盯著他,盯得沈厭溪都快扛不住的時候,才恍然大悟般露出了一抹驚喜的笑。
「我想起來了,一年前在涼州的酒樓內,我與公子曾有一面之緣。」
沈厭溪樂壞了,「沒錯沒錯!姑娘記性真好!」
沈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微微低下的臉帶著一抹羞紅。
「像公子這般出色的人,我自然是記得的。」
沈厭溪整個人都快飄了,自己的名字和底細都透漏了個乾乾淨淨。
沈菀卻忽然嘆了口氣,「我與沈大哥相見恨晚,只可惜我不日便要回陵州了,怕是日後不能再與沈大哥見面了。」
沈厭溪擺擺手,「誒,急什麼?無殤閣的人馬還沒來呢。再說了,京城我也待不下去了,我現在倒覺得陵州是個風水寶地,等我把滄瀾閣搬去陵州,日後你我二人多的是見面的機會。」
沈菀臉上的笑差點就僵住了。
糊弄了沈厭溪幾句,她便匆匆離開,待到無人之地時,緊繃的肩膀才猛地鬆了下來。
這兒是玉無殤的地盤,她這細胳膊細腿的,根本別想逃出去。叢寒他們對玉無殤忠心耿耿,更不可能聽她命令,她想要為自己拼一條生路,只能從沈厭溪身上下手。
不過聽他的意思,這幾日玉無殤還無法帶她離開,而能困住玉無殤的,怕是也只有衛辭了。
如此說來,衛辭他應是沒有生命危險。
沈菀靠在牆壁上,先是鬆了口氣,隨即又琢磨著,該怎麼想辦法逃出去。
她沒想到的是,機會很快就來了。
秋雨初停,園內的菊花開得格外艷麗。沈菀拿著剪刀,漫不經心地修剪著花枝,眼角的餘光卻頻頻瞥向一旁的小閣樓,有些心不在焉。
盛瑜站在閣樓的窗台前,饒有興致地盯著下面試圖偷聽的少女,眼裡迅速划過一絲笑意。
身後的門被推開,玉無殤邁著懶散的步伐走進來,「二皇子有何貴幹?」
盛瑜收斂了臉上的神色,淡定地頷首以示問候。
「玉閣主近日忙得不見人影,我總得上門來拜訪一下。」
玉無殤靠在貴妃椅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想起自己昨夜被沈菀關在房門外,一整夜沒睡好覺,便氣得牙痒痒。
「得了,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事直說。」
盛瑜也習慣了他的傲慢無禮,便也不與他繞彎子了。
「姜武侯府的千金在你手裡吧?」
玉無殤支著腦袋想了想,「那個叫姜什麼漁?」
盛瑜點頭,「姜稚漁,還有令賢侯府的千金,林霜。」
「嗯……」玉無殤不以為意,「你不說我都差點把她們忘了。」
「那姜稚漁雖是姜武侯府的養女,但姜弋待她視若珍寶。至於林霜,她好歹也是鎮國將軍府八抬大轎娶回家的少夫人,不知玉閣主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饒她們二人一命?」
第119章 斷絕關係
「不行。」
玉無殤應得乾脆而散漫,「她們動了我的人,按規矩,必須死。」
盛瑜知曉他素來不在意那些權貴,轉而道:「那姜稚漁和林霜皆愛慕衛辭,尤其是姜稚漁,我聽說衛國公府已經有意為她和衛辭定親,若玉閣主能放了她,豈不是也成全了一樁美事?」
原本不甚在意的玉無殤挑了挑眉,眼裡閃爍著興味的光芒。
聽他吩咐叢寒放人,盛瑜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姜稚漁失蹤這幾日,姜弋都快把整個京城翻過來了。此回他能從玉無殤手裡救回姜稚漁,也算是賣了姜弋一個人情。
從小閣樓下來,迎面一道倩影朝他撞了過來,盛瑜下意識地將人扶住,柔若無骨的手迅速在他掌中塞了個紙團。
他微微一怔,抬眸看著沈菀,後者卻忌憚地往他身後看了一眼,迅速退開。
「多謝二皇子。」
盛瑜正想說什麼,玉無殤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身後插了進來。
「走個路都能摔倒,要不要我給你派頂轎子啊?」
沈菀瞪了他一眼,掉頭就跑,氣得玉無殤眉梢都揚了起來。
「出去跑了一圈,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
他咬著牙低罵一句,瞥見盛瑜還盯著他,立馬就收起了臉上的表情。
「二皇子還有事?」
盛瑜頷首以示告辭,待出了小院,才將掌心那張被他揉濕了的紙張攤開。
上面寥寥數語,無一不透漏著「救命」之意。
盛瑜望著桌上的燭燈,神色晦暗不明。
自那日後,沈菀便一直在等,可盛瑜沒有半點消息。更糟糕的是,玉無殤他們已經在收拾行囊,隨時準備回陵州。
她在京城尚有逃脫的機會,若真回了陵州,無疑就是落網的魚了。
焦灼萬分之際,叢寒前來請她,沈菀滿腹疑慮地隨他出來,卻看見了兩個髒兮兮的小泥人。
她們二人滿身的血污,原本的衣裙幾乎都看不出顏色,頭髮亂糟糟的,比街邊的乞兒還不如,唯有臉頰上兩道淚痕乾乾淨淨,卻也看著十分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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