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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臉色一僵,神色隱隱還有些惶恐。
「沈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我素來無意於朝政,只想著能夠飽覽山水,這便是畢生所求了。」
沈菀認真道:「大丈夫在世,豈能不懷抱負?如今宋淮死了,宋時卿也病懨懨的,誰知道他能活多久呢。」
宋微神色大驚,「太子皇兄病了?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時不時地就吐血,走兩步路就倒。」她嘆著氣,道,「反正看著是沒幾日活頭了,等他死了,皓月江山豈不是無人看管?」
「太子皇兄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沈菀凝視著他,淡淡一笑,「但願吧。」
二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已飲茶過半,宋微見時辰差不多了,便想告辭。
起身之時,他忽然眼前一陣昏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瞬間就沒了意識。
沈菀靜靜地看著他倒在地上,先走到窗台旁,將那盆迷幻花收起來,才又蹲在了宋微面前。
她盯著他昏睡的臉,確保他暫時不會醒來後,將手伸向了他的腰帶。
應沅聞聲趕來,撞門而入之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你做什麼?」
應沅嚇得大喊了一聲,趕緊把門關上,一臉恨鐵不成鋼。
「你都有衛辭了,竟然還垂涎他的美色,我真是看錯你了!」
沈菀白了他一眼,「你來得正好,幫我把他衣服扒了。」
應沅瞪大了眼睛,抗拒而堅決道:「我絕對不會給你當幫凶的,衛辭知道了非得撕了我。」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沈菀沉聲道,「我只是想看一看,他身上沒有帶著箭傷。」
沈菀三言兩語向他說明了那一晚寒秋宮發生的事,應沅才鬆了口氣。
「你早說啊,我還以為你對他有什麼想法……」
他麻溜地解了宋微的腰帶,而沈菀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肩膀。
那一晚那支箭射入了黑衣人的肩膀,那弩箭威力不小,傷口絕對沒有那麼快好。
所以,只要宋微的身上有同樣的傷,便可證明,他就是那晚的黑衣人。
宋微的腰帶被解開,應沅直接把他的衣領給扒了,露出了幾層厚厚的白紗布。
應沅同沈菀對視一眼,眼中皆有懷疑。
沈菀讓應沅讓開,自己親自動手,小心翼翼地解了紗布。
然而眼前這一片傷口,卻是驚得他們二人倒吸一口冷氣。
沈菀亦是瞳孔一凝。
只見那瘦白的胸膛上血肉模糊,像是被烙鐵燙過的一樣,凹凸不平,肉色暗紅中透著焦黑。應是上了藥,上面還浮著一層淡綠色的藥汁,也使得傷口看起來更加猙獰可怖。
應沅扭頭看向沈菀,表情十分複雜,「這也是你乾的?」
沈菀遞給他一個看傻子的眼神,「這是燙傷,而且看這情況,他應該受傷不久。」
傷口都爛成這樣了,哪裡看得出其他東西?
沈菀幫宋微恢復原樣,沉靜的眼神中凝著一抹深思。
應沅道:「宋微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他不是皇子嗎?何人敢傷他?」
「誰知道呢?」沈菀輕聲道,「你不覺得很巧嗎?」
是挺巧的,宋微平日裡如閒雲野鶴,也不舞刀弄槍,也沒有四處結仇,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受如此燙傷?而且剛好覆蓋住了肩膀。
宋微悠悠轉醒時,人已經躺在床上了。
沈菀坐在他旁邊,安靜地翻著書,似乎聽到了動靜,她抬起頭來,驚喜道:「八皇子,你可算醒了!」
宋微一臉茫然,「我這是……怎麼了?」
沈菀關切道:「不知道呢,你喝了幾杯茶,要走的時候忽然就暈倒了,把我嚇死了,趕緊給你請了大夫。」
宋微短暫的沉默後問:「大夫怎麼說?」
「哦,他說你最近太累了,而且身上有傷,難免氣虛。」沈菀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真誠而關切道,「八皇子可得注意身體啊。」
宋微被沈菀親自送著出了長風樓,在馬車的帘子落下之後,二人不約而同地收了臉上虛假的笑意。
宋微扯下了衣領,看著那看似完好無損,實則已被人動過手腳的紗布,唇角溢出了一絲冷笑。
今日沈菀忽然請他,他便覺得不對勁,好在他早有準備。
把自己傷得血肉模糊,讓她抓不住把柄,縱使沈菀有所懷疑,但也只是懷疑而已。
不過既然她已經起疑了,宋微也得加快動作了。
長風樓前,沈菀揉了揉僵硬的臉,正準備往回走,便看見了那貼在牆上的告示。
皇帝中毒已深,病入膏肓,太醫束手無策,宋時卿便廣納天下名醫,為皇帝治病。
沈菀想起祭祀那日皇帝倒下的模樣,分明是中了黃泉花毒,宋時卿不是知道小雪貂可以解毒嗎?
揣著疑惑,她轉身往回走,也沒注意到身後有人揭了告示。
第549章 茶樓混戰
「姓蕭的,你真當老子不敢打你啊?」
沈菀一踏入長風樓,便聽見前方傳來一聲怒喝,同時一個酒罈子朝著自己這個方向飛了過來。
她驚得迅速往旁邊閃避,有人摟住了自己的腰,扶了自己一把。
沈菀回頭,愕然看著突然出現的衛辭。
沒等她細問,長風樓的大堂內便躁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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