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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戰!死戰!」悽厲的帶著悲嗆的聲音穿過了漫漫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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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拓蒼山莊裡,商靜魚猛地驚醒坐起,他好久沒有做劇情夢了,可是,今天又做了,他以為是老頭找他,但是,夢境裡卻都是劇情,沒有看見老頭。
——夢境裡,他看見了靈州了,看見靈州家家戶戶的迷迭花,迷昏了靈州的幾乎所有人,但是,也有人沒有被迷昏,是少數幾家,其中就有他的姨媽——商子衿,他看見姨媽一身紅色袍服,艷紅如血,手持弓箭,三箭射殺了三苗族的統領,然後,然後,一座老宅里,披麻戴孝的商家全族,沖了出來,和姨媽一起,還有,另外幾家氏族,在靈州的街巷和三苗族拼殺!但是,沒用啊,敵人那麼多,而靈州這幾家氏族也不過幾百人而已……
——姨媽,姨媽死了!姨媽死前,連續射殺了六人!
他看見姨媽死前喃喃的喚著娘親的名字——
商靜魚忍不住捂著眼睛,在原來的劇情里,姨媽是這樣死的嗎?早被三苗族腐蝕的靈州,孤注一擲,悲壯死去的那幾個氏族,原來就有商家嗎?
「主子?」因為擔心自家主子,不敢離開半步的壽二聽到聲響,忙推開門進來,卻見自家主子捂著臉,淚水不斷滑落。
這,這是想念殿下了?不捨得殿下了?
「壽二,我沒事,靈州的條陳來了嗎?」商靜魚隨手擦了擦眼睛,看向壽二,聲音有些沙啞。
「主子,您才睡了一個時辰,現在天色未明,您再睡一下?」壽二忙勸道,這臉色好難看啊。
「我夢見靈州那邊,我姨媽出事了。」商靜魚垂下眼,「而且我擔心大哥哥……」
被三苗族腐蝕了多年的靈州,大哥哥能奪回來嗎?
壽二一聽,心頭咯噔了一下,剛剛的確有靈州急報和條陳送來,靈州情況有些緊急,沈融大人已經開始反擊,孤注一擲,而商家主的確是在協助沈融大人收回靈州……但是現在主子的這個情況,他就怕主子知道後反而會思慮更多!
商靜魚抬眼看著一臉無措糾結的壽二,心頭明白壽二是擔心他,便開口說著,「你讓廚房給我煮碗面吧,我不出去,就在這裡吃,然後,你把條陳和摺子拿來,我看完了就繼續睡。如果明天起晚了,你就跟我娘親說我貪玩,睡晚了就好。靈州的事,一個字都不要跟我娘親說。」
壽二一聽自家主子要吃麵,心頭鬆了口氣,忙恭敬應下,急急出去,剛好壽一已經趕了回來,讓壽一拿著裝著靈州情報的盒子進去,自己忙去廚房親自盯著煮麵了。
商靜魚見壽一回來了,便笑了笑,問了幾句幽州的事,當聽到大哥哥命人救出宣王,並送往幽州陳老先生處對的時候,有些恍然,那看來這宣王是大哥哥選的候選人?又知道幽州邊境並不安穩,荒族蠢蠢欲動,並且似乎有蠻族餘孽在搞事的時候,商靜魚皺了皺眉頭。
「主子,若是要問靈州,不若問小的。」壽一低聲躬身拱手說著。
商靜魚看向壽一,疑惑,「你不是去幽州嗎?怎的也知道靈州?」
「殿下在很多年前的時候,就發現陳州東盧和海寇河賊狼狽為奸,同時也查出了靈州三苗族一事,但那時候,時機未到,殿下並未處置,只是命影衛暗中盯著,收集證據,理清線索,那時候負責靈州來往情報的人就是我。」壽一低聲說著。
商靜魚臉色嚴肅起來,坐直,正色問道,「那麼,這幾年也是你在負責?」
壽一搖頭,「小的有幸來到主子身邊伺候,靈州這事就回到了福三手中,但是,雖然這五年來,並不是特別清楚靈州的情況,但五年前的情況,小的是知道的。」
「那你說說,五年前的靈州。」商靜魚嚴肅問道。
「是,其實,二十年前的靈州早已被三苗族滲透,靈州這些年來也有些氏族早就看出情況不對勁,在二十年前就曾經秘密前往上京奏報,也找過當時的幾位大人,但是,二十年前靈州前往上京的求援的也好,秘密奏報的也罷,都無一不失敗了,有的是半途就消失了,有的是把奏報遞了上去,卻如泥牛入海。還有些氏族被暗殺了幾個嫡系,比如說蘇家,還有……商家。」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壽一垂下了頭。
商靜魚愕然,二十年前?商家也被暗殺了嫡系?
「後來,也就是五年前,殿下開始重視靈州,派出了影衛前往靈州查探真實情況,以及雲天軍的真實兵力。這一探查,才知道,二十年前的靈州就已經被三苗族滲透,靈州普通百姓不知情,知情的氏族要麼隕落落了,要麼就是沉默不語。」壽一低聲說著,「影衛探查得極為辛苦,也極為小心,靈州被滲透得極為嚴重,已經無法分辨誰是三苗族,誰是大夏人。當時,殿下曾說,若想讓靈州再次回歸大夏,只怕,要來一次徹底的血洗才行。」
商靜魚臉色微微變了變。
「不過,主子您出現後,殿下的想法就改變了,本來,當時殿下打完北境,就要前往南境,直接拔出三苗族,但是,主子您出現後,殿下的很多想法和決定就不一樣了。」壽一低聲說著。
「那現在呢?」商靜魚愣了一下,低聲問著。
「小的這次不單單是前往幽州送信,也前往了靈州。靈州沈融大人在商家主的協助之下,已經摸清靈州大致情況,已經開始反擊了。沈融大人的身邊有殿下的影衛隊,商家主身邊也有紫韻在。主子,您不必擔憂。況且,殿下已經出發了,殿下應該明日就能趕到靈州。」壽一安慰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