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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辰妃,哀家看她,可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宋太后冷冷說著。
「是。」
而此時,他們終於走到了盡頭,不遠處,是巍峨的巨大的一座宮殿,確切的說,是被血河浸泡的宮殿,而宮殿之中趴著一隻巨大的野獸——虎頭牛身,背上還有一雙黑色的翅膀,猙獰的面容,獠牙,黃色的瞳孔,半眯著盯著宋太后。而在野獸的周邊是累累白骨,此刻野獸的嘴邊嚼著殘缺的人形屍體。
「四十多年了呢。」宋太后看著眼前的這隻巨大的野獸,似乎很滿意很欣賞,「千年前林家的老祖宗把你抓來,然後你沉睡在這裡,四十年前,你醒了。可惜,一年只醒一次。」說到這裡,宋太后嘆了口氣,有些遺憾。
而那野獸,只是看了宋太后一眼,就懶懶的轉過頭,打了個呵欠,閉眼睡著了。
宋太后似乎不以為意,對身後的青衣女子說著,「知道嗎?林家人好像都認為如果有一天它醒了,那就是林家的王朝終結的時候,四十年前,睿親王死掉的那個晚上,它醒了。」
青衣女子瑟縮的抖了抖。
「很奇怪對不對,為什麼會這樣呢?上座的聖上難道不是林家子孫嗎?」宋太后說著,突兀的一笑,帶著幾分詭異,她仰頭看著野獸,喃喃說著,「誰知道呢?只要他是皇帝,你管他是不是林家的子孫呢?可惜呀白家,多好的白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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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上京的詭異夜晚,南州的夜晚卻是真真正正的熱鬧,從南街到北街,燈籠高高懸掛,人們來來往往,老者慢悠悠的從猜猜燈謎的攤前路過,在賣餛飩的跟前坐下,點了一碗餛飩,婦人牽著小孩的手在影子戲的攤前看著熱鬧,偶爾還有半大的孩子嘰嘰喳喳的追來鬧去,書生模樣的青年們三三兩兩圍在燈謎攤前,或者在客棧跟前的挑戰台邊指指點點,街上,吆喝聲,笑鬧聲,呵斥聲……此起披伏,喧鬧不已,但又透著欣欣向榮的氣息。
顧善聞坐在五味樓的三樓欄杆邊,看著下頭,在新考結束前,南州的夜晚都會這麼熱鬧,辛苦府衙的衙役和捕快們了,想著小公子今天走的時候特意讓壽二給他送來銀兩,說是商家小公子給南州府衙上下的一點心意,顧善聞有些瞭然,再看下頭的府衙衙役正在苦口婆心的勸說擺攤的婆婆撤後一點,又前方,府衙的捕快黑著臉的攔著鬥毆的雙方……
顧善聞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明天就把小公子的心意安排一下,發放出去。
「哎呀,顧大人!你可真是悠閒吶!」盧明義和古城兩人上來就看到顧善聞閒適喝茶的樣子,不由都忍不住開口了。
「兩位老先生辛苦了,來,請坐。」顧善聞站起,恭敬躬身拱手。
盧明義和古城也不客氣,直接坐下,倒茶,喝了幾杯,才開口說著,「今日已經去看了,考場設置得很好,抽籤題也準備好了,明日就可以開始資格考了。」
「辛苦兩位了。」顧善聞再次站起,拱手,誠懇說著。
「好了,坐下,坐下。」古城擺手,示意顧善聞坐下後,才問道,「你今天晚上請我們兩個老頭來,應該不只是這件事吧。」資格考的工作早就已經好了,他們兩人也跑了好幾次,確認了再確認。都沒有問題了。最重要的考題也是在明天才會整理好,用抽籤的方式可是最為公正的。
所以,這是有什麼事?
「殿下請兩位老先生明日到拓蒼山莊賞花喝茶。」顧善聞說著,一邊將袖子裡的兩張薄薄的請柬遞了過去。
古城和盧明義接過,有些吃驚,但隨即點頭應下,古城的臉色甚至有些興奮了,盧明義還好,到底也在多個場合和殿下談話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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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拓蒼山莊,商靜魚坐在迴廊亭里,看著滿天星星碎碎點點的裝飾著夜空。他有些出神,這樣好看的夜空在上輩子是極少能夠看見的,而這輩子卻是看了太多太多次了,幾乎每次看星星,都是跟著大哥哥一起,直至來了南州。
大哥哥要出征了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一起看這夜空。
「魚兒,怎的不加一件衣服?」不悅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無奈疼惜。
商靜魚看著身上剛剛披上的白色滾毛披風,身後的人,他知道,唯有大哥哥了,唯有大哥哥才會這般的囉嗦,這般的縱容著他,也疼惜著他。
「四郎,你什麼時候走?」商靜魚緊了緊身上的披風,低聲問道。
「怎麼?要趕我?」林靜深在商靜魚身側坐下,低笑一聲,開口戲謔。
商靜魚搖頭,轉頭看向林靜深,目光里透著擔憂,「南境靈州那邊很危險嗎?」
林靜深淡淡一笑,帶著安撫,「還好,我能應付。」
——南境靈州那邊的情況,沈融和商子衿是壓不住了,三苗族的野心已經膨脹了。
第102章 胖魚的三年3(倒V結束))
商靜魚目光定定的看著林靜深, 「四郎,你跟我說實話, 靈州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你不是有看條陳和摺子嗎?」林靜深說著, 抬手將商靜魚輕輕的攬了過來,攬在懷裡,「三苗族居心叵測,又與後宮太后, 貴妃都多有勾結, 我去靈州, 只是以防萬一罷了。」
「不是以防萬一, 四郎你是知道三苗族會在南境搞事對吧?」商靜魚悶悶的說著。
林靜深沒有說話, 只是抬手輕輕的撫著商靜魚的頭髮, 許久, 才低聲說著, 「魚兒, 若是南境戰事一起,恐怕北境那邊也會不太平, 荒族一直都在等一個機會, 到時候,恐怕兩三年裡, 我都沒有來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