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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雲齊身手不凡,且力大無窮,不過過了十招,沈菀的手臂上便已被劃了一道。
鮮紅的血順著細白的手臂滴落下來,透著一股妖異的美,也激起了裴雲齊心裡的邪惡,眼裡涌動著詭譎興奮的暗流,他猶如貓逗老鼠一般,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中,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反抗掙扎,卻始終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見沈菀力氣耗盡,裴雲齊勾著唇,準備享受自己的獵物,卻在靠近的那一刻,眼前閃過一道利光,同時心口傳來了一陣涼意。
他低頭一看,一把匕首插在自己的胸口,那股冰涼的感覺穿透了整個身體,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痛感。
他甚至來不及發聲,那匕首又被猛地拔出,劃破了他的喉頸,鮮血瞬間噴涌。
裴雲齊轟然倒地,死死地瞪著沈菀,眼裡除了仇恨,便只有不可置信。
沈菀甩了甩滿是鮮血的手,嫌惡地踹了踹地上的屍體。
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混雜著女子驚慌的聲音。
「我還覺得奇怪呢,我們都不認識那名舞姬,指不定就是刺客混進來的。」
門被撞開的那一瞬間,沈菀即刻翻窗逃走,渾然不管身後的尖叫與怒喝。
「抓刺客!快抓刺客!」
裴雲齊遇刺,整個太守府瞬間沸騰起來,燃燈點燭,敲鑼打鼓,仿佛要把整座府邸翻過來一樣,四處搜尋沈菀。
沈菀捂著受傷的手臂四處躲藏,銀狐面具之下臉色慘白,外面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逼近,而她仿佛瓮中之鱉,無處可逃。
沈菀咬緊牙根,尋了個機會鑽了出去,一邊躲避著追捕的侍衛,一邊尋找出口。
然而就在拐角處,一道身影忽然與她迎面相撞,二人皆驚得亮起了劍。
第852章 見面不識
沈菀驚愕地看著他,對方一身黑衣,墨發高束,手持一把彎刃,凜凜之氣如塞北冰原上的風雪,刺得人骨肉生寒。
危險的氣息令她連連後退,銀狐面具遮擋著她的臉,沒讓他看出自己的臉上的忌憚與虛弱,紅色的舞裙遮不住纖瘦的腰身,尤其是手臂上的血汨汨而流,幾乎令她難以支撐。
「快來人!刺客在這!」
身後有人高喊,沈菀也顧不上與眼前的黑衣男子糾纏,即刻掉頭離開。而他站在原地看著她沒入黑暗,深深的眉骨間凝著一絲疑惑。
腳步聲追近,他亦收了兵器迅速轉身,直奔著裴雲齊的廂房。
裴雲齊的屍體已經被抬了出去,屋內空無一人,他翻了翻裴雲齊的行囊,只找到了幾封普通問候的信函,而最重要的那封引薦信,卻是消失不見。
「主子。」
另一名男子翻窗而入,「裴雲齊遇刺了,我們來晚了一步。」
他淡淡應了一聲,臉上的面巾摘下,赫然是衛辭!
「裴雲齊的東西都在這兒,唯獨那封引薦信沒了。」
「是被那個刺客帶走的?」
衛辭想起了方才所見的那名紅衣舞姬,那股怪異的熟悉感又湧上心頭。
「你去查一下,今晚的刺客是何來歷。」
「是!」
兩人沒有久待,將那些信全都捲走,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太守府。
沈菀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太守府翻牆出去,一落地就被申屠祁接住了,看見她一身的傷,申屠祁也顧不得其他,趕緊帶著她離開。
臨近冬月的寧州城清冷生寒,尤其是昨夜太守府遇刺,滿城戒備森嚴,更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一間毫不起眼的小客棧內,青竹幫沈菀換藥,看著那深長的傷口,一邊膽戰心驚,一邊又得克制著擔憂與恐懼。
申屠祁帶著乾糧回來,臉色略顯凝重。
「現在外面到處都是盤查的官兵,我們想出城有些難度。」
沈菀猛灌了一口苦藥,小臉都辣紅了。
「不奇怪,那個姓裴的死在太守府,姓鄭的那老頭不會輕易罷休的。」
「裴?」申屠祁大驚,「平沙國皇室?」
「極有可能,我親眼看見他額角的血刃印記,還有他的一塊令牌。」
申屠祁拳頭緊握,「這麼說來,寧州太守和平沙國有勾結?」
「不止是他,還有人在中間牽線搭橋,我懷疑不是塞北其他兩州的太守,便是邊關的將領。」
她拿出了那封信,遞給申屠祁。
「這是從裴雲齊包袱里搜出來的,你看看可有什麼問題。」
申屠祁迅速掃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寫這封信的人十分警惕,就連左下角的印記也是私印,怕是很難查出來。」
沈菀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誣陷我爹的罪魁禍首!」
申屠祁把信收起來,「先別想這麼多,我們儘快找機會離開擰成,只要出了關,那裡就沒人能抓到我們了。」
沈菀問:「你有你的哥哥的消息了嗎?」
申屠祁搖著頭,「我哥應該跟你爹在一起。」
沈菀眸色一暗,輕聲道:「我們會找到他們的。」
無暇悲春傷秋,沈菀養了兩日之後,傷口沒那麼疼了,才準備繼續趕路。
鄭義想翻遍整座城池找蒙著臉的沈菀,無疑是痴人說夢,在找了兩日後,街上的巡邏便漸漸鬆懈,但是城門口的盤查仍然十分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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