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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外的屍體已經全部處置妥當,此一戰雖勝,但是宋微也給皓月皇室帶來了滅頂之災。
禁軍幾乎全軍覆沒,宮人亦是慘死了不少,易威看著暴雨之下的皇宮,染著血污的臉帶著沉重。
宋淮帶著傷入宮,連站都站不穩,還叫囂著要找宋微算帳。
皇宮血流成河,三皇子府亦未能倖免,若非他的手下以命相護,只怕宋淮也得陪宋微走黃泉路。
易威朝衛辭走來,衝著他拱手,語氣鄭重:「昨夜之事,多謝衛大人了,此大恩皓月銘記於心。」
衛辭把沈菀伸在檐下接雨的手拉回來,淡淡道:「易將軍不必客氣,我出手幫忙,也是因為貴國皇帝向我許諾了一件事。」
易威眉頭一皺,似是不解。
「父皇!」
殿內突然傳來宋淮驚恐的吼聲,幾人急忙闖了進去,卻見宋淮跪在床前,而皓月皇帝已然氣若遊絲,奄奄一息。
易威等人紛紛跪下,眼神驚惶地盯著皇帝。
他顫抖著手,把易威招至跟前,手中握著的,是昨夜宋微落下的那道聖旨。
「這是……傳位聖旨……交給你,朕放心……」
易威雙手緊握著手中明黃的聖旨,只覺得它如千斤般重。
而宋淮亦緊盯著那道聖旨,那眼神恨不得穿透紙頁,想看看裡面到底寫了什麼。
皇帝又讓人取來了一枚玉令,在一眾詫異的目光中,交給了衛辭。
「此物,乃是朕的信物,你幫了朕,朕會守諾,免除大闕十年關稅……」
「什麼?」
宋淮驚了,易威在短暫的驚愕後,也明白了衛辭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十年關稅,看著好像沒什麼,但是這對皓月來說絕對是一筆巨大的損失,也難怪衛辭會踏入這趟渾水。
衛辭把玉令交給沈菀保管,衝著皓月皇帝鄭重地行禮。
「皇上重諾,衛辭也保證,先前貴國太子之行事,不會影響到兩國邦交。」
他說的,是宋時卿擄走沈菀的事。
雖然衛辭曾經真的很想弄死他,但是如今宋時卿還在牢里關著,衛辭也沒有必要再踩上一腳了。
皓月皇帝大限將至,將能交代的都交代了,於這場暴雨之中,徹底合上了眼。
衛辭領著沈菀出了哭嚎不止的宮殿,但外面的寒風冷雨,似乎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他揉著她冰涼的手,溫聲問:「冷嗎?」
沈菀搖著頭,「就是有點餓了。」
衛辭抿唇笑了笑,將她的手緊緊包裹在掌心。
「長風樓應該已經備好了飯菜,我們回去吧。」
衛辭撐起了雨傘,護著她準備離開,殿內突然傳來了宋淮的怒吼。
「這是假的!父皇怎麼可能會傳位給宋時卿?」
衛辭的腳步猛地一頓。
他回頭望著殿內,那裡跪了一大片人,幾乎所有朝臣宮妃都到了,原本哀慟的哭聲被嘈雜所代替。
在皇帝的屍骨面前,在那蓋了玉璽的傳位聖旨之前,他們似乎還在為皇位花落誰家而爭吵不休。
而衛辭也沒想到,折騰了這麼一遭,臨了了,宋時卿還是贏了。
「小舅舅,」沈菀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麼呢?」
衛辭隱去眸中凝聚的風暴,眉眼彎起了溫柔的弧度。
「沒什麼,不是說餓了?我們走吧。」
二人步入雨中,雨聲漸漸淹沒了他們的聲音。
「不過,小舅舅,宋時卿是誰啊?」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第570章 美色誤人
昨夜一場宮變,整個皓京陷入了一片寂靜沉寂,唯有雨滴拍瓦,聲如落珠,蒙蒙雲煙將整座城池籠罩。
燭燈如豆,溫柔的光映在沈菀的臉頰,泛著紅潤的光澤,挺翹的鼻子掛著晶瑩的水珠,很快被她隨手拭去。
沐浴後的墨發還帶著濕氣,懶懶地披散在肩上,不經意間落在了書案上,墨色的發繞過骨節分明的手指,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繾綣纏綿。
衛辭淡定地勾著她的髮絲,從自己的摺子上移開,握著筆的手穩如泰山,在紙頁上落下遒勁有力的字。
沈菀撐著腦袋趴在他身旁,擺弄著手中的玉牌,纖細柔嫩的手指磨搓著上面的紋路,神色好奇。
「這小東西,真的能讓大闕免了十年的關稅?」
衛辭蘸了蘸墨,頭也不抬地繼續書寫,淡定道:「此玉佩是皓月先皇的信物,再者當夜易將軍也在場,他不會賴帳。」
沈菀把玉牌放回盒子,湊過去看,「你在寫什麼?」
「奏事折,皓月的事,得提前告知皇上。」
沈菀哦了一聲,有些無聊,又不想打擾他,便在桌前翻翻找找,想看看有沒有話本閒書。
光影隨著她的晃動而忽明忽暗,眼前是半截白嫩的藕臂,帶著沐浴後的淡香,溫柔而囂張地撩撥著他的理智。
衛辭深呼吸一口氣,將寫了一半的摺子蓋上,筆也擱回了架子上。
沈菀迷茫地看著他,「你寫完了?」
「沒有。」
「那……」
話未說完,他忽然將她攔腰抱起,按在了軟榻之間,眼眸深沉如霧,仿佛要將她吸入其中。
「因為,有比奏摺更重要的事。」
沙啞低磁的嗓音仿佛,沈菀張嘴便要問,眼前便覆下了一道陰影,在她水霧迷濛的眼眸中,輕柔而克制的吻吞沒了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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