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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快放我們出去!」
「我就知道他們不安好心,這群狗官……」
蕭七步履匆匆地走了進來,額頭還有被砸傷的痕跡。
沈菀的臉色立馬就冷了下來,「誰幹的?」
蕭七不以為然,攔住了怒火沖沖的沈菀,「小姐,現在外面太亂了,您不能出去。」
她捏緊了拳頭,「有人在暗中搞鬼。」
蕭七點頭,「正是如此,小姐才不能貿然出面。」
沈菀冷笑,「衛辭才走了多久,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姬家這是想斷了衛大人他們的後路,一旦覃州生亂,讓敵人有了可乘之機,衛大人他們就被困在了豳州和覃州中間,進退兩難。」
沈菀深呼吸一口氣,克制住內心的焦慮與憤怒,聲音平穩而冰冷。
「覃州不能亂,你現在馬上去調派長風樓的弟子,我有重要的事要讓他們去做。另外,幫我送一封信去月皇山。」
看著蕭七奔入雨中的身影,沈菀眉眼間是化不開的郁色。
但願事情還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糟糕……
第381章 設下圈套
沈菀在軍營忙碌了兩日,確認了那具死屍,生前是個獨戶,故而才在失蹤了一夜後也沒人察覺。而與他有接觸的幾個人也被暫時圈禁了起來,但是也未曾發現有何異常。
她心事重重地來到了河岸邊,連日下雨,就算有痕跡,也早就被沖刷得乾乾淨淨。
沈菀蹲下身來,凌亂的草沾了雨,東倒西歪,還有幾塊禿著,露出濕潤的黃泥。碧綠色的河水倒映著灰濛濛的天,以及一張猙獰兇惡的臉。
她驀然轉身,回頭便看見了一名男子舉著石頭朝她砸了下來,沈菀迅速閃避,順勢掃向他的下盤,一腳將他踹入了河水中。
那男子瘋狂地撲騰著,不停地喊著救命,喊聲也招來了附近的士兵,將他撈上來後,直接把人給綁了。
誰知方才還一臉狠勁的男子,頓時就跟被拔了毛的烏鴉一樣,狼狽而怯弱,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
「郡主饒命啊,是我鬼迷心竅,我也是受人指使,才……」
沈菀眼眸一眯,「誰指使你做的?」
他支支吾吾,只說是有人給了他一百兩,讓他解決沈菀。他不過就是個混混,這輩子哪裡見過那麼多錢?尤其是這兵荒馬亂的時候,不假思索地就應了。
但他沒想到的是,沈菀看著柔柔弱弱,竟然還會武。
此刻那男子心裡滿是懊悔,但懊悔的是自己過於大意,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算是栽了。
沈菀垂眸看著他,毫無溫度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利芒。
同時一個主意,也在腦海中逐漸清晰。
沈菀受傷了。
這個消息一在軍營里傳開,裡面的人紛紛坐不住了。
原本軍營就因為那具死得莫名其妙的屍體而嘈亂不安,如今主事的沈菀又被襲擊了,這軍營更是危險了。
他們背井離鄉,本來就是為了躲避戰禍,但若是覃州都護不住他們,他們又何苦待在這裡等死?
他們吵著要走,那些士兵竟也沒有攔著,十分乾脆地放人離開,甚至還貼心地送上了乾糧,搞得那些百姓反倒猶豫了起來。
有一批人麻溜地收拾包袱走了,也有一批人惦記著覃州軍營內有吃有喝,思來想去還是選擇留下。
外面鬧哄哄的,但沈菀始終沒有露面,似乎真的傷得很重。
主帳外重重士兵把守,偶爾有提著藥箱的大夫匆匆進入,又搖頭嘆氣地出來。
伙房的一角,一群婦人圍在一起擇菜,從家長里短,談到了沈菀。
「我男人就在主帳旁邊搭台子,他都說了,那日他瞧見那位小郡主滿臉的血,腦袋都被敲破了,這咋還能活?」
「沒錯沒錯!昨日我去送飯,壯著膽子瞧了一眼,那小郡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飯菜也一口沒吃,我估摸著沒幾天活頭了……」
他們雖住在此處,但也不是白住的。豳州還在打仗,軍營的事也不少,對他們來說,能找個活計安生下來,比什麼都強。
幾人感慨著,渾然沒有察覺,在她們身旁還有一名姿色平庸的女子,正默默地聽著她們的談論。
「誒,那個新來的!」突然有人叫了她一聲,頤指氣使地把托盤遞給她,「這是郡主的飯菜,你趕緊給她送去。」
那女子一愣,連忙擦了擦手接過托盤,故作惶恐怯弱。
但轉過身去時,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卻浮現了一絲詭異的笑。
主帳內,沈菀頭上包裹著厚厚的紗布,撐著腦袋坐在桌前,咬著筆頭一臉苦惱,手邊還擱置著一封衛辭送來的信。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肉麻的話,蕭七瞥了一眼,便覺得眼睛受到了萬點暴擊,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沈菀思索了片刻,才提筆落紙,洋洋灑灑一大篇,其肉麻程度不輸衛辭。
停筆,吹乾了墨,沈菀看著自己搜腸刮肚寫下的情書,滿意極了。
瞥見蕭七一本正經也掩蓋不住的崩裂表情,沈菀哼笑道:「蕭大侍衛有什麼意見?」
蕭七眼觀鼻鼻觀心,「不敢。」
只覺得這兩人閒得無聊,他實在想像不出來,衛辭白天指揮作戰,夜晚伏案寫情詩的情景。若是被那些將士知道了,怕是會動搖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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