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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衛辭,你至於嗎?」
沈菀直接閉眼,「出去,我不想跟你吵。」
玉無殤還想發作,被月瀾打斷:「她的身體沒有大礙,但是需要靜養。」
趕人的意味不要太明顯,但玉無殤是什麼人?直接無視月瀾的話,搬了把凳子守在了一旁。
「我剛去見了盛瑜,你就不想知道我和他談什麼了嗎?」
沈菀背脊一僵,這才想起了之前盛瑜和玉無殤的勾結。
她揪著被角,神色平靜道:「怎麼?你要替他賣命了嗎?」
玉無殤呵呵一聲,「他算什麼東西,也值得我替他賣命?」
沈菀眉頭緊皺,「那你們……」
「他確實想拉攏我,不過你也知道,我對朝廷的事素來不感興趣。」
見沈菀又扭過頭去,玉無殤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他在我這裡吃了癟,定然會從其他地方入手。」
盛瑜是大闕皇子,上上下下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他,很多事情,他根本不能親自動手。
故而他才會和裴雲渡合作,並且明知道玉無殤和沈菀關係不簡單,還鍥而不捨地拉攏他。
若是無殤閣這裡行不通,盛瑜定然會想其他法子,到時候就不是玉無殤能控制住的了。
沈菀望著他,輕聲道了一句「多謝」。
玉無殤原本還挺高興,但一想到她這是在替衛辭向自己道謝,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正想說什麼,外面突然傳來一道急切的喊聲,青竹挎著菜籃子慌慌張張地撞門而入。
「小姐,不好了!太子殿下要被殺頭了!」
「咚!」
沈菀猛然從床上下來,卻不慎被被子絆倒,跪在了地上,幸而月瀾及時扶住了她,才不至於五體投地。
她迫切地逼問:「說清楚!什麼殺頭?太子的罪名幾時定了?」
從審查到判決,縱使盛瑜是如今皇宮內最年長的皇子,還有幾位宗親在前,他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定了盛瑾的罪。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回來的路上看到街上貼了布告,要將太子及其黨羽斬首示眾!」
沈菀瞳孔一縮,「什麼時候?」
「今日……午時!」
第227章 刑場劫囚
「阿箬!」
沈菀踉踉蹌蹌地衝出府時,被疾馳而歸的姜弋攔住。
沈菀臉色慘白,抓著他的手,逼問道:「詔令早就下了對不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你冷靜一點!」姜弋語速極快,「並非我不告訴你,只是這兩日我們一直在想辦法……」
「那辦法呢?」沈菀咬牙切齒,「你們的辦法,就是看著盛瑾和衛辭他們被斬首嗎?」
「我現在沒有辦法跟你解釋,外面一團亂,你不能出去!」
姜弋匆匆從皇宮趕回來,便是料到此事瞞不住,沈菀知道後定然會衝動行事。
只是他還是低估了她的執拗,無論如何,沈菀必須去。
姜弋攔不住她,索性眼一閉心一橫,「這事不能怪我,是衛辭不讓我告訴你的!」
沈菀猛然一怔,「你說什麼?」
刑場之外,已經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不少百姓。
子殺父,臣殺君,此事著實過於駭人聽聞,那些人除了前來觀刑,更多的是想來看看,能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的,到底是何許人。
囚車緩緩從皇宮被推出,滿身是傷的盛瑾身穿囚服,一道道血肉模糊的戒鞭觸目驚心。雙手戴著枷鎖,少年的脊骨卻從未彎下,一雙猩紅的眼眸,帶著無所畏懼的孤絕。
「狗賊!」
不知是誰怒罵了一聲,朝著他的臉上扔了一顆臭雞蛋,泛著黃綠色的粘液從臉頰滑落,腐臭的氣息,未令他動容半分。
有一就有二,接連不斷的臭雞蛋爛菜葉往他身上砸,盛瑾始終一言不發,直到囚車越過了人群,抵達刑場,滿身髒污的盛瑾抬頭,看見了那站在高台上的盛瑜。
隔著一段距離,兩人對視著,一個高高在上,一個低如塵泥。
陰謀在前,皇權利誘,又有誰還記得,他們也是血脈相連的兄弟?不過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罷了。
衛辭和衛紳同樣被押了上來,只是他們比不上盛瑾這個「主犯」要緊。
盛瑾一日不死,盛瑜便一日不能安歇,他知道建安侯和姜弋他們絞盡腦汁地在救人,那今日便看看,他們到底能不能救得了了。
裴雲渡不知何時走到了盛瑜身邊,眯著眼眸看著刑場上的盛瑾和衛辭,唇角勾起了一抹惡劣的笑。
「二皇子當真是狠極了,當眾處置盛瑾,無疑是把罪名釘死在他身上。我若是盛瑾,乾脆咬舌自盡算了,何苦受這份折辱?」
裴雲渡也就是說說而已,他不會這麼做,盛瑾更不會。
盛瑜沒理會他的玩笑,低聲問道:「人都安排好了?」
「放心,都在附近待命呢。」
盛瑜眸中划過一絲殺意。
今日不止要殺盛瑾,連東宮和衛家那些盤根錯節的勢力,也要連根拔起。
盛瑜吩咐道:「把皇后娘娘請出來吧。」
衛皇后被禁軍押著出來,身上的華服被剝去,披頭散髮,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仿佛也在一夜之間蒼老。
她跌在地上,渾然不見昔日的雍容典雅,羸弱得仿佛輕輕一捏便能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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