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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菀目送著那一大一小遠去,收了笑意,才提筆給裴雲黎回信。
適逢蕭七進府,她將信交給他,也從蕭七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
「千金坊的茅老大死了。」
沈菀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想起這是誰。
「他不是被關在大理寺嗎?好端端的怎麼死了?」
「據說是死於風寒,仵作已經檢查過了,確實沒問題。」
沈菀卻覺得有些蹊蹺。
那茅老大身強體壯的,一身橫肉,一場風寒就要了他的命?這不扯嘛!
「溫世子怎麼說?可有從他口中撬出什麼消息?」
蕭七搖著頭,「幾次審訊,他都咬死了是裴雲裳指使他的。千金坊又查不出其他罪證,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沈菀冷眸半眯,「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曾在千金坊看見一個熟人嗎?我現在越來越覺得,那個人就是淳于婉。」
蕭七蹙眉,「我們的人查過,淳于婉根本沒有任何身手,若是當日她在千金坊內,又是怎麼避開我們的搜查的?」
當時千金坊都被衛辭的人圍了,若是淳于婉真的在那裡,除非她有飛天遁地之術,否則不可能逃得了的。
「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到底是誰在暗中做手腳,三番兩次地跟我們作對。」
蕭七知道她指的是誰,「長風樓一直盯著姬如蘭,這段時日他都在驛館內,並未外出。」
「不能大意,我總覺得,他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窗外風雪似乎更大了一些,沈菀輕輕抖了抖桌上的紅梅,目光幽冷,喃喃道:「這京城,似乎又要亂了……」
「咔噠!」
驛館內,姬如蘭將手中的核桃捏得粉碎,才抬眸瞥了一眼窗外盯梢的探子,不滿地嘖了一聲。
「這長風樓,還真是煩人啊。」
竟離抱著刀,表情冷漠,「若世子不殺那個姓茅的,他們也不至於懷疑到你頭上。」
姬如蘭不屑地嗤笑,「你以為他不死,沈菀就不會懷疑我了?」
上次他故意帶姜不棄出去,本來想從姜不棄身上下手,藉此打消沈菀對他的懷疑。但是那個黑心肝的女人,壓根就不吃這一套,姬如蘭只能以退為進,暫時蟄伏。
沒辦法,他在京城的根基不穩,只能徐徐圖之,等自己的勢力在此處紮根,方可大展拳腳。
這麼多年都這麼等過來了,姬如蘭也不差這幾日。
他扭頭問竟離,「皇宮那邊怎麼樣了?」
「婉貴人一切安好,近日有不少朝臣向她示好,打算靠著她腹中的皇嗣,扳倒衛氏。」
姬如蘭笑得前俯後仰,「一群蠢貨!」
竟離靜靜地看著他發瘋,等他瘋夠了,才接著道:「婉貴人想見你。」
「見我做什麼?」
他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散漫,幽沉的眼眸空無一物,又似乎深藏勃勃野心。
姬如蘭道:「你去回她,讓她安分一點,保護好腹中的『孩子』,能不能翻身,就靠這一局了。」
竟離將話轉述給淳于婉,分明看見了她眼裡期待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
淳于婉略顯失落,只說自己知道了,在竟離臨走之前,還忍不住問道:「年宴那日,姬公子會來嗎?」
「自然。」
淳于婉這才滿意地笑了。
竟離瞧著她的表情,那一臉毫不掩飾的期待與歡喜,無不昭示著少女的愛慕。
他很想提醒她,喜歡誰也別喜歡那個小瘋子,但是轉念又覺得,這好像不關他的事,索性閉嘴了。
竟離悄無聲息地離開皇宮,矯健的身手讓他成功避開了皇宮的守衛。卻沒想到剛出了外宮門,身後便有一把劍破風而來,劈開了細碎的雪花,直擊他的胸膛。
竟離眸光一凜,即刻躍身踩著高牆,一個漂亮的迴旋躲過了那把劍,同時也拔出了刀揮向對方。
刀劍相擊,刺耳的聲音在深夜中尤為悽厲。兩道黑影在風雪中纏鬥不休,一個矯健靈活,一個孔武有力,竟是不分上下。
「錚!」
刀鋒觸碰之時火花四濺,在刺向對方的同時,二人也迅速推開,發麻的虎口,令右手都微微顫抖著。
竟離眯著眸,眼裡泛起了點點寒光,沙啞的生硬冰冷如霜。
「北境高手,蕭七,久仰。」
蕭七執劍而立,「西南第一刺客竟離,幸會。」
竟離頗為意外,「你認得我?」
「不認得,但是那把斷月刀,還是挺好認的。」
他們就像老友一樣交流著,但是彼此之間卻是火花四濺,暗藏鋒芒。
竟離譏笑道:「聽說當年你敗給了姜明淵,從此甘心替他賣命,現在又跟著一個廢物女人,就這麼喜歡給人當狗?」
蕭七眸光一暗,渾身的殺氣瞬間暴漲。
「我家小姐,不是廢物。」
「隨便,反正,今日你就要命喪於此了。」
話音未落,竟離突然抽刀,夾帶著劈山裂海之勢,直逼蕭七的命門。
蕭七亦不遑多讓,一個箭步俯衝上前,劍刃擦過刀鋒,朝著竟離的脖頸橫去。
竟離往後一仰,避開了那致命一擊,同時迅速反手握刀,捅向蕭七的心窩。
「噗嗤!」
「噗嗤!」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刀刃劃破了蕭七的臂膀,劍尖刺入了竟離的肩背,二人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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