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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沒錯,正是此理,不可浪費。」顧老太太很贊同,然後便和兩位老太君一起去拿了一些吃食。而童童和悅悅早就手牽手的去選取了。
三樓平台上,崔老尚書,崔珏,宋文澤,和英國公宋榮,以及被特意邀請來的盧懷德,顧善聞,越策圍坐一起,打邊爐,喝著冰過的青梅酒。
青梅酒不錯呀,宋文澤很滿意,酸酸甜甜的,又冰冰涼涼,很是解暑,感受到幽怨的氣息,宋文澤循著氣息看過去,就見自家學生滿是怨念的盯著自己右手旁的一壺酒。於是宋文哲愉悅了,舒暢了,被迫在小房間裡看表演的怨念情緒也消失了。
「可惜呀,小魚,你不能喝。」宋文澤晃了晃自己的酒杯,滿臉的嘚瑟,「不過,沒事,等明年,你身體大好了,就可以喝了。」
商靜魚哼了哼,轉過頭,明年,就他自己這個有著什麼陀羅花毒的破身體,大哥哥會讓他喝才奇怪!
「魚兒,吃吧。」林靜深無奈一笑,拍了拍商靜魚的肩膀,手裡的筷子點了點商靜魚的碗,碗裡是他剛剛夾的羊肉片,一時心軟,今日就讓魚兒多吃一些吧。
商靜魚見碗裡是他最喜歡的羊肉片的時候,眉眼又彎了起來,朝著身側林靜深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後低頭便歡快的吃了起來。
林靜深只是溫柔的疼惜的笑了笑,便又夾起魚肉開始剔除骨刺來。
宋文澤看著這兩人間的自然而然的親昵,那兩人間似乎已經無法再容納什麼了,宋文澤心頭嘆氣,他的這個傻學生啊還傻乎乎的吃著東西笑得跟什麼似的,那給你夾肉的可是蜘蛛怪!都給你織了那麼大的網了,就等你自投羅網了,你這笨蛋!宋文澤心頭痛心疾首。
宋文澤正為他的學生痛心疾首,突然間碗裡落了一塊羊肉,宋文澤僵了僵,隨即就將落在碗裡的肉塊夾到身側老父親英國公的碗裡。
正慢悠悠的喝著青梅酒的英國公宋榮瞪眼:逆子!老夫不吃羊肉!
宋文澤剛夾走羊肉塊,碗裡又落了剔掉了魚刺的魚肉,宋文澤嘴角微抽,將魚肉扔到旁邊碗裡
英國公宋榮深吸一口氣:逆子!好吧,他喜歡吃魚。
緊跟著,碗裡又被丟了青菜,蝦肉,……
圓桌的其他人默默的看著:……崔珏大人厲害呀……能這麼面不改色的繼續夾菜的活,看宋文澤和英國公宋榮的臉色都青了。
然後,最厲害的要數這位吧——崔老尚書笑呵呵的和小公子說話,都不管的嗎??
盧懷德瞥了崔老尚書笑呵呵的臉,以及他旁側的嚴肅臉的崔珏,盧懷德側頭和蔡英低語著,「老尚書是真的不管了?」崔珏可是嫡長孫哎,還是精明能幹的嫡長孫哎。
蔡英喝了杯酒,才低聲回答著,「老尚書好多年前不是說了嗎?崔大人的婚事由他自決。崔家不干預。」
顧善聞低聲道,「老尚書看得明白。」崔珏此番回京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樣,不管不顧的到處堵截宋文澤,上京的流言傳得很難聽,崔家和宋家卻什麼都不說,保持著沉默,倒是宋文澤為了躲避崔珏,狼狽不已,有兩次都跑到他這裡來了。
盧懷德看著那崔珏,雖然不是殿下那般俊美至極的男子,但也算是個偉岸男子,而那宋文澤雖然有時候有些迂腐,但是也是飄逸出塵,寫意君子的外號也不是叫著玩的……可惜了呀。
「所以說……老尚書,您不管嗎?」商靜魚接過林靜深遞來的絹帕擦了擦手,指了指那邊自顧自喝著酒的陰鬱的宋文澤,以及宋文澤旁邊的皺起眉頭擔憂看著宋文澤的崔珏。
崔老尚書怔了怔,似乎有些意外,隨即看了眼淡然喝酒的林靜深,笑眯眯說著,「這年輕人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比較好啊。」
「哦……那麼,這份約定書我就給崔大人看了哦。」商靜魚說著,嘴角翹起,一抹頑皮透著幾分壞壞的笑容浮現臉上。
崔老尚書一愣,就見那壽二已經走到崔珏身側,雙手呈遞了一份約定書。
「這是我為我老師宋文澤先生做出來的一份約定書,老師有煩惱,弟子應當為其解決,所以,崔大人,這份約定書,您能簽下嗎?」商靜魚看著那崔珏,笑眯眯的問道。
一旁的宋文澤卻是一震,這小魚真的把那寫的約定書拿出來了?!隨即心頭有些熨帖,也有些苦澀,那約定書寫的約定,怎麼可能實現?當初斥責小魚胡鬧,也是因為這是不可能實現的東西……
「大家肯定很好奇,這約定書是什麼內容吧。我來給諸位說說。其實很簡單,就三條內容,第一條便是天地為證,締結白頭盟約;便是要舉辦一個婚禮,告訴所有人,你們鎖了!第二條便是不離不棄,不得再與任何人有任何牽扯;不得有任何血緣子女;第三條便是若是違背約定書,此後餘生,從此陌路,因果斬斷,黃泉地府也絕不相見!」商靜魚正說得滔滔不絕,忽然——
「拿筆來。」崔珏低啞的聲音開口了。
宋文澤一愣,側頭看去,卻見崔珏正接過壽二遞來的筆墨。
「等等!」宋文澤忙拉住崔珏,急急開口,「你,你想好了嗎你——」
崔珏目光滿是柔情的看著宋文澤,低聲道,「自從十年前,你推開了我,這是你第一次拉住我……」
宋文澤一驚,忙縮回手。
但崔珏卻是不在意的低笑一聲,隨即便要落筆,但此時,林靜深開口了,聲音溫潤低沉,「崔珏,我也是見證人,你須知,若是簽了這份約定書,你便再無退路。」