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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大人……」越策坐在軟墊上,無奈的看著盧懷德,他剛剛拿到的小報,都還沒有看,就被盧大人搶了去!
「啊?越將軍?哈哈哈,不好意思啊,盧某訂的小報還沒有拿到,真是不好意思啊。」盧懷德笑呵呵的說著,卻是說完後又低頭津津有味的繼續翻著小報。
「……」越策抽了抽嘴角,無語了。
「哈哈哈……越將軍,您就讓老盧看夠了再說吧。這八卦小報,我家也是很難拿到,越將軍您這是怎麼訂到的?」蔡英笑道,帶著幾分好奇。
這小報,是小公子所創,幾年來,名氣極大,但卻是只流傳於茶館青樓等地,甚至於走卒販夫,管事僕從,若是書生要購買,還不可以是有名號有功名的,因著當初明言了,就是一份無聊的報紙,怕誤人子弟,凡是有功名在身的,府衙官員,統統不賣,即便他和老盧,也得假託家中僕從之名,才能買到,且一月只買一冊,雖然一冊只有十幾頁,但內容上卻是極為豐富,上至某地氣候,某位名家名作,下至鬼神之說,街頭巷尾的吵鬧,甚至還有某地的珠寶會出了什麼珠寶,某地的某個巷子裡的酒甚好,甚至於那位大人家的貓貓有多可愛等等。
當然這其中定然是有誰誰誰投稿的,不過報上之名全都是化名。
「哎?老蔡,你看看這個,這首詞的署名是某道,可我看這詞……倒像是陳老先生的手筆……」盧懷德有些興奮了,若是陳老先生那樣的大儒都投稿了,可見小公子的這份小報有多厲害了。
「這個某道已經連續投了三期了。」一旁的自顧自喝酒的白朮慢吞吞的開口說著。
「哦?白將軍也定了這份小報?」盧懷德看向白朮,眼睛閃了閃,白家的僅剩的骨血,殿下母家那邊的血脈……可比起越將軍有意思多了。
「我和白朮在一年前都捐了我們幾乎所有的身家,所以,這份八卦小報就免費贈予我們三年。」越策一旁笑著解說道。
「兩位大義,可是一年前北境那邊建設英雄碑一事?」蔡英神色肅然鄭重的拱手做禮。
「不只是英雄碑。」白朮開口說著,神色鄭重,「還有一個忠義會,專門相助撫養那些在北境多年戰事中,留下來的寡婦或者寡母,若是孤兒,忠義會會撫養他們到十六加冠,在這十六年中,由著他們自選是讀書,還是學一門手藝,若是寡婦,則幫她們再嫁或者幫她們找一份謀生的活,若是寡母,會收留進忠義會,給她們養老送終。」白朮解說得很詳細,解說完後,補充了一句,「我和越策都是這個忠義會的義教。」
「義教是何意?」盧懷德低聲問道。
「就是沒有任何銀錢,無償教學的意思。」越策帶著幾分笑意的說著,「這個詞是當初忠義會的管事跟我說的,說是主子所創的名詞。」
「但,人會懈怠,因是無償教學,所以,這份義教的活,只許我們簽訂兩年,兩年後,若我們沒有懈怠之感,或者還在北境的話,就繼續簽訂。」白朮肅然說著。
蔡英長嘆一聲,「大義啊。」他知道,英雄碑是小公子的主意,也曾經聽聞過小公子名下幾個專做善事的堂會,除了公益堂,還有這個忠義會,但卻未曾知道的如此詳細。
「兩位大人,英雄碑和忠義會,如此忠義之事,你們覺得是何人所為?」白朮低聲問道,目光灼灼的盯著蔡英和盧懷德。
蔡英和盧懷德對視了一眼,沉默了下來。
越策皺起眉頭,看向身側的白朮,帶有幾分警告,「白兄,這個問題,你當初問過殿下了。」
而殿下的答覆是——不得探問!
「我並非自負,也非狂妄,這個人,他在殿下身邊,他仁善大義,又極為聰慧,我敬重於他,想親自拜謝他。」白朮一句一頓,極為誠摯,極為認真。
拜謝?為何?越策有些怔然,而蔡英和盧懷德卻是似乎有些明了。
盧懷德放下小報,看著白朮,慢慢的說著,「白將軍,來日方長,不可急切。」沒有說出的話語是,正是此人極為重要,所以才更加要小心翼翼。
「白將軍已經呈遞了登星賦,那就且再等等幾日吧。」蔡英溫和說著。沒有進入摘星閣,誰都不能也沒有辦法見到小公子。
白朮慢慢點頭,隨後,主動轉開話題,「如今殿下已經過繼到睿親王名下,而北境的兵權也已經上交到朝廷,我今日參加副帝所辦的馬會,見副帝春光滿面,可是這北境兵權到了副帝手上?」
「那似乎也有可能,畢竟,皇后可是盧氏嫡系嫡長女,素來就有多智之稱,陛下偏寵貴妃多年,但皇后依然穩坐長坤宮。」盧懷德慢慢的說著,帶著幾分隱約的嘲諷,他雖然姓盧,也是盧家嫡系,但和皇后卻並非一房,他是嫡系二房。「誠王善武,而聽聞嫻妃之子信王,最近多得稱讚。」
蔡英聽著,卻是搖頭,「誠王暴戾,李原大人一事,朝堂之下仍多憤懣,信王薄信寡義,聽聞其偏寵側妃,不重嫡妻。」
「誠王也好,副帝也罷,眼下,北境兵權的爭奪倒是讓這上京熱鬧了許多。不過,也不是眼下的重點。」白朮說著,眼底閃過一抹光芒,「北境兵權哪怕是到了誰的手上,若無殿下的點頭,誰都無法統領北境的五十萬黑甲軍!」
一旁的越策微微一笑,不只是黑甲軍,神策軍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