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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靜魚摸了摸鼻子,看著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寫的東西的林靜深,「我就是想著……刁難刁難,說不定那崔珏大人就會知難而退了。」
「唔……誰知道呢,也許可行呢?」林靜深回過神來,笑道,抬手輕輕的拭去商靜魚額頭上的汗水,「時候不早了,魚兒我們啟程吧,馬車上有冰塊,你也涼塊些。」
商靜魚點頭,他畏寒,也怕熱,這個體質忒會折騰人了。
而此時的流水館裡,紫韻匆匆在這個被命名為望星台的六角樓里來回奔波,早知道盛典的事情這麼麻煩,她當初就不該拍著胸口厚著臉皮跟小公子討要來!
「對,就是那邊,掛高點!哎,花花組呢,快點快點,你們是第一個出場的!什麼!?衣服還沒搞定?!啊啊啊啊,那快點去啊啊!」
「館主呢?來個人去給我把她挖出來啦啊!」
「什麼?迎客?!這事找我做什麼!我就負責表演!表演!快點!去找館主!」
「琴琴組呢?!哎呦我的姐姐啊,你們倒是搗鼓好了沒有?」
「吃食呢?茶水呢?什麼?不夠?不夠就再去整啊啊!對,就這樣,擺在那裡,對對對,不用你們送,告訴貴客們,喜歡吃啥就弄啥!」
「小西小東!玩遊戲用的東西呢,就那個,對對對!閉嘴!必須按照小公子的圖去做!」
……
壽四瞅著來回瘋跑吼呀吼呀的紫韻,嘴角抽了抽,心底默默的想著,還好他不用整這些,太可怕了!!當初紫韻是多麼的愛裝的一個人,現在呢,整個一嘶吼的小婆娘了,優雅呢?迷人呢?統統都不見了!
「壽四,你那邊沒問題了嗎?」福三走過來問道。
「沒有問題了。」壽四扯了扯自己的袖子,袖子上還有一點血跡。
福三瞥見,揚了揚眉,「看來這次來的蟲子很多。」
「沒有小主子的邀請函和請柬,誰都不能靠近。」壽四平靜的說著,「大主子說了,小主子的行蹤不是誰能窺探的。」
福三贊同的點頭,說得沒錯,自打歡喜街那事後,小主子的安全問題就提高了好幾個等級。
「對了,拿到邀請函的那些人里,有裕親王府的世子林靜淇,還有信王。不過,他們都是直接找人去強買的邀請函。」福三說著,皺著眉頭,「這兩人,你看怎麼辦?」
「你請示大主子了嗎?」壽四皺著眉頭,這兩人居然來了。
「大主子說了,盛典之事都聽從小主子的安排。」福三肅然說著。
壽四點頭,「好,我去請示一下小主子。」
馬車裡,商靜魚聽著壽一低聲的稟報,轉頭看向身側正翻著摺子的林靜深,「大哥哥,沒問題嗎?」那林靜淇和信王如果參加了盛典,看見了大哥哥,會不會起什麼波折意外?
「沒事,無礙的。」林靜深抬頭一笑,拍了拍商靜魚的頭,「放心吧。而且裕親王最近很忙,信王接下來也會很忙。」中宮裡有人想要借著越家一事,再翻二十三年前的白家案子……裕親王會很忙很忙的。忙碌起來的裕親王是不會看到周遭事務的,而林靜淇,這個空有頭銜卻連掌控半個裕親王府的能力都沒有的世子,又能做什麼?至於那位王妃,他倒是想看看她還藏著什麼,關於當初的陵國貴客……,至今他還沒有探查出什麼。
「魚兒,今日的摺子你還沒有看?」林靜深皺起眉頭,將手裡的摺子遞過去,「不是說了嗎?每日你都要看摺子。」
商靜魚皺了皺鼻子,瞪眼看著林靜深,「不要,摺子好無聊,我看條陳就好。」而且摺子他看了也看不懂,那雲裡霧裡的什麼法令政令的,拜託,就放過他了吧!QAQ
——還有,他!不!參!政!再重複一萬遍!不!參!政!
林靜深默然無語了,看著商靜魚瞪眼的抗拒的模樣,心頭嘆氣,他知道魚兒表面乖巧的,但實則內里懶散活潑 ,最煩的就是朝堂的政事,當初若非自己在北境戰場,魚兒也不會接手批閱摺子的事……
「那以後的議事,你都得跟著。」林靜深抬手揉了揉商靜魚的頭髮,魚兒不喜政事,他可以不逼魚兒參與,但魚兒必須一旁看著,魚兒必須知道他的事!所有!
——在他林靜深的生命里,魚兒必須是參與者。
商靜魚心頭鬆了口氣,於是換上笑眯眯的臉,歡快的拿過裝著條陳的盒子,開始歡歡喜喜的看起條陳來了。
林靜深看著,有些無奈有些哭笑不得,那條陳記著的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瑣碎的——按照魚兒的說法,就是八卦吧。偏偏魚兒卻是最喜歡看這些。
「哦豁,大哥哥!那個崔珏今天又去堵老師了,難怪老師天沒亮就跑來了。」商靜魚眼睛亮閃閃的,嘴角勾起詭異的笑容,很好!這般的鍥而不捨!那就看看這位崔珏看了他特別定製的約定書後,是否還有這樣的鍥而不捨!
——不過……
「大哥哥,崔家老尚書都不管的嗎?國公爺也不管嗎?」商靜魚疑惑的問著。就這麼看著崔珏三天兩頭的堵他老師??
「崔家老尚書是什麼想法我也不知道,不過國公爺曾經說過,今年年底若是文澤再不定親,就要押著他成婚了。」林靜深放下摺子,漫不經心的說著。
商靜魚瞅著林靜深,「大哥哥……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